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弟。
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要不,你到廠子來......我是說到蜂窩煤廠來。
以你的身體和學歷條件,招進來誰也說不上話。”
招進蜂窩煤廠,她也能就近照看他。
“還是不了。”
於若謙沉默片刻:“目前,我還沒想好以後怎麼走。不過姐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當然,如果以後有需要姐幫忙的地方,我不會和您客氣的。”
“記住你現在的話。”
於若謙走了,回了於家村。
葉建斌去送他,順便回一趟葉家灣。
也正是這個時間,鄭家父母帶着鄭敏娟找到了廠子裏。
前後腳的功夫,就錯過了。
於若曦沒見。
直接讓門衛大爺把人打發走了。
透過鐵門鏤空的間隙,於若曦看見不過才短短十來天不見,就一下子蒼老憔悴了很多的鄭家人,嘴裏冷笑了兩聲。
知道找上,門來了,可惜,晚了!
鄭家四處打聽,才知道於若謙今天一早纔回了鄉下。趕忙帶着女兒直奔於家村。
偏巧葉建斌帶着於若謙去了黑市。
讓鄭家又撲了個空。
來回折騰來折騰去,鄭父臉色難看,鄭敏娟也終於從高傲自負中醒悟過來。
於若謙,真的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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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建斌回來時,擰着大包小包東西。
岳父母知道了他要離婚的事,岳母大哭了一場,岳父反倒疊聲說好。
兩天後,於若謙再度進城,主動找到鄭敏娟。二人在郊區公園裏見了一面。具體說了什麼旁人無從得知。不過,還是看到了鄭敏娟哭腫的眼睛,以及,於若謙掙開對方的手,決絕離開的背影。
於若謙回了鄉下,也離開了衆人議論的中心。
可關於鄭家的最新消息不斷傳來。
調查組的同,志敲開了鄭家的大門。鄭敏娟作風敗壞,因爲流氓罪被帶走了。
幾天後,鄭主任涉嫌“監守自盜”也被銬上了手銬。
一時間,紡織廠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不久,有人舉報,鄭敏娟懷孕後,以“我爸是主任,不聽話乖乖照做就開除對方”爲由,威逼紡織廠的工人和她領證。
對方礙於她的身份,兩人雖然領了證,卻一直分居。
懇請調查組的同,志詳細調查。
後調查組同,志調查取證,發現情況屬實。報上級研究及黨部批准,決定給予鄭顯開除黨的處分,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移送審查起訴。
鄭敏娟以“流氓罪”判處勞動教養,又因爲她還帶着孩子,改爲遊街示衆,以儆效尤。
同時廢除的,還有鄭敏娟和於若謙的結婚登記。
還了於若謙自由。
遊街那天,m縣城的主幹道上拉起了橫幅。
鄭敏娟被脫去了上衣,赤着胳膊,只穿了一件背心,頭上還頂了一頂高高的三角帽,上面寫着什麼字。她的雙手被捆着反剪在身後,被人推攘着,赤着腳踉蹌前行。
前面有人敲着銅鑼開道,後面有人拿着喇叭宣傳罪行。
沿着縣城的大街,一邊走,一邊用喇叭喊。
引得無數路人瘋狂圍觀,嘲笑和譏諷將她生生淹沒。
回去後,鄭敏娟就瘋了。
可好笑的是,調查組的同,志調查了許久,直到鄭敏娟遊街,造成鄭敏娟未婚先孕的男人卻始終沒有找到。
很顯然,有人在包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