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她都沒有睡着。
周寅的手臂就跟鐵箍一樣,緊緊的禁錮住她的腰,使得她動彈不得。
一早起來,她的收回有些麻,偏頭只能看到男人的半個輪廓。
他閉着眼睛,漂亮的眼瞼下浮現着黑眼圈。
看來公司的事沒少讓他操心,可是這並不是她該關心的事情。
其實周寅也沒睡着,他能感受到她醒了,他只是不想放開她罷了。
直到她的手握住了他的胳膊,小聲的說道:“我要去上廁所。”
見他沒回答,她嘆了口氣,“還沒醒啊。”
周寅翻身,將手挪開。
馮春雪坐了起來,回頭,周寅背對着她,她能看到他乾淨的耳廓,和臉上細碎白色的小絨毛。
特別的乾淨。
衛生間關門聲響起後,周寅坐了起來。
揉了揉腦袋上的亂髮。
他單手撐在牀上,肩膀上肌肉結實,左肩上有一長條的刀疤。
馮春雪打開門出來,周寅迅速的撈上被子將自己蓋住。
正在擦頭髮的女人愣了下,他這是幹什麼呢?
害羞?
“你走的時候記得把門鎖上。”
馮春雪將毛巾搭在肩膀上,準備出門去做早餐。
“等會。”
周寅抓起T恤,套在頭上然後拽下來蓋住肩膀和腹部。
“昨晚我和你說的話,都忘在腦袋後了?”
“周寅,我有孩子,我不可能去跟你住。”
“待會我叫人來搬行李。”
“周寅!”她的聲音不盡提高了一個度。
他走下牀,不緊不慢的說道:“聽話,昂。”
語畢,繞過她進了浴室。
馮春雪,“……”
一早。
馮現一喫過早餐,被馮春雪領着送去上學。
周寅則真叫着手下的人來搬東西。
等叫人來收拾之後,他才發現,其實她的東西真的很少。
明明是一個家,卻弄得像是隨時要離開一樣。
這點讓他覺得心氣不順。
五年前她的離開,對他來說還是一次不可磨滅的記憶。
……
高江當天下午就飛回了景城。
坐電梯上來的時候,馮春雪家的門四敞大開的。
他心裏咯噔一下,快速的進屋後,發現裏面吵吵嚷嚷的在搬家。
還有一個他面熟的男人。
此刻男人腳上穿了一雙家居拖鞋,坐在沙發背上,雙手抱臂,做總指揮。
男人一回頭,就和高江的目光對上。
高江發現,周寅的目光頓時下降了幾個溫度。
他猛地站起來,走過來,一把將他給推了出去。
“你什麼意思?”高江好整以暇的看着周寅,目光不鹹不淡的。
“這是你家嗎就隨便進。”
高江發現,周寅好像比起以前來,更像個冷傲找茬的痞子了。
“那你呢?”高江皺眉。
還真不知道他來這裏是春雪授意的,還是自作主張來的。
周寅勾脣一笑,“這裏是我家,我當然來得。”
高江當然不信他的。
在他的記憶力,周寅還是馮春雪的前男友呢。
難道和好了?
這不可能。
如果和好了,春雪不可能是現在這種狀況。
高江轉身,拿起手機撥通馮春雪的號碼。
馮春雪兩手拎着菜,剛下車往小區門口走。
將塑料袋放在一邊的長椅上後,接通了高江的來電。
“你父母的事情怎麼樣了?”
“沒事,是我誤會了。”
高江抿脣,他忽而皺眉。
看了顏倚在門框上的周寅。
該不會……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現在在你家門口呢。”
站在一旁的周寅一聽,冷峻的眉頭皺起,高江和她打電話做什麼!
“在你家的男人是怎麼回事?”高江避開周寅的目光。
這男人的目光簡直是想喫人了。
當初她和周寅的事情他不太清楚,因爲她當時很難過,也不說。
但是他看得出,那麼愛周寅的女人被周寅傷的很深。
他是站在馮春雪這邊的。
“我馬上就上去了,到了再說。”
馮春雪結束通話,拎起菜快速的往小區門口跑。
生怕周寅與高江有什麼衝突,周寅實在是太沖動了。
等馮春雪氣喘吁吁到的時候,兩人依舊在門口,兩個男人誰也不看誰,像是鬧了大別扭一樣。
“怎麼回事?”高江率先開口。
周寅不悅的將臉板起,目光看向她,想知道她怎麼說。
“他……”馮春雪抿脣,有點不知道怎麼解釋眼前的這種情況。
她和周寅的關係,也真是複雜。
“我們結婚了。”
周寅一把將馮春雪拽過來,拽到了懷裏,跟寶一樣的抱着。
馮春雪掙扎了兩下未果。
高江輕笑一聲,“怎麼可能。”
目光掃過兩人光溜溜的手指,高江臉上的笑意更大。
周寅目光寒魄,眉頭蹙緊。
“是真的。”
的確是領
了證的,這點馮春雪沒法否認。
高江愣了片刻,定定的看了馮春雪幾秒。
“你認真的?”
如果她幸福,他肯爲她高興,可是當初那段日子,她是怎麼過來的!
他都看在眼裏。
“是,認真的。”
本來周寅就誤會她和高江有什麼,她不能再給高江帶去麻煩了。
“我和她單獨說說話。”高江看向周寅。
周寅聳肩,將馮春雪放開,任由着她跟着他去。
兩人走到不遠處,大概說話周寅能聽不見的時候。
“春雪,你真的想好了?”周寅是一方權勢。
一旦是他用了什麼不好的手段逼她的呢。
這點誰都說不好。
“高江,一直以來都特別的謝謝你,但是我們的事,你別管了。”
高江是她最好的朋友了。
“我擔心你。”
高江嘆了口氣,心裏也愧疚。
這麼多年他的孩子都是她在照顧,而他一點責任都沒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