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沒亮的時候,健哥就讓小武把蕭凌夜和蕭衍重新綁上了手腳,並且讓他們吃了簡單的早餐,也喝了水。
天亮之後,師父醒來,他再想照顧蕭凌夜兄弟倆就有心無力了。
“你們多保持體力吧”
“多謝”
健哥沒說話。
不出所料,天亮之後,郝叔醒來之後,第一時間打開了隔壁的房門,發現蕭凌夜兄弟倆被綁着手腳,靠在牆角休息,他眸色鬆了鬆。
“師父醒了”
“嗯”郝叔拍拍健哥的肩膀,“一夜辛苦了。”
“看兩個人而已,他們兩個挺老實,沒覺得辛苦。”
老實
郝叔對這個詞嗤之以鼻。
蕭家這兩個兄弟,完美繼承了蕭傲和姜寧的精明,就算被抓了,他們也不可能老老實實的呆着,除非他掃了兩人一眼。
除非,這兩人在盤算什麼
呵
不管在盤算什麼,如今落到他手裏,還想逃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說話間。
郝叔就注意到被鬆了綁的簡寧,他眉頭微微皺起。
見郝叔的目光落在簡寧身上,健哥揉揉板寸頭,解釋道,“師父,簡寧就是一個弱女子,山上這麼多人,她是不可能逃走的。”
“終究是風險。”
“師父放心,我和我兄弟們都會看緊她,絕對不會讓她壞了師父的事兒的。”頓了頓,他又補充,“她是個挺命苦的姑娘,等師父的事情成了之後,我會把她帶下山,讓她迴歸正常生活”
郝叔對簡寧的身世一清二楚。
她雖說有父母親人,但是那些父母親人還不如沒有,沒有好歹還能有個念想,就像小健一樣。
同時。
他也理解了小健對簡寧的照顧。
這孩子,大概是覺得簡寧跟他同病相憐吧。
郝叔微微動容,“行吧,她就交給你看着了。”
“謝謝師父。”
白天。
有郝叔在,健哥對蕭凌夜和蕭衍只能不聞不問。
兩人昨夜和早上都吃了東西喝了水,飲食上倒還能忍一忍,但是有些事情就忍不了了。
“我要上廁所”
健哥聽到房間裏蕭衍的聲音,馬上喊了小武,“帶他們去上廁所”
“等等”
趙二狗喊住小武,他湊到郝叔面前,煽風點火的說,“郝叔,讓他們上什麼廁所啊,就憋死他們,讓他們忍着,忍不住活該他們大小便失禁。哈哈,蕭氏集團的總裁還有他的親弟弟,這樣尊貴的人,如果大小便失禁多丟臉啊。他們的父母把您害的這麼慘,您就該用這種方法,狠狠折辱他們”
郝叔沒說話,神色卻非常愉悅,顯然是對趙二狗的話非常認同。
旁邊。
簡寧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健哥按住她的手臂,懶懶的躺在地上,翹着二郎腿,無所謂的笑着說,“我覺得這辦法也挺好”
趙二狗有些意外郝健會跟他統一戰線,他詫異的說,“哦”
健哥呸的一口吐掉嘴裏的野草,“不小心”把一口口水噴在趙二狗臉上,見趙二狗嫌惡的擦臉,他非常沒誠意的道歉,“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你說話就說話,湊我這麼近幹嘛,害的老子口水都沒地兒噴,沒事兒吧,要不要老子幫你擦擦”
話雖如此,他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沒有給他擦臉的意思。
趙二狗恨恨的抹了把臉,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不必”
“那真是太可惜了”
“你剛纔的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健哥斜視他,勾脣笑着說,“就是覺得你主意挺好的,活人能不能被屎尿憋死老子不知道,老子就知道,那屋子就那麼巴掌大一丁點,如果他們兄弟倆大小便失禁了,屋子裏又沒有窗子,那氣味應該很酸爽吧我記得今天晚上該你和你的兄弟住屋子裏看着他們了吧,唔挺好挺好,你們餓了可以盡情在屋子裏喫夜宵。”
“”
趙二狗被健哥噁心的差點吐出來。
想到他描述的場景他渾身都冒雞皮疙瘩,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立馬看向郝叔。
郝叔想到那場景,也被噁心的不行,想到他和蕭凌夜兄弟倆的房間只有一牆之隔,如果有氣味,說不定會飄到他房間。
郝叔一輩子都在龍家,龍家條件好,生活講究,他作爲管家,沒有喫過苦不說,還有些潔癖。所以,剛纔健哥說的那種噁心的細節,他光是想想就無法忍受。
思及此,他馬上對小武揮揮手,嫌惡的說,“趕緊帶他們去解決,別讓他們弄髒了屋子”
“好”
小武領了吩咐,趕緊麻溜的進房間了。
一旁。
簡寧繃緊的神經總算鬆懈下來。
午飯和晚飯依舊是簡寧在做,但是簡寧也只做了健哥和他兄弟們的這份,趙二狗等人是沒有的。
趙二狗不服氣,還去跟健哥理論。
“郝健,你憑什麼不讓我兄弟們喫這些東西”
健哥慢條斯理的喫着燉出來野雞肉,嘲諷的說,“就憑這些野味是我兄弟們打的,就憑飯是簡寧做的,昨天你差點對簡寧小妹妹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現在還想喫她做的東西嘖趙二狗,你很好的詮釋了人至賤則無敵這句話”
一番話把趙二狗氣的差點吐血。
郝健和他的兄弟們喫香的喝辣的,他跟他的兄弟們就只能喫泡麪,趙二狗越想越不忿,默默的把這筆帳全記下來。
於是。
到了晚上輪班的時候,趙二狗直接發飆了。
健哥纔剛剛帶着他的兄弟們從房子裏退出去,屋子裏就傳出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響,再然後是蕭凌夜和蕭衍的悶哼聲。
門外。
健哥面色微變。
簡寧更是臉色慘白,想都不想就折身往屋子裏衝。
健哥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
“放開我”
健哥面色冰冷而嚴肅,“放開你又如何,你進去了除了讓他們折辱,還能做什麼蕭凌夜和蕭衍爲什麼被打也忍着不吭聲他們不想讓你擔心”
簡寧頓住腳步。
她眼眶通紅,看着屋裏的方向,聽着那拳拳到肉的聲音,那一拳拳彷彿打在她心裏,疼的她渾身痙攣,“我只是想能爲他們做點什麼”
“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一個字”
簡寧愣愣的看着他。
“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