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星把墨羽和楚亦然的神色盡收眼底。
她眸光微微一閃。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這兩人互相喜歡。
墨羽跟她說，他已經跟楚亦然表白了，但楚亦然應該是擔心自己的處境，所以拒絕了他。
也許……
刺激刺激他們，他們倆就能表明心事了。
思及此。
小星星非常壞心眼的沒告訴他們倆楚離的計劃。
“其實嫁了也挺好的。”
小星星找了個位置坐下，隨手把手裏的盒子放到了腳邊，見幾個人看過來，小星星拱火道，“楚亦辰是爲了用亦然要挾楚莫寒，所以一直沒有對亦然下黑手。但如今的情況，楚莫寒和楚亦辰對上是遲早的事情，與其到時候被楚亦辰當人質，倒不如做個和親公主嫁到蒼雲去。”
墨羽急了，“姐！”
小星星擺擺手，讓他冷靜，“墨羽啊，我知道你喜歡亦然……但沒辦法，楚莫寒我瞭解，他重情重義，如果亦然做了人質，他以後對上楚亦辰，肯定有所顧忌。亦然也只剩楚莫寒一個哥哥了，她要不想讓楚莫寒被威脅，只有自戕一條路。”
“……”
墨羽臉色微變。
小星星繼續說，“嫁去蒼雲，起碼能保證性命無憂。而且昨天晚宴，亦然也見過蒼雲的三皇子赫連炎，那赫連炎長得也是儀表堂堂，不管是身份還是相貌，亦然嫁給他都不算喫虧。”
“……”
墨羽不說話了。
活着纔有希望。
他總不能自私到讓楚亦然爲了他留下來。
楚亦然也不說話了。
她可以死，但她不能連累哥哥。
所以，她只能對不起墨羽。
楚亦然心裏難受，想當初，她和墨羽剛認識的時候，還是她貪圖墨羽廚藝精湛，主動說要嫁給他一起過日子的。
現在……
楚亦然飯也喫不下了，她猛然起身，“我回房了。”
“你還沒喫飯。”
“我不餓。”
走了兩步，楚亦然突然轉身看向墨羽，“你送我。”
“……”
墨羽茫然。
這裏是古代。
楚亦然要嫁人了，如果他跟她走太近，以後那個蒼雲的赫連炎知道了，會不會看輕了楚亦然？
“愣着幹嘛，走啊。”
“我……”
“天黑路滑，我害怕，你送我回房。”
“……”
聽她說害怕，墨羽哪還顧得上別的，他也站起來，“太皇太后，姐，我也不吃了，我先送公主回去。”
“去吧。”
……
兩人走後。
小星星像成功偷腥的小貓，露出得逞的笑容。
太皇太后輕笑，“又打什麼鬼主意呢？”
“嘿嘿，沒什麼。”
太皇太后搖搖頭，看着她腳邊的盒子，“譽王給你的？”
“嗯。”
“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搞得神神祕祕的。”
“打開瞧瞧。”
小星星知道老人家是什麼意思。
現在慈寧宮還是被禁衛軍圍着，這盒子既然能送進來，楚亦辰肯定是知道的，與其讓他在那兒瞎猜，倒不如當着素心的面打開，安一安楚亦辰的心。
“好。”
楚御天既然把東西送到皇宮，肯定也沒打算真的瞞着楚亦辰。
小星星把盒子提上桌子。
雲霄說是驚喜。
但她不太敢相信。
小星星屏住呼吸，悄悄把盒子打開了一條縫。
下一秒。
“啪！”
她手一抖，又把盒子給蓋上了。
人頭！
又是人頭！
還是個凍成冰塊的人頭！
楚御天怎麼這麼愛給她送人頭！
這是驚喜嗎！
驚嚇吧。
她就說這盒子怎麼這麼重，上凍了能不重嗎！
但……
那人頭怎麼好像有點眼熟？
小星星做了幾個深呼吸，等狂跳的心臟恢復正常，她才鼓起勇氣，又打開盒子看了一眼。
“啪！”
盒子再次被重重合上。
小星星喘着氣，這次她看清了。
確實是熟人。
永宣帝的人頭！
“星兒？”
“外祖母你別看，場面有點血腥。”
“……”
小星星胃裏翻滾，她把盒子蓋好放到腳邊，然後飛速後退了幾步，“素心姑姑，勞煩你把這裏面的噁心玩意兒處理掉。”
素心並沒有看到盒子裏的東西。
聽到小星星的吩咐，她目光微微一閃，“奴婢這就去。”
素心提着盒子離開了內室。
見小星星臉色難看，太皇太后倒了杯熱茶推給她，她猜測，“人頭？”
“……”
小星星愣了一下，然後對太皇太后豎起大拇指，“先皇的人頭！”
“……”
太皇太后吸口氣。
之前她就猜測老皇帝是裝病，楚亦辰逼宮之後，一口咬定永宣帝已經死了，但她覺得永宣帝不會這麼容易死。
沒想到。
他苟活到今天。
然後又死在楚御天手中。
“報應！”
太皇太后咬牙道，“早知道他是這樣的禍害，當年哀家就該推楚御天做皇帝，若是那般，楚御天早就取他狗命了。如今他死在楚御天手裏，不冤。”
“可惜了……”
太皇太后看向她。
小星星嘆口氣，“這麼死了太便宜他了，如果他能撐到楚莫寒進京，由楚莫寒親手手刃就好了。”
“不是還有個楚亦辰嗎。”
對！
還有個楚亦辰。
有機會她一定要跟楚離商量好，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一定要留那楚亦辰那孫子一命，讓楚莫寒親自結果了他。
否則。
他那心頭之恨找誰平息去。
……
另一邊。
墨羽和楚亦然沉默着回到她的住所。
剛到地方，墨羽轉身就走，楚亦然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手腕，“你去哪兒？”
“我回房……”
“屋裏黑，你去把燈給我點上。”
“……哦。”
墨羽進屋點上油燈，又從爐子底下弄了點火種，把火盆燒上，做完這些，他正準備離開，卻見楚亦然關上了房門。
墨羽憋了半天來了一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樣不好。”
“你怕？”
“我不怕。”墨羽說，“對你名聲不好。”
生死難關她都闖過了。
現在的她早就無所畏懼了。
她抓住墨羽的手，墨羽要掙扎，被她強行按住，“不許動！”
“你……”
“墨羽，你聽好了，本公主喜歡你。”
墨羽錯愕又委屈，“你前兩天才說不喜歡我。”
“那是騙你的。”
楚亦然眼一閉心一橫，她一把把墨羽推到牀上，紅着臉壓在他身上，墨羽渾身僵硬，“楚，楚楚亦然，你你你幹什麼？”
楚亦然一把扯掉他的腰帶，“讓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
下一秒。
她手一揮，落下了帷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