周超只是呆愣地盯着時睿靂,臉上的神情一言難盡。
他望着他欲言又止,到底最後還是鬆了手。
“抱歉。”
他說。
卻還是緊緊盯着時睿靂的那張臉。
“好說。”
時睿靂收回手,活動一下手腕。
好久沒打得這樣酣暢淋漓了,這種運動還別說,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的感覺,很難爲外人道也。
他突然伸出手,掌心向外:“如果不嫌棄,以後有事常聯繫。”
“好!”
周超也沒多說話,默默伸手和他擊掌。
良久,才笑了起來。
回頭從一旁的草堆裏撿起自己帶來的那捧鮮花,順手丟進路旁的垃圾桶裏。
又撿起自己的外套,衝於若曦揮了揮手,轉身便走。
乾脆利落得甚至還帶了幾分灑脫。
一邊走,於若曦甚至還聽見了對方吹口哨的語調。
“......”
這個周老|二,還是一如既往地不着調。
時睿靂反倒笑了。
這身手確實很不錯。
如果可能,以後還是招到自己身邊做事吧。
他興致盎然,衝於若曦道別:“抱歉,給你添麻煩了。造成的一切損失,都算我的。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他拔腿就走,快速朝離開的周超追了上去。
兩人來得快走也也快。
留下一地狼藉給衆人清理。
於若曦默默撿拾,又默默擺放回原位。
眼底是咬牙切齒的恨!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他憑什麼?
憑什麼還要出現,攪亂了她的一池春水,偏生還攪亂她的生活。
眼下,連她想最後安安靜靜的送葉建斌一程,這麼簡單的願望他還要來破壞?!
這場追悼會,註定就是個在難現場。
等傍晚收拾好東西,於若曦帶着安安回家。沒想到,關文婧也跟了上來。
“我今晚留下來,陪你。”
“不用,你還是去賠你家親親川川吧。”
於若曦還是強打精神,和關文婧說笑。
“他?最近可忙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揹着我有別的女人了!”
關文婧自顧自跟着進了屋,幫忙燒開水,嘴上卻絲毫沒閒着,一直呱呱呱個不停。
“他呀!這段日子總算不見人,一會兒說他忙,一會兒說他有事。要不就是有朋友要聚會。你說,這種男人還拿來幹嘛?也就是我關文婧受得了他一身的壞脾氣......”
於若曦放下安安,讓安安自己去玩。
自己則窩在沙發裏,撐着腦袋,聽着關文婧在耳邊嘰嘰喳喳。
別說,屋子裏多了一個人,卻多了不少煙火氣。
也不再那麼冷清。
冷清得空蕩蕩的那種感覺,委實不好。
她很感激關文婧!
在這種時候,反而不顧她的黑臉來陪着她。
儘管她更希望一個人獨處,可實際上,她現在卻欠缺的,就是一個能拉她一把,把她拉到陽光下的那雙手。
就如關文婧這般!
哪怕只是靜靜地陪着她,陪着她就好......
她沉沉地睡着了。
關文婧停下了嘮叨,天知道,她都快沒什麼話說了,也快說得虛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