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瞧見少女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綁着高馬尾，英姿颯爽的模樣，只會覺得驚豔，忍不住多瞧兩眼。
可她並不是。
她似乎在透過他，看其他的男人。
想到有這種可能，雲北寒感覺心口刺痛，似乎被割了一刀。
他伸手抓住少女纖細的手腕，將她按在樹上，心中燃起一絲衝動。
他想要將她綁回去，關起來，再也不會將她放出來。
蘇言初感覺手腕傳來絲絲的刺痛，回過神來，看着雲北寒，問了一句：“你怎麼了？是受傷了嗎？哪裏疼？”
她覺得，雲北寒應該是意圖強忍疼痛，纔會用力抓她的手腕。
她嗓音溫和，其中帶着急切。
聽着她的話，雲北寒腦袋清明瞭幾分。
他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將少女按入懷中緊緊禁錮。
“你是不是將我當作誰的替身了？”雲北寒沙啞的嗓音之中帶着幾分顫抖。
蘇言初默然。
她沒有想到，雲北寒竟然會這樣敏感。
她不過稍稍出神，他竟然就察覺到了。
蘇言初掙扎了一下，卻發現雲北寒將她禁錮的更加緊了。
就彷彿，害怕她飛走一般。
無奈之下，她只能任憑他緊緊抱着，將下巴擱在雲北寒的肩膀上，稍稍仰着頭，在他耳邊開口說：“沒有其他人，我只是想起那天你打敗黃龍的時候的模樣，跟現在差不多。”
雲北寒聽到蘇言初的話，鬆開了她幾分，低頭看着她：“那時候，不一樣嗎？”
他沒有任何的印象，也不知道自己打敗黃龍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跟你平時不一樣。”蘇言初擡起頭，對上雲北寒的眼眸，認真地說，“似乎有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
雲北寒聽了，拳頭漸漸握緊。
溫潤如玉，說的是他嗎？
“初初喜歡？”雲北寒嗓音低沉，聽不出來悲喜。
雖然他並不知道溫潤如玉是什麼樣的，但是，如果她喜歡，他可以學。
只要她，沒有將他當作其他人，就好。
蘇言初自然猜到雲北寒的想法，她伸出雙手，放在雲北寒的臉頰處，託着他的臉，仰頭看着他，認真地說：“我喜歡你，只喜歡你。你穿紅色的衣服我喜歡，穿白色我也喜歡。你溫潤如玉我喜歡，你冷血無情我也喜歡。不喜歡其他人，只喜歡你，沒有把你當作其他人，只有你，明白嗎？”
蘇言初想過了，如果夢中那個人就是雲北寒，那最好不過了。
如果他不是雲北寒，那他就只是一個陌生人，一個活在夢裏的人。
她不會拿他跟雲北寒比，在她心裏，他也不會比雲北寒重要。
雲北寒聽了蘇言初的話，沉默了好一會，最終也沒有說話。而是拉開了少女的手，俯身，薄脣覆上了少女的朱脣。
蘇言初感覺雲北寒微涼的脣貼上自己，感覺他在描摹勾勒自己的脣形，勾起酥酥、麻麻的感覺，引得她身體微軟。
她下意識地勾住他的脖子，閉上眼睛。
她心底輕笑，這人之前想要親她，總會問她一下。
如今倒是長能耐了。
-
直到雲北寒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脣之後，蘇言初靠在雲北寒肩膀上，有些懶洋洋地開口：“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雲北寒稍稍搖頭：“有些陣法和結界，不過不難，都破了。還有一切跟蹤我的眼線，不過都被我解決掉了。”
“嗯。”蘇言初應了一句隨後問，“放天燈讓我來，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告訴我嗎？”
“沒有。”雲北寒嗓音低沉，“想見你！”
蘇言初嘴角勾起，手伸過去，緊緊圈着他，回了一句：“我也是。”
“嗯。”雲北寒鬆鬆地將她摟在懷裏，修長的手指勾起她一縷髮絲，一圈一圈地繞在指尖上。
青絲拉緊之後，他又將髮絲一圈一圈鬆開。
樂此不疲。
蘇言初對他的小動作略有察覺但是沒有說什麼。
她想了想，才繼續道：“你在暗處，行動比較方便，幫我找到白秋菱，約她明天晚上在這裏會面，好不好？”
“嗯。”雲北寒答應了蘇言初的要求。
蘇言初滿意地笑了笑，隨後說：“我該回去了。”
“再待一會，就一會，好不好？”雲北寒用低沉的嗓音說了一句。
蘇言初笑了笑，終究不忍拒絕，安靜地在他懷裏待着，沒有再說離開的話。
-
蘇言初回到客棧，只睡了一個時辰，就天亮了。
第二天，蘇言初沒有離開客棧。
而是一直坐在自己房間之中。
她的房間無論是窗戶，還是門，都是打開的。
彷彿怕暗中的人，監視不到她。
玉蒹葭此時也在她房間裏，陪她下棋。
其實，蘇言初和玉蒹葭都不是那麼喜歡下棋，但確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
總不能在客棧之中看書練字吧，那樣子，更加不是個事。
“你不是要去找白秋菱合作的嗎？我們不出門，就這麼幹坐着，人家能上來跟你談合作？”玉蒹葭傳音給蘇言初，問了一句。
蘇言初慢條斯理地在棋盤上下了一個子，才傳音入密回答玉蒹葭：“此事你不必操心，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
現在，她在明處，其他人都是重點盯着她。
而云北寒在暗處，大家都沒有注意到他。
他現在應該已經摸清楚白秋菱所在，聯繫上白秋菱了。
玉蒹葭看着蘇言初淡然的表情，聽着她胸有成竹的話語，再看看她漫不經心地將棋子放在棋盤上，她忽然肯定了一件事。
蘇言初有事情瞞着她。
“蘇言初，你是不是有其他的安排，但是瞞着我？”玉蒹葭將一顆棋子隨意丟在棋盤上，傳音問蘇言初。
“能不能專心點，你是嫌自己輸得太慢？”蘇言初慢悠悠地說。
“方正我絞盡腦汁，也贏不了你，何必這麼認真。”玉蒹葭說。
蘇言初：……
這話她沒法反駁。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玉蒹葭傳音追問蘇言初。
蘇言初嘴角勾了勾，其實，雲北寒的事情告訴玉蒹葭，也沒有什麼的。
“之前我告訴你，我讓雲北寒做的事情，他無法拒絕。你可知道，我讓他做的，是什麼事情？”蘇言初傳音跟玉蒹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