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撰着小拳頭，久久都沒鬆開。
地方太小，於若曦把客廳角落收拾出來。這裏前兩天莫米才住過，眼下只需要稍微收拾一下，就能給柱子暫時住着。
不過，家中的被子明顯不夠了。
好在眼下天氣漸漸開始暖和，還能勉強對付。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柱子這孩子確實聰明，對外他就說來幫妞妞輔導作業。等到了家裏，他又捨得下臉來討好小石頭。
當真是能屈能伸。
小石頭倒底不是孩子，最初的針對過後，對他的一系列行爲看破不說破。
三人相處分外和諧。
廠子裏一分配了集體宿舍，柱子就從她家搬了出去，一下班就直接去託兒所接小石頭二人，在一起回家寫作業。晚上很晚纔回宿舍，倒頭就睡。
一來二去，廠裏的人都知道，妞妞兩兄妹找了個小老師。
不過，這種場面，在兩天後隨着霍北辰的到來打破了。
霍北辰是給她送菜籽油過來。葉家灣的油菜籽收穫後，絕大部分都上交了公糧，剩下一小部分用土法壓榨出菜籽油，再送了些過來給她嚐嚐鮮。
結果，他一來就不肯走了。
霍北辰對妞妞有種天然的保護欲，見不得任何人靠近她。
對柱子也不例外。
可他善於隱藏，表面不動如山，猛然出擊，次次都撿柱子的軟肋掐。
一來二去，於若曦自然就察覺了。
霍北辰其實也是她安排過來的，他才十三歲，進廠做工肯定不行，去學校吧，周圍恐怕沒有能教導他的老師。
老秦幾人倒合適，不過對霍北辰這種天才少年來說，恐怕幾人的老底都被他掏幹了。
怎麼安排都不恰當，於若曦不由想到了新世紀的大學生圓夢計劃。
由企業資助成績優異的深造，學業完成後回到企業上班。
不過現在廠子正在新建中，恐怕不適合提出來。
或者，再度把廠子成立託兒所的建議提上日程？
於若曦說幹就幹。
第二天一大早，就把計劃書遞交了上去。
開辦託兒所這件事，其實上面是大力支持的。畢竟，哪家沒有孩子。就算家中現在沒有小孩，三親六戚家裏肯定也有。
只是上面也明確了說詞。
蜂窩煤廠擴建宿舍樓，已經過多佔用了成本。託兒所可以辦，但是不能再動用建設蜂窩煤廠的資金。
簡單來說，就是託兒所要建，上面不出錢。
於若曦思前想後，乾脆召開了一個動員大會。
會議宗旨很簡單，主要是籌措資金修建託兒所。採取不記名捐款方式，每人發放一個信封，信封封口，願意投錢的就在信封裏放錢。不願意的，就投空信封。
裏子，面子，都替大家想到了。
願不願意投，全靠大家自覺。
結果，一圈投票下來，於若曦當着大家的面拆開信封。
信封裏絕大部分都是空的，就是有，裏面裝的也是三五毛、一兩塊錢。
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