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正端着望遠鏡仔細甄別紅色矮山上的石壁和碎石,突然間山上亮光一閃。陸飛腦中的神經元以微秒速度高速運轉,立刻有了判斷。
他身隨心動,右腳發力蹬地,左肩向身側的艾達撞了過去!
兩人身體相撞後因反作用力的關係,陸飛身體往左側傾倒。而艾達則慘遭陸飛的毒手後被撞飛出去好幾米,她手中的望遠鏡也飛上了天。
“狙擊手!”陸飛倒地的瞬間大喊了一聲。
“嘭”,一秒後。一發12.7mm的子彈掠過兩人剛纔站立的位置,他們身後土路的地上被粗大的子彈砸出一個坑洞!
皮卡上的杜威聽到陸飛的示警,馬上反應了過來,摁着喇叭快速往後倒車。後車中巴司機也警醒了過來,立刻跟着往後倒車。
而側倒在地上的陸飛則手腳齊用,連滾帶爬的躲進了土路邊的牧草從。
“艾達,你沒事吧。我看到山上有子彈射出的尾焰閃過,子彈打到我們這兒只有兩秒不到,實在來不及通知你了,撞你的時候用了點力,對不起哈。”陸飛隱在牧草從中抱歉的喊道。
“先謝謝你救我一命,不過你造成的物理傷害回去再找你算賬。你讓我摔的屁股都快成四瓣了。說正事,聽槍聲應該是巴雷特對我們射擊,好在離我們距離有點遠,你往我們前方十幾米外扔顆煙霧彈,然後我們就往回跑,OK?”艾達拼命揉着屁股,雖然一臉的痛苦,思路倒也清楚。
陸飛十幾秒後依言向前方扔出顆煙霧彈,等了兩秒煙霧起來後,艾達大喊快跑,兩人分兩個方向,各自蛇皮走位,往後狂奔。
“嘭、嘭”,兩發巨大的子彈又射出了槍口,打進了煙霧之中。空中飛過最近的一顆子彈離陸飛不過半米不到,粗大子彈帶來的氣流波動嚇的他發力狂奔,速度絕對能比肩百米跑的職業運動員。
陸飛跑出一公里後到了後撤的皮卡車旁,十幾秒後艾達也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你特麼跑的比野兔快多了,我親眼見你超過了一隻驚慌失措的野兔,留下我做靶子是吧。開玩笑的,隊長,我要去抓山上狙擊我們的混蛋,這兔崽子害得我摔個半死,我還得謝謝撞我的人。”艾達叉着腰喘息着對走過來的貝爾埋怨道。
“去吧,儘量抓住狙擊手,不行就打死他,要不然以後得提心吊膽過日子了。巴雷特這種大殺器,兩公里外都有威懾力。拉斐爾,監控小山正面,你們繞道後山去。傑克,你陪她去,杜威,你開車。你們三人從左側繞過去,注意和小山保持3公里左右的平行距離。”
事不宜遲,三人點頭答應,立刻上了皮卡。車左轉開進了牧草從中,往西部行駛後再折向北,去兜狙擊手的後路。
山上的狙擊手和觀察手幾槍打完後,馬上收拾東西便往回走,他們要從後山平緩的上山路原路返回,再往北跑。
可惜兩條腿的速度比不過四個輪子的皮卡,等兩人跑下小山剛到山腳下,杜威開的皮卡已和他們平行,後座的艾達已通過望遠鏡看到了下山的兩人,大聲讓杜威右轉逼近。
“你只管開車,我盯着跑路的兩個傢伙。如果他們停下來展開巴雷特射擊,我們就剎車後跳車,躲進草叢裏。如果他們繼續跑,我們就接着追。”陸飛大聲道。
“知道了,你可看清楚點啊,萬一被巴雷特狙一槍,你也救不活啊。”杜威大聲道。
“閉嘴,專心開車,不想死的話就別干擾我。”陸飛也緊張的爆粗口。
杜威立刻閉上了嘴,加大油門直線狂奔而去。
正在牧草地裏狂奔逃跑的狙擊兩人組,一開始沒注意到左側有車逼近,直到他們隱隱聽到皮卡碾過牧草發出的嘁哩喀喳聲越來越響,才意識到事情不妙。
狙擊手隨即卸下背後的巴雷特,飛快的調整焦距後,擡起了槍對準左側牧草從。
可就這麼耽誤了幾秒,皮卡已停了下來,而車上的人都已不見了。狙擊殺手從瞄準鏡裏觀察到他離追來的皮卡只有700米了。他轉身想找觀察手配合尋找敵人的位置,可僱主派來的觀察手此時沒有停步,早已繼續往北跑了,悠忽之間已跑出去了上百米。
狙擊手氣憤的轉過槍口想打死觀察手,可轉念一想,不能得罪僱主,要不拿不到佣金。只得抑制自己的火氣,把槍口轉了回來。
他選擇繼續原地狙擊而不是逃跑。狙擊手立刻趴在原地擡槍四顧。他此時還是一臉的冷靜和自大,覺得應該不會有人敢和他對狙。可沒等他驕傲完,他的正前方和左側的草叢中,突然有兩人同時向他所在的大概位置集火射擊。
兩地草叢裏的射手採取的方式是掃射,“咻咻咻”的子彈打的他頭頂、身側、身邊的牧草亂飛、塵土飛揚。逼的狙擊手只得死死趴在地上不敢擡頭,等一輪掃射過後,狙擊手再次擡頭想尋找前方射手的位置。
可對方的自動步槍聲音既小又尾焰極淡,大白天的很難準確判斷兩人的精確位置。狙擊手觀察了幾十秒,也沒有發現對方的蹤影,但感覺危險在慢慢逼近,自己卻不知對方的位置。
出於殺手的直覺,他迅速收起巴雷特,站起來便想轉身跑路。
“咻咻咻、噗噗”,三顆子彈從他的右側飛來,兩發子彈打在他右胳膊和右胸上,另一發子彈貼着他右耳飛過,射空了。
“啊”,狙擊殺手一聲慘叫,手中的巴雷特掉在了地上,人不自覺的跪在了地上!
“嘔”,他的右肺被擊中了,大口的血從嘴裏吐了出來,狙擊殺手哆哆嗦嗦的伸出左手,抓住巴雷特,用它撐住了身體,想要站起來。
“嗚嗚--”發動機引擎的聲音響起,皮卡很快開到了他的面前。
“行了,不用死撐了,你死定了,肺動脈被打斷了,只有幾分鐘的命了。說吧,你是誰?誰派你來殺布里奇的。”陸飛一邊大聲說着話,一邊空着雙手下車走了過去。他的HKM27留在了車上,沒必要對一個垂死之人這麼緊張,何況身後還有隊友掩護。
“咳咳,你們是野狐小隊吧,咳咳,厲害。我只是一個無名殺手,不用問我的姓名。咳咳,我有個請求,請你善待我這把槍。它是我花了大錢定製的,是我最寶貴的財富,是把真正的殺人槍,既然是你打死了我,就請你繼續用它吧。”
“唉,何必做殺手這種毫無前途的職業呢。我答應你了,還會幫你弄口棺材埋了你,不會讓你曝屍荒野被野狗分食。”
“咳咳,這可是意外驚喜,先謝謝你了。僱主沒給我錢,派來幫我的人也跑了,所以我可以破例告訴你,僱主是澳大利亞本地勢力最大的黑幫。咳咳,記得你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