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低下頭,鼻息間都是她身上好聞的氣息。
她的脖頸兒很白皙。
繾綣的模樣就像是一隻小貓咪。
從當初對全世界都防備的小女人,變成了現在對他很依賴的女人。
她的改變,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新的驚喜。
他愛這個女人,很愛很愛。
“公司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從明天開始我休假,你想去哪裏我帶你去。”
他不忍心讓她自己在家裏待着,怕她會無聊。
靜歌貓一樣的從他的懷中擡起腦袋來,模樣很乖巧。
“等下。”
瞧見她在思考的樣子,傅言深就覺得可愛。
將衣服換掉後,兩人坐在沙發上,查起了各地旅遊的信息和評分。
這種事情傅言深第一次做。
和她有許多個第一次,他的人生也終於有了活力。
最後地點敲定在愛琴海。
訂了後天的機票。
因爲明天要去參加靜漫的婚禮。
這一夜,靜歌睡得特別的踏實。
除了新娘子,王亞茹也很緊張。
一直很想將女兒給嫁出去。
可是如今,真到了嫁女兒的時候,她的心裏不知怎麼地,感情很複雜。
很想哭。
這不,坐在角落裏,自己抹着眼淚。
身前,罩上一大片的陰影。
王亞茹急忙的擦了兩下臉,擡起頭來,對上靜江一雙睿智的眼眸。
靜江蹲下身來。
語氣溫和,“你怎麼哭了”
她紅着的眼睛,根本就騙不了誰。
“只是,覺得”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捨不得。”
那是她唯一的女兒。
她辛辛苦苦自己帶着的女兒。
遇到了靜江後,情況才變得好些。
靜江少言,也不懂得安慰。
王亞茹忍不住又抹了兩把眼淚,“老公,我真的對靜歌好愧疚,我對不起她。”
她現在纔有點感同身受。
自己當初,是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啊。
靜江其實一直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靜歌不說,王亞茹沒有勇氣說。
她現在特別的想坦白,哪怕靜江就此不要她了。
“老公,靜歌當初說的對,我”
“爸”
靜歌走過來,看到了靜江的身影,靜江收回手,起身。
“王姨,你也在這啊。”
靜歌臉上的笑意很乾淨。
對上王亞茹一雙紅通的眼睛,她愣了下,隨後那愣怔的表情只持續了幾秒後。
就又讓人看不出了。
其實她很羨慕靜漫。
羨慕她有個媽媽。
王亞茹要說的話就此被打斷,她卻如何都再也開不了口了。
“爸,要去準備了。”
靜江點頭,靜歌走在後面,等着王亞茹。
“王姨。”
靜歌轉身,攔住王亞茹的去路。
王亞茹站定身子,只覺得擡不起頭來。
“那件事情就不要告訴父親了,過去就過去了吧。”
她不想讓平靜的生活再起什麼波瀾了。
現在安安靜靜的生活很好。
“對不起。”
王亞茹淚如泉涌,再也繃不住情緒。
“我知道你怪我。”
“是的。”
她想平息這件事情,並不代表她已經原諒了王亞茹。
這件事情很嚴重,哪怕最後遇到的是傅言深。
哪怕,她現在很幸福。
如果當初有個陰差陽錯,她現在的人生,會很不堪,會是她想象不到的不堪。
她有時候做噩夢,還會夢到成西,夢到那天那個場景,無數的紙幣從她的腦袋上被砸下來。
她就是個被人買賣的物品。
王亞茹還在哭。
靜歌已經從回憶裏走了出來。
“我只希望,以後你能對我的爸爸好,他真的真的很愛你。”
靜歌定定的看着她。
王亞茹的心理如同刀絞一般。
“我會的。”
“還有,漫漫會幸福的。”
靜歌笑了,輕輕地拍了拍王亞茹的肩膀,擡手拭去了她的眼淚。
“走吧,婚禮開始了。”
司儀的聲音透過牆壁傳了出來,穩重又平和。
婚禮上,王亞茹一度落淚。
靜歌坐在傅言深的身旁,期間,兩人的手一直緊緊的牽在一起。
這天晚上,得知了傅言深要和靜歌出去玩的消息。
周寅聚齊了秦三和傅言深來喝酒。
酒間很熱鬧。
“聽說你徹底的要自己做了”
秦三晃着酒杯,眼神迷離。
“對,我徹底從周氏裏被趕出來了,以後要是有困難,還需要兄弟你來提攜提攜”
周寅半開玩笑的笑道,和秦三的酒杯撞了一下。
秦三勾了勾脣,“隨時等你來開口。”
“不過”秦三放下酒杯,點燃了一支菸,“我明天會離開景城,出去玩一陣子。”
他吸了一口煙,低下頭,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輪廓朦朧在煙霧裏。
正在抽菸的傅言深擡起眼皮,“終於決定了”
“嗯。”秦三點頭。
這種無邊無際沒目光的生活他受夠了。
雖然稍晚了一些,他也要開始自己的未來了。
“所以你要離開二哥的公司了”
周
寅放下酒杯。
“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周寅點了點頭。
其實秦三的家裏也很有錢,只不過他不想着接手什麼生意,也不想去創業。
周寅一直知道秦三是個有能力的人。
一直在跟着傅言深處理事情。
如今,終於要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作爲兄弟,傅言深和周寅由衷的爲他感到高興。
“要不要我批你一筆養老金”
傅言深微微勾脣。
秦三笑彎了眼,“行啊,有你這批養老金,我下輩子都夠用了。”
這晚,周寅喝了許多酒,離開名莊的時候,他緊緊的抱住了秦三。
“三哥,要早點回來。”
秦三隻說自己要走一陣子,可是無論是傅言深還是周寅心裏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