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妄無法否認, 心跳的確是加速了。
但話又說回來,現階段是男人一生當中最躁的時期,被一個模樣對任何男人都致命的小姑娘撩了, 怎麼可能不動心
不過程妄絕對不可能承認自己腦子裏禽獸的想法, 用力賞了她腦門一個爆慄:“我動你個頭”
殷之遙捂着腦門, 慘叫了一聲:“痛”
他沒好氣地說:“知道痛就行了,以後跟你的同桌保持距離。”
“人家已經跟我畫了三八線了, 也不會給我畫指甲了,都是拜你所賜”
“你還畫指甲。”程妄抓起殷之遙的小爪爪,看着她瑩潤的櫻花粉指甲打量了一番, 好看是真的好看, 讓人心生喜歡。
但他不會承認自己心裏的想法,仍舊嚴肅地說:“你課餘生活挺豐富是不是作業太少了,要不要哥哥再給你買幾本習題冊”
“不要”
迫於程妄的威懾, 殷之遙最終還是乖乖認錯, 表示自己以後會艱苦奮鬥、樸素生活, 也不會隨便摸男生的手了。
但同時,她又訕訕地補充道:“除了哥哥的手。”
程妄沒好氣地說:“哥哥的手也不能摸。”
殷之遙從書包裏摸出一管新買的小雛菊護手霜, 擠了一些在自己手上,然後怯生生地看他一眼:“哥哥,我護手霜擠多了, 我給你塗點可以嗎。”
程妄:......
蘇文芮和喬錫誠要出國參加一個外資合作商的會議,這一出差就是小半月。
因爲喬正陽和殷之遙關係極其糟糕, 蘇文芮臨走的時候,很不放心, 特意好言叮囑喬正陽,讓他多包容妹妹, 兄妹倆好好相處,不要吵架。
喬正陽老早就盼着這一天了,在家長面前自然連聲保證,端出了兄長的作態。背地裏衝殷之遙陰惻惻地笑着:“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妹妹。”
殷之遙翻了個白眼,走過去詢問蘇文芮:“媽,這幾天我能回哥哥家裏嗎”
蘇文芮將行李箱遞給喬錫誠,回頭對殷之遙道:“說好了週末纔去你哥家裏小住,再說,從你哥家到學校,要穿越半個城,他又沒車,不能接送你上下學,有這時間通勤,不如多睡會兒呢,你起得來嗎。”
殷之遙也知道,蘇文芮說的沒錯,謝淵家距離學校太遠了,入秋之後,她簡直就像在牀上生了根似的,早起是不可能的。
殷之遙望了望身邊的喬正陽,喬正陽衝她做了個“你完蛋了”的表情。
指不定已經計劃好了怎麼欺負她呢。
......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午,喬正陽和哥們的籃球賽都給推拒了。放學之後,徑直回了家,愣是死皮賴臉地把家裏的阿姨遣走了。
殷之遙回到家之後,敲了半晌,都沒人開門。
幸虧她早有防備,提前將一柄備用的鑰匙藏在後花園的草叢中。
順利進屋之後,她不再如過去一樣,先去後花園,打開畫架塗鴉。而是徑直回到房間開始埋頭寫作業。
因爲有了目標,她也漸漸開始對學習的事情上心了。
不想讓程妄覺得自己是大笨蛋,補習了這麼久,分數卻總是上不去。她也想一步一步,慢慢地朝他靠近。
否則,她連說出“喜歡”兩個字,都沒有底氣。
傍晚,謝淵騎着自行車,給殷之遙送來了熱氣騰騰的晚飯。
喬正陽打完遊戲,餓得昏天黑地走出房間,卻看到殷之遙坐在飯廳裏,一邊看單詞本、一邊香噴噴地喫着晚飯。
桌上擺着紅燒魚、熗炒青菜和老鴨湯,還挺豐盛。
他詫異地去廚房晃了一圈,問道:“阿姨回來了”
殷之遙懶得搭理他,冷道:“你以爲遣走了阿姨,就能把我餓死了”
喬正陽看着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肚子不安分地咕咕叫了起來。
不過礙於面子,他只能強忍着肚子餓,嚥下口水,摸出手機給自己叫了外賣。
現在正是用餐高峯期,外賣等了一個多小時。
喬正陽餓得前胸貼後背,連吵架的力氣都沒了,癱在沙發上。
而殷之遙彷彿是故意要氣他似的,慢悠悠地喫着飯,喫得香極了。
搞得他心裏跟貓咪撓癢癢似的,只能一個人跑到後花園去吹冷風。
......
這一回合的較量,喬正陽雖然落了下風,不過他並沒有放棄。
晚上,趁着殷之遙正在洗澡的當口,喬正陽非常混蛋地跑到地下室,斷掉了家裏的水閘和電閘。
殷之遙頭頂正糊着泡沫,一下子浴室的水流斷了,燈光跟着也卻滅了,房間陷入一片黑暗中。
她驚呼一聲,大喊道:“喬正陽快把水閘打開”
喬喬正要幹完壞事之後,走出了黑漆漆的屋子,得意洋洋地朝着對面程妄家裏走去――
“臭丫頭,我還治不了你了。”
......
喬正陽常常去程妄家裏玩,因此,程妄倒也沒有多疑。
書房裏,倆人各做各的事,他寫完了自己的作業,回頭望了喬正陽一眼。
他正戴着耳機玩遊戲玩手遊。
恰是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遊戲。
他撇了眼手機上殷小妹的名字,直接掛斷了。而後電話又響了好幾次,每次都被他給無情掛斷。
程妄終於受不了,轉過轉椅,問道:“你把小鬼怎麼了”
喬正陽躺在鬆軟的沙發上,臉上蓋着練習冊,懶洋洋地說:“讓她總是對老子沒好臉色,今晚給她一個教訓,看她知道,你哥哥永遠是你哥哥。”
程妄:......
他走到喬正陽身邊,從他褲包裏迅速摸出了鑰匙。
喬正陽一驚,趕緊起身奪鑰匙:“喂程妄,你別壞我好事”
“整天琢磨着欺負小女孩,你還是人嗎。”
程妄輕而易舉便卸了他的力,將他重重扔沙發上,拿了鑰匙朝門邊走去。
開了門,房間裏一片漆黑,程妄試着開燈,結果沒有亮,顯然電閘是斷了。
他換鞋進屋之後,輕喚了聲:“小鬼”
沒有人應他。
程妄在一樓尋找了一圈,沒見她的身影,心下生出幾分慌張,擔心小姑娘在黑漆漆屋子裏出什麼事兒,於是大步流星跨上了二樓。
“小鬼,在嗎”
“殷之遙”
“說話”
程妄走到二樓,聽到樓到盡頭傳來一聲很輕很秀氣的打噴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