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建斌冷冽地眼眸，死死盯着她。
一字一句，從緊咬的牙齒縫隙往外蹦：“都是因爲你！若不是你，爸怎麼會死！
都是因爲你......爸死了！爸被你害死了！
你憑什麼還活着？憑什麼，啊？！”
他猛一把推開了她。
葉青箐被摔了出去，可這一次，她沒能爬起。良久，她才動了。
“你剛纔說什麼？我沒聽清。”
葉建斌只是冷笑了一下，什麼都不說。
“你是騙我的，對不對？這不是真的是不是？爸他身體一直都好好地，一直好好地，怎麼會，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怎麼......”
“因爲你害死了他！”
葉建斌兇狠地補刀。
她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
說葉敬元是被葉青箐害死的，這話雖然有誤，卻脫離不了因果。
葉青箐不斷地搖頭，不斷地磨蹭着後退。
連衣服上全是泥濘也顧不得：“不、不是這樣的！不是的......爸沒死！爸他怎麼可能會死！你是騙我的，你一定是騙我的！騙子......你這個大騙子！”
她崩潰般大吼！
突然從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跑了。
看方向，是去了祖墳那邊。
沒有人說話。
衆人齊齊沉默。
於若曦也緊緊抱着懷裏的小石頭，輕輕撫摸着他的腦袋，無言地安慰他。
圍觀地人羣三三兩兩散去。
嘴裏都小聲議論着。
葉青箐走了，跟着她一起過來的那位中年人也跟着她走了。
從對方大受打擊的模樣來看，應該是看到了葉敬元的墳。
於若曦閉了閉眼。
看樣子，葉青箐倒底遂了韓雪麗的心意，走上了原文中的老路，嫁給了那個城裏的中年人，變成了城裏人。也變成了韓雪麗指哪打哪的一條狗。
葉建斌半蹲在那裏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樣，疼不疼？”
於若謙輕輕撫摸着小石頭臉上的巴掌印。
小孩子的臉原本就嬌嫩得很，哪裏經得住大人的一巴掌？
瞧瞧這五根手指根根分明的紅痕，可想而知，當時的葉青箐用了多大的力道？
於若曦恨得咬牙，早知如此，剛纔她就多打兩個耳光！
小石頭疼得瑟縮了一下，最後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她打了你幾下？”
小石頭遲疑着伸出手，比了一個三。
於若曦心疼得很：“傻孩子，你怎麼不知道躲？就算躲不開，你怎麼不知道叫人？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你就大喊。知道嗎？”
小石頭張了張嘴，遲疑片刻，最後才點點頭。
“嗯，真乖......”
這孩子，怎麼一直不說話？
於若曦心中突然一動，猛然記起剛纔葉青箐求饒時說的那些話。她說，小石頭不說話？
再仔細想了想。
下一刻，她的臉色霎時間蒼白一片。
好像，似乎，大概，她也很久沒聽到小石頭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