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信聽了，臉上帶着幾分激動的表情。
他的話語之中，更能聽出他的激動之情：“她在哪？她還好嗎？”
蘇言初表情頓了頓，沉吟片刻之後，纔開口說：“她死了，許久了！”
楚懷信聽了，整個人都驚住了，久久無法回神。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就不在了？怎麼可能？”楚懷信喃喃自語。
蘇言初慢悠悠地道：“生老病死，難道不是常事？”
楚懷信看了一眼蘇言初，隨後垂下了頭，顯然似乎在思考蘇言初說的話。
許久之後，她才擡起頭，開口說：“或許你說的是對的，生老病死，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我可以去她墳前，祭拜一下嗎？”
蘇言初默然。
這可就難到她了。
當初她是霍初冬的時候，是死在綠柳山莊的密道里的。
那涅槃之火一燒，連灰燼都沒有了，也沒有個幫她收屍的人，哪裏來的什麼墳墓？
她沉吟片刻之後，開口說：“並沒有什麼墳墓，她最不喜歡被約束了，所以……”
楚懷信一怔，許久之後，才嘆了一口氣，說：“到底是我庸俗了，她那樣的人，又怎麼會讓一方墳墓困住她自己呢？”
蘇言初見忽悠過去之後，淡淡地開口問：“你身上的五更斷，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是你楚思遠下的嗎？”
好歹也是父子，雖然不是親生的，蘇言初覺得，不止於此。
楚懷信聽了，沉默了下來。
本來他不行多說，但自己的命畢竟是蘇言初救的，既然蘇言初想要知道，他還是應該說一說纔行。
“那毒，倒不是那小畜生下的！那小畜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認識了那個叫子音的女的，就開始受那女人的蠱惑，在軍團的理念上，跟我發生了衝突。他之前跟我提出了一些改革軍團的建議，被我拒絕了，他就軟禁了我！”楚懷信說的很慢，但是很清楚。
將兩人的矛盾點，也大概說了一下。
主要的原因就是，兩人在對待傭兵團勢力範圍之中百姓的態度不同。
望舒傭兵團原本是直接將勢力範圍之內的半數以上的田地分給百姓耕種。
分到百姓受傷的土地的所有收成，都歸百姓所有。
還有一部分田地，只傭兵團自己留着的。
百姓需要在農忙的日子，抽出時間，去幫傭兵團耕種這一些田地。
其實每一戶出一個人，一兩天，也能將傭兵團的田地耕種完畢了。
簡單來說，就是用百姓的勞動來支付田地的租金。
而楚思遠覺得，這種方式不好，應該像其他傭兵團一樣，跟百姓徵收種田地稅。
就是因爲這件事，楚懷信和楚思遠就產生了嫌隙。
最終，在越子音的慫恿之下，楚思遠就囚禁了楚懷信，打算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管理勢力範圍內的百姓。
“他剛開始囚禁我的時候，並沒有要給我下毒的意思。你說的那個五更斷，是後來那個叫子音的妖女給我下的！”楚懷信皺着眉頭，開口說。
蘇言初聽了，稍稍皺眉，隨後問：“這件事，楚思遠不知道嗎？”
楚懷信聽了冷笑一聲：“那小畜生就算是知道，也不會有什麼表示。因爲他很相信那個叫子音的妖女，已經完全被那個妖女蠱惑了！”
蘇言初稍稍挑眉，隨後開口問：“那個叫子音的女子，是什麼身份，又查過嗎？”
楚懷信稍稍皺眉：“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只不過，還沒有答案。”
蘇言初稍稍點頭：“有答案之後，告訴我一聲。”
“好！”楚懷信認真地點了點頭。
“楚前輩，麻煩伸出手來。”蘇言初不再說其他，而是看着楚懷信，說了一句。
楚懷信一愣，隨後還是依言伸出手去。
蘇言初白皙晶瑩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停頓了許久，纔開口說：“毒果然已經解了，好好養着，慢慢恢復就行。最近能不動用靈力，就儘量不要動用吧。”
楚懷信點頭答應。
替楚懷信把過脈之，蘇言初就離開了。
蘇言初離開之後，白鶴就走了進來，看着楚懷信問：“如何？”
楚懷信稍稍抿嘴，片刻之後，才慢悠悠地開口說：“其實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蘇言初認識霍初冬。這一切，都是霍初冬教她的！”
白鶴點點頭。
其實，跟楚懷信認識這麼久，他還是知道霍初冬的。
楚懷信口中的傳奇女子，上一任望舒傭兵團的團長。
其實，白鶴也覺得，這是唯一的可能。
“白老頭，你也知道，我是最信任你的，我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你覺得，蘇言初品行如何？”楚懷信看着白鶴問了一句。
白鶴可以感受到，問這句話的時候，楚懷信好像異常的鄭重，表情也格外認真。
白鶴認真回想了一下近日來，跟蘇言初相處的點點滴滴，最後也十分鄭重地開口說：“蘇小友很好！我覺得，她非常好！”
就算是對楚懷信這種不認識的人，她都能夠捨命相救，品行自然是很好的。
再者，即便是雲北寒那樣重要的人遇險，她也能理智安排營救計劃，從容不迫，行事有效。
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非常好的人。
白鶴說着，拿起了一旁放着的藥，開口說：“這人也見了，藥是不是應該吃了？”
剛纔他端藥來給這楚老頭喝，這楚老頭竟然說非要見到蘇言初，才願意喝藥。
也是醉了。
他就是沒有辦法，纔去將蘇言初請過來，見這楚老頭一面的。
白鶴說完，用勺子舀了藥湯，遞到了楚懷信的嘴邊。
這一次楚懷信倒是沒有拒絕，張開了嘴巴，將藥喝了下去。
白鶴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繼續給楚懷信喂藥。
楚懷信喝了幾口之後，忽然開口說：“有一件事，關於蘇言初的，我想要問一問你的意見。”
白鶴撇撇嘴：“有什麼事，不能喝完藥再說？”
“可是……”楚懷信還想要說什麼。
“閉嘴，先喝完藥再說！”白鶴呵斥了一句說。
“……”楚懷信有些無奈，“好吧，那就喝完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