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家屋子外面站着一個小青年,瞧着十五六歲的年紀,個頭不高,身上的衣服打了好幾個補丁,看着她很是緊張。
“於、於大姐,我、我是柱子。算起來是你的遠房堂弟。”
“你結巴?”
“沒、沒有,我不結巴。我就是......緊張。”
越緊張,就越出錯。
小青年緊張得舌頭打結,連話都說不明瞭了。
“春燕說,你想去廠子裏上班?
你上個初中?
你多大了?”
她問一句,對方點一下頭。
最後一個問題他也習慣性點頭,又醒悟過來不對,趕忙開口:“我十七了。”
“十七,嗯?”
“沒、沒......就、就十六......”
之前春燕說過,問到年歲的時候,就說自己十七歲。可她一問,他就忍不住心虛。一心虛,老實話就自己蹦出來了。
完了!
她肯定不會讓自己去......
“你初中在哪裏讀的?”
“村裏的掃盲班,我當時的成績非常好,我是班上的第一名!”說起成績,柱子得意得很。
“那就好。”
於若曦把門打開:“進來吧。我正要喫飯,你有沒有喫早飯?”
“喫、吃了......”
話沒落下,他的肚子就發出抗議的咕咕聲,窘得他慌忙捂住自己的肚子。
於若曦啞然失笑:“餓了就進來喫,晚些還得趕路,不喫飽走不動道我可不會管你。”
“噯......啊?於大姐你是讓我跟你走?”
“停!別亂說話啊,你剛纔這句話有歧義。吃了飯,我就帶你去廠子的招工處,能不能順利通過招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可不會插手招工事宜。明白嗎?”
“明、明白。”
柱子端着碗喫飯,依然沒明白過來。
她也不管他,恰好於興海也起了出了房間:“柱子?你怎麼來了我家?有事?”
“叔,我來找於大姐。”
面對於興海,柱子不結巴了。
於大姐?
於興海愣住了,想了好久,才明白他嘴裏的於大姐是叫自己女兒,沒忍住一下子笑出了豬叫。
“你叫她於大姐?那她是不是該叫你於小弟?我怎麼覺得,你這張臉比我女兒還顯老?”
於若曦也一下子被逗樂了。
老爸的嘴厲害!
十六歲的娃子被他這麼一說平白大了好幾歲。
柱子這才發現自己鬧了笑話,脖子以上都紅透了。
“哦,是這樣啊......”
於若曦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這個東西是你的吧?”
她把昨晚葉春燕給她的小物件拿給了對方。
柱子有些爲難地點點頭:“是,是解放前打土豪分田地那時,我爸從地主家拿的。
聽我爸說,當時好東西都被搶光了,他去得太晚,就拿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