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飛艇回家的路上，肖晨陽的腦海中還是一直在回憶剛剛發生的那個片段。</p>
張振宇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希冀的問道：真的？</p>
那眼神，就好像一個落水的人抓到了一截木頭，抓到了最後的希望。</p>
可自己，真的是那最後的希望嗎？</p>
自己都不敢肯定，所以直到最後，自己也只敢說，我會盡力。</p>
肖晨陽揪着頭髮靠在窗上，木木的看着窗外，心裏不停的質問自己，我能做到嗎？我是那最後的希望嗎？</p>
很快，飛艇停在了他家小區門口，肖晨陽下艇一路狂奔。</p>
這會兒他的心境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p>
找楚哥幫忙，一定要讓情報科給張民浩陪葬。</p>
這是他此時心中唯一的想法。</p>
一路跑回家後，他都沒跟父母打聲招呼，直接衝入自己房間，將房門反鎖，進入了當鋪。</p>
焦急的他等待了許久，楚河才姍姍來遲。</p>
“不好意思，棋沒下完，讓你等了會兒。”</p>
楚河坐到椅子上，燃起了一根香菸，大大咧咧的問道“怎麼了？情報科又鬧什麼幺蛾子了？”</p>
“情報科強迫張民浩的妻子火化了他的屍體。”</p>
“什麼？”聽到這話，楚河的表情有些扭曲，他實在不敢相信，這方次元世界都發展到星際時代了，還會發生這種事？</p>
“這做的是人事？他們還是人？”</p>
“我也覺得他們不是人，所以，楚哥，能不能借給我武器，高級文明的武器。”</p>
楚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要武器幹嘛？”</p>
肖晨陽的表情很堅定，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情報科給張民浩陪葬！”</p>
“這個嘛...”楚河撓了撓頭“你的想法沒錯，對這種不是人的東西，直接打死都算是寬恕他們了，可是...”</p>
“可是什麼？”肖晨陽直接問道，很是急切。</p>
楚河誠懇的說道“我們高級文明有公約，不能對低級文明使用高級武器。”單看錶情神態，決定想不到他是在忽悠，又或者，他自己也信了這套說辭，畢竟要想騙別人，首先得騙自己。</p>
“偷偷的用也不可以嗎？我只用一次。”</p>
“這不是幾次的問題，也不是偷偷用還是光明正大用的問題，高級武器使用時的波動，整個宇宙都能監測到，根本沒辦法規避。”說這話時，楚河一臉爲難，演技max。</p>
肖晨陽還不死心“楚哥你們那什麼公約不能通融一下嗎？我又不是用武器辦壞事，你們高級文明一點人情味都不講的嗎？”</p>
“講，當然講，但公約這種東西，不管他有多麼不合理，在它修訂或者廢除以前都是不能違反的，任何人都不行。”</p>
“而且老實說，你只是和我有交情，我們文明的高層完全不認識你，他們怎麼會和你有人情味？”</p>
肖晨陽一臉失落“好吧。”</p>
“不過嘛，讓情報科陪葬這種事情，完全用不到高級武器。”</p>
“我需要怎麼做？”肖晨陽一瞬間又振奮了起來。</p>
楚河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我問你，當初你說，你永遠忠於你們的皇帝陛下，經歷了這些事之後，你是否有動搖。”</p>
肖晨陽下意識的將大拇指伸到嘴邊想要啃指甲，但又覺得當着楚哥的面這樣做不合適，悻悻的放了下去，開始啃嘴脣。</p>
內心掙扎了好一會，他緩緩說道“有一點動搖，但都是因爲情報科，要是皇帝陛下處罰了情報科，我還是會忠於皇帝陛下的...應該吧。”</p>
楚河輕笑一聲“應該？”</p>
“嗯，應該。”</p>
“好，這樣就夠了。”</p>
“啊？”肖晨陽一臉懵“夠什麼了？”</p>
楚河解釋到“我的家鄉有一句老話，忠誠的不絕對就是絕對的不忠誠，連你都不能完全忠於皇帝了，那其他公民呢？”</p>
“雖然他們沒有被情報科迫害過，所以忠誠的動搖可能會輕一些，但我相信，對情報科，他們是絕對不能忍了。”</p>
“所以呢？”肖晨陽還是沒搞清楚楚哥究竟要說什麼。</p>
“所以毀滅情報科的民衆基礎已經夠了，當然，是在你公佈這件事之後。”</p>
聽到這話，肖晨陽激動的手指頭都有些顫抖“所以只要我公佈了這件事，情報科就會被毀滅？”</p>
“當然不是。”楚河搖搖頭，否決了他的想法，這小子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p>
“哦！那還是沒用，我只想要情報科陪葬，人道毀滅他們。”</p>
“小子，你有那個實力嗎？想毀滅情報科，只能是他們同層次甚至更高層次的人出手。”</p>
“楚哥你是說帝國的官員羣體？”</p>
“對，官員羣體的目標和你是一樣的，只是他們缺少一個契機，或者是一柄武器，你要做的就是爲他們打造一柄殺人利器，民衆情緒就是一柄好刀，官員羣體會用好它的。”</p>
楚河這麼一解釋，肖晨陽徹底明白了，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去打造這柄好刀了。</p>
“楚哥，拜拜。”</p>
離開當鋪回到家中後，肖晨陽第一時間摸出了聯絡器發送了通訊邀請。</p>
通訊被接通後，他用最快速度說出了一句話“學長，我肖晨陽，出來聊聊，很急，趕快。”</p>
第一當鋪內，楚河獨自一人呆在接待室。</p>
剛從肖晨陽口中聽到這事之後，他的情緒是震驚，憤怒的。</p>
但很快，這些情緒就消散不見了。</p>
這時他想到了一位先生說過的一句話，人類的悲歡並不想通。</p>
這位先生說的對。</p>
突然，他一拍腦門“在這發什麼呆，我還要下棋呢。”</p>
意念一動，他又回到了掌櫃專屬房間。</p>
房間裏擺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擺着一張棋盤，黑白兩子佔滿了棋盤。</p>
他意念一動，黑白兩字從棋盤上飛起，在空中分類，回到兩個棋簍中。</p>
一顆黑子又被他兩指夾起，放在棋盤上，隨後，他又移動到棋盤的另一邊，夾起一顆白子來。</p>
第一當鋪大管家，機器人小冰站在一旁一臉的無奈，這個表情很人性化。</p>
“主人，按您這個下法，下到宇宙寂滅也下不出輸贏來。”</p>
楚河落下白子之後，又移動到另一邊夾起一顆黑子。</p>
聽到小冰的話，他擡起頭飛出一個白眼“你懂個屁，對了，宇宙寂滅是什麼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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