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父蘇母待她很好,讓她和蘇青上一樣的貴族學校,一樣學琴,可無論學習成績還是音樂,她怎麼都趕不上蘇青。而蘇父蘇母也是更偏心蘇青的,雖然他們沒有表現出來,但她就是知道。
這些年來,蘇美一直忍耐着,忍耐着。但越是忍耐,怨氣就越重,人也變得越敏感。
一旦刺到她這個軟肋,她就會立刻爆炸。
但蘇美不想表現得太明顯,壓制着不滿,笑了笑,“媽,我沒別的意思,我是說的您還有我這個女兒,我會照顧你和爸,對你們好好盡孝。”
這句話並沒有能寬慰到蘇母,她心裏還是覺得難受。
“我現在不想說話,讓我一個人待一待吧。”
……
隔天在三樓,蘇青遇上了蘇母,蘇美陪着她去找醫生。
三人隔着幾米的距離。
“媽……”
蘇母滿眼複雜地看着蘇青,眼裏彷彿有千言萬語,但最後只能化作無聲的嘆息,轉身離開。
而蘇美更是當做看到一個陌生人似的,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擦身而過,蘇青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懷着一顆酸酸脹脹的心,蘇青回到病房。
“媽咪,叔叔來了。”遠遠正興致高漲地玩風霆送給她飛機模型。
風霆一眼看穿蘇青有心事,走到門口,“怎麼了?”
蘇青一臉失落,“我剛纔在樓下遇到我媽和我姐了,但是沒打招呼。”
“昨天本來想讓我媽見見遠遠,結果被我爸發現了,我爸又生氣了,我很擔心他的身體。”
風霆寬慰道:“我已經安排了最好的護士照顧他,目前他情況穩定,別太擔心。另外,萊登醫生明天到達a市,親自爲你父親做手術。”
蘇青感激地望着他,“謝謝你,風霆。”
不用她開口,他就已經安排妥當了一切。他是個很細心的人。尤其是在這種時刻,給了她莫大的支持。無論是大精神上的,還是她最擔心的——她父親的健康。
“我虧欠你的我這一生都償還不清,但在我能力範圍內,我願意爲你竭盡所能。”風霆望着她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說道。
下午,遠遠被送回家,風霆則守在醫院。
晚上八點多,他看了眼手機,戀戀不捨地說道:“我先回去了。”
“……嗯。”
風霆剛走到門口。
“風霆……”蘇青的聲音很輕,卻立刻喚住了他,風霆立馬回頭。
“我……我想喝點酒……”她很少有這麼任性的時候,但是人啊,就像是一根琴絃,不能繃得太緊,容易斷掉。偶爾的,她也需要放鬆自己。或者說,放縱自己。
風霆心中一動,“可你的手……”
“我手上的傷已經好了,只是爲了見我爸才一直留在醫院。沒事兒,我想喝點。”
風霆心疼她藏着心事,猶豫了幾秒,才點點頭,“好,我去買。”
十五分鐘不到,風霆拎回來幾易拉罐啤酒和雞尾酒。
兩人坐在沙發上,對面的窗口正對着一輪圓月,皎潔明亮。
“今天的月亮好圓,原來今天是初十五。”蘇青驚喜地說。
月圓人團圓,可惜她和家人卻……
她的笑容逐漸淡下,喝了一口雞尾酒。
風霆和她碰杯。一口啤酒滑入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