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多了，來的人還會更多。
哪怕如此，她還是低估了這年頭的一分錢，在孩子們心目中的重要性。
比起去其他人家拜年，一次給一把瓜子，半把花生，於若曦這邊拜年不管親疏遠近，直接就給錢的做派，簡直就是有形的裝逼！
就差在腦門子貼上明晃晃地“我有錢”三個字了！
孩子們一傳十十傳百，天都黑盡了，前來拜年的孩子還是絡繹不絕。甚至，連臨近的村子都有孩子來。
不但孩子來，大人也來拜年了。
到處都是問候“新年好”的歡笑聲。
最後的結果，就是葉家院子裏都擠滿了人。
大家自動自發地點燃了三堆火堆，紛紛圍坐在火堆旁，喫着於若曦端出來的瓜子花生蠶豆，一邊聽故事。
這也是由來已久的傳統習俗。
葉家那叫一個熱鬧！
人們嬉鬧笑罵，孩童們或拿着煙花，或拿着燈籠，喫着平時喫不上的零嘴兒，笑着，跳着，將一年的苦悶都發泄出來。
大人們也一改常態，不再據着他們，任由他們撒潑玩鬧。
熱熱鬧鬧的歡笑聲一直持續到接近午夜，眼看着零點快到了，人們才三三兩兩散去。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開始守歲，歡慶新年來到。
鞭炮聲在零點準時響徹。
在稀稀拉拉的鞭炮聲唱響中，於若曦也擡頭望着天，陳舊迎新了。
新年終於來到了。
鞭炮聲的餘響漸漸散開，大地也開始安靜下來。
兩個孩子玩鬧了整整一天，早就撐不住，一邊一個，歪在於若曦和葉建斌中間睡着了。
葉建斌起身，抱着孩子進了屋。
等安頓好兩個孩子之後，他才重新坐了下來。
“夜還很長，要不，你去休息一下？”
“不了，我要守歲。”
話沒說完，她就忍不住打了個秀氣的呵欠。
“這有我呢，別擔心。”
男人硬朗的五官輪廓在篝火的照映下忽明忽暗，可眼底炙熱的光，卻不容錯辨的盯着她。
於若曦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慌忙避開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爲了掩飾尷尬，她反倒笑了笑：“你應該很久沒休息了吧？你放心去休息，今晚我來守夜，保證不會出問題。”
還別說，爲了能完成任務，他確實已經四天三夜沒睡過囫圇覺了。
“那我眯一會兒，兩個小時後你叫我。”
說完，他當真往後一靠，就斜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噯，你不......”
於若曦原本想讓他去牀上睡，可看見他說睡就睡着了。這效率，也太好了吧？
人都睡着了，她也不好吵醒對方，起身去拿了一牀棉被給他蓋上，這才坐回篝火旁添柴。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轉身的瞬間，男人的眼皮略微動了動，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她把竈膛裏的柴火添上，纔再度坐回篝火旁，選了一個能兼顧篝火和竈膛的位置坐下。
守歲這個習俗由來已久，不過在於若曦個人的理解中，覺得吧，這習俗之所以存在，應該也和以前過年人們喜歡蒸煮大量貢品有一定關係。
這個貢品，指的是貢奉祖先，祭奠先人用的各種美食。
比如牛頭，整羊，都需要大量時間和精力烹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