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荊棘走到場中,面對三千多副面孔說:“二十六年前,我過十六歲生日那天,白老城主叫來很多賓客爲我慶祝生日。就是在那一天,白老城主當着衆人的面,親手把二號玩家的賬號送給我。”
小荊棘又指着身旁的機器人說:“白老城主設計的零號玩家根本不是這個妖怪,這個妖怪是鯨落城後面來的董事會自己做的!”
白雙站在主位上,冷眼看着小荊棘說:“羅伯特女士,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個機器人不是我爸爸做的?”
“哼!”小荊棘冷笑一聲,然後指着何守辰說:“那天何校長也在場,還有我妹妹小玫瑰也在場。又過了幾個月,我妹妹過十四歲生日。我妹妹的生日宴會就是鯨落城這間大廳裏辦的,白老城主又當衆把三號玩家的賬號送給我妹妹!”
小荊棘看向何守辰:“何校長,你作爲見證人,是不是該說兩句?”
“沒錯。”何守辰被逼到風口浪尖上,不得不替小荊棘說句公道話。“那兩次生日宴會我都在場。小荊棘的生日宴會是在天密城辦的,小玫瑰的生日宴會就是在這裏辦的。”
小荊棘看回白雙說:“有本事,你就把白老城主親手做的那個機器人放出來。”
“呵!”白雙對天翻個白眼,“一聽你說話就知道你讀書少,沒見過什麼世面。我來給你們科普一下,我爸爸以前確實做過一個機器人,但是那個機器人十年前就不能用了。
“過去二十五年,計算機硬件和軟件系統一共升級過四次。二十五年前做的機器人,必須升級以後才能在今天使用。如果你非要看我爸爸以前做的那個機器人,那臺極其現在就是一堆廢鐵。”
小荊棘抓住白雙話裏的漏洞,更進一步咄咄逼人:“既然機器人不是白老城主做的,那麼這場比賽就不能算數!”
白雙的耐性正在一點點消散,她真的很想抽出光刀,一刀把小荊棘這個殺人犯剁成肉泥!
但是眼下必須以大局爲重,她忍了又忍,最後耐住性子說:“我爸爸制定遊戲規則的時候,他明確過一個條例。我爸爸授予我升級遊戲的權利,我所做的一切都在遊戲規則範圍內。”
“哈哈哈!”小荊棘仰頭大笑,她半點面子不給,只管指着白雙罵:“你這個有爹生沒爹養的野種!白老城主死的時候你還在喫奶,白老城主怎麼可能會把這種權利交給你?!”
“你他孃的說誰是野種!”白雙忍無可忍,抽出光刀就朝場中走去!
小荊棘暗叫不好,被白雙這個瘋婆娘坎上兩刀可不是鬧着玩的!
白雙擡起光刀指着小荊棘的面門,咬牙切齒罵的唾沫橫飛!“明明是你自己有爹生沒爹養,從小到大你才見過你爹幾面?最後那幾年要不是我爸爸收留你哪個落魄爹,你爹怕是早就變成一具太空乾屍了!”
“你把嘴巴放乾淨點!”面對白雙冷冽的光刀,小荊棘依舊撐着最後一口骨氣。
白雙努力剋制着滿腔怒火,剋制着不在小荊棘那張可憎的臉上劃上兩刀!
“好啊!”白雙握緊光刀,冷笑道:“既然太空裏有那麼多人給你們姐妹兩慶祝過生日,那麼你們就應該知道,我爸爸那時候有一個女兒叫白單!”
小荊棘和小玫瑰都不由自主地變了臉色,何守辰也開始進退兩難。
場外三千看客開始紛紛議論:“原來白雙真的有個姐姐叫白單。”
白雙對着三千看客說:“我爸爸當時就是這麼說的,他把升級遊戲的權利交給他的女兒。那時候我爸爸所說的女兒是我姐姐白單,但是後來我姐姐死了。我也是我爸爸的女兒,你們評評理,我有沒有資格升級遊戲?”
“何校長!”白雙把問題拋給老狐狸,“在太空裏,你公正廉明,威望最高。你評評理,我有沒有資格升級遊戲?”
“這個嘛……”何守辰尷尬地抓耳撓腮,他現在應該站在哪一邊纔好?
萬一站錯隊,很有可能他會因爲一個很小的決定就失去整個鯨落城!
場內情況異常緊張之時,一個聲音突然從人羣最外圍傳來:“我能作證,白老城主確實把升級遊戲的權利授予他的女兒!”
所有人瞬間回頭,只見一個大麥色皮膚的男人從卸客通道里走了出來。
吳穹看到來人,嘴角緩緩上翹。他等了三個月,終於把本尊等來了。
來人自報家門:“我是太空聯邦圖書館副館長,吞彌·乾布。”
“這人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這個人?”三千看客紛紛議論。
圖書館向來是個清水衙門,要不是有聯邦政府一直在賠錢,圖書館早就倒閉了。
現在愛看書的人越來越少,對於太空居民來說,圖書館形同虛設。
在場的三千人中,有將近八成的人從來沒有去過圖書館,更沒人知道圖書館的副館長是誰。
衆人給吞彌乾布讓出一條道,目送着這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一路走到賽場正中。
何守辰眯起眼睛看了許久,他愣是想不起來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這人。
但是何守辰不敢告訴衆人他不認識吞彌乾布,因爲他是太空聯邦大學的校長,身爲校長他怎麼能不認識圖書館的副館長呢?!
吞彌乾布走到何守辰面前,平易近人道:“何校長,我們又見面了。”
“副館長,好久不見!”何守辰假裝出一副見到老熟人的樣子,裝模作樣和吞彌乾布熱情握手。
寒暄過後,吞彌乾布轉而對在場三千衆人說:“太空聯邦圖書館已有兩百年曆史,圖書館的前身是人類在太空建造的第一個國際空間站。經過兩百多年發展,太空聯邦圖書館藏書超過五億冊,收藏影視資料超過兩億部。”
說着,吞彌乾布在空中劃出一面巨幅屏幕:“這是白老城主生前存入太空聯邦圖書館的視頻,這段視頻能夠證明白老城主將遊戲升級的權利授權給他的女兒。”
所有人擡頭看向空中的巨幅屏幕,畫面裏的場景異常熱鬧,而且拍攝視頻的地方就是鯨落城大廳。
場內所有人都有一種時空穿越的感覺,每個人都跟着視頻穿越回二十七年前的一場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