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
馬輝獨自一人坐在包廂醉生夢死,他精神看起來不太好,有點萎靡不振,鬍子邋遢不修邊幅,整個人比以前憔悴了一圈,深深的黑眼圈讓他看起來像‘透支過度’,實際上是因爲他最近幾乎沒有一個晚上睡得踏實,經常睡到一半就被驚醒。
拿着酒杯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着,他在家宅了很多天,一步都沒出過門,甚至連電話都不敢打,別人打電話給他他也不敢接,像是和外界自我隔離了一樣。
酒喝了不知道多少杯,醉意早已上頭,可他卻強行讓自己保持着清醒。
他感覺繼續待在家裏快要瘋掉了,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出來,卻也是步步爲營,提心吊膽,深怕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哪怕分明喬裝打扮了一番,自己一個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裏喝着酒,也彷彿有人在暗處盯梢,總有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感覺。
是自己在嚇自己嗎?
不,是做賊心虛!
不久前,李星華弄死了李一塵,馬輝成了李星華的幫兇,之後李一塵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活’了過來,李星華本想再次將他弄死,馬輝卻因膽小而沒有與之同行,他也不想去關心後續情況。
但後續的發展卻把馬輝給嚇了個半死,就在第二天,李星華被人發現死於郊區。
李星華不是去殺李一塵嗎?怎麼死的卻是他自己?
馬輝猜到了原因,因爲前一天晚上跟李星華喝過酒,所以當天警察就找上門,跟馬輝問了一些關於李星華的事情。
馬輝什麼都不敢告訴警察,是怕給自己惹上麻煩,不要忘了他是李星華的幫兇,所以他只能隱瞞真相。
心裏藏着這麼大一個祕密,本來就有很大的壓力,李星華死了,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這無形中又讓壓力加倍。
所以在家憋了一段時間後,馬輝終於憋不住出來發泄了,早知道會把自己逼到這份兒上,他當初打死都不會和李星華一起去對付李一塵,現在搞得自己進退兩難。
“啪!”一隻手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上差點沒把他給嚇出翔來,下意識地抓起面前的酒瓶猛地舉了起來,反倒把拍他肩膀的人給嚇了一跳,待得看清來人的樣子,馬輝才鬆了一口氣。
“飛宇?”
“不用這麼大反應吧?”陳飛宇問。
“你幹嘛嚇我?”馬輝緊張問道。
“做了什麼虧心事?這麼緊張!”陳飛宇問。
“誰做虧心事了?你來幹什麼?”馬輝趕緊轉移話題。
“來這裏當然是喝酒!”陳飛宇和馬輝一樣,最近心情簡直糟糕透頂,那是接二連三被李一塵給氣的。
“那你慢慢喝!”馬輝顯然沒打算和陳飛宇喝兩杯,起身便走。
“幹嘛見了我就走?跟我喝兩杯!”陳飛宇將已經喝得半醉的馬輝給拉了回去。
馬輝站都有點站不穩,最後愣是被陳飛宇給按回了座位,他確實需要發泄,於是便和同樣心情不好的陳飛宇胡吃海喝了起來。
“喝!”
酒是一杯接一杯的下了肚,酒精上頭,二人也都開始各自胡言亂語起來。
“從來沒有女人敢給我臉色看!”陳飛宇說道。
“你喜歡誰不好,居然喜歡王暮煙?”馬輝滿臉醉意,手搭在了陳飛宇的肩膀上,“我告訴你,王暮煙的老公李一塵不是人!”
說到李一塵,陳飛宇一下子來了興趣,“別跟我提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