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一下就鬆開,馮春雪的腦袋都要炸了。
她捂住嘴,臉慢慢的漲紅。
“你幹什麼!”
媽蛋,耍流氓啊!
前女友你懂不懂,前前前啊!
就在她心裏都快要炸了的時候,周寅不緩不慢的摁住她的腦袋,“我再問一遍,去見誰了?”
他上揚的尾音帶着些威脅的意味,微翹起的脣角卻因爲他壓的極低的眉眼,讓人感覺不到他其實是在笑。
“和你無……”話音未落,他一張俊臉猛的貼近,她慌忙的急轉彎改口,“李銘,李銘!”
周寅笑了下,親了下她的脣,啵的一聲後離開。
馮春雪直接就愣在了原地。
他聽到了想要的,此時不應該轉身離開麼?
爲什麼不按套路出牌?why?
此刻男人倒是轉身上了樓,馮春雪反應過來後,三步並做兩步的去追男人的大長腿,一把抓住周寅的胳膊,差點把周寅給拽下來。
男人一回頭,還未來得及發怒。
就看到一張通紅臉頰的女人,揪住了他的衣襟。
“周寅,我不是你可以隨便碰的女人。”
她的情緒顯然很激動。
“你要是忘了我就告訴你,我們分手了,原因是你……”
劈腿了三個字還沒說出口。
周寅便神色冷冽的叫她閉嘴。
馮春雪緊緊的咬着脣,直直地看着他,最後失笑,她覺得自己真的挺可笑的。
現在再來討論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你讓我來是做保姆的,以後別弄有的沒的。”
馮春雪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往下走了兩步。
想到自己本來是要上去換衣服的,就又轉身走了上去。
留周寅一個人,單手插兜站在樓梯上,神情冷酷,眼神肅殺。
半分鐘後,馮春雪的T恤剛脫了一半,男人連門都沒敲拉門走了進來,他像是一頭渾身散發着怒意的獅子。
在看到她快速遮掩下卻依然被他看到的雪白肌膚,他凸起的喉結滾動了兩下。
本來想教訓她一頓的話登時就卡在了嗓子眼。
“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馮春雪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的老大,狠狠的抓住自己的衣角,才抑制住自己抱住自己的衝動。
她慶幸,因爲怕周寅會損她。
不是有那麼句話麼?
你身上哪裏我沒看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但是她不想聽這話。
“這裏是我家,你住的是我的房子,我愛敲門不敲門,就算住在這裏也沒什麼不可,怎麼,你有意見?”
懟天懟地的男人此刻挑着眉毛,那副模樣着實將馮春雪氣得要死。
媽蛋,他還有理了?
邁着小短腿幾步走到男人的跟前,“難道是我自己想來住的,哪有你這樣的人!”
“不想來住你可以走啊,我又沒攔着你。”
他冷冷的笑了一聲,說了句讓她差點氣死的話,“誰知道究竟是不是你不想走。”
“靠!”她兒子在這裏好伐,他先拿孩子威脅在先好伐,怎麼到了他嘴裏,就一副她上趕着的樣子!
“別說髒話。”
周寅眯眼,還不忘對她進行素質教育。
“我……”
“祕書幫我買的衣服在車裏,你去拿。”
周寅面色淡定的在使喚她。
馮春雪雙手攥的咯吱咯吱的響。
心裏早已經將髒話罵了個遍。
看了一眼男人平靜的眼眸,那忍耐的功夫,着實讓她心生佩服。
知道自己說不過他,馮春雪選擇遠離他。
見她一句話沒說就下樓了,周寅仰起下巴,“外面門開着,保鏢不會攔你,想走就走,別整的跟我強迫你似的。”
馮春雪:“???”
馮春雪:“!!!”
算他狠。
貓着腰氣沖沖的將購物袋從後車座裏拽出來,大包小包的拎着往屋裏走。
馮春雪168的身高,然而不愛穿高跟鞋的她站在周寅跟前還是矮了點。
此刻周寅站在二樓臥室的牀前,嘴裏叼着支菸,眯着眼看着哼哧哼哧的往這個方向走來的女人,脣角不自覺地挑了挑。
他發現,見過這麼多女人,還是她最有趣。
晚上快到五點的時候,馮現一跟着李管家一起回來了。
他自己揹着小書包,帶着小紅帽,穿着定製的校服。
見到正收拾沙發的馮春雪,邁起小短腿快步的跑了過去。
“媽媽。”
嗓音奶聲奶氣的,“媽媽,我回來啦。”
再說別的話的時候,還能聽得出有些屬於小孩的大舌頭。
馮春雪一把抱起撲到懷裏的孩子,單手抱着一點都不費力。
並不是因爲馮現一的體重輕,而是因爲這幾年的磨練,讓她以前有些做不到的事情,慢慢的做起來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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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以前和周寅在一起的時候,周寅會給她擰水瓶蓋。
會像個十好男友一樣,去買水果永遠都是他忙幫拎着。
所以她永遠也沒想到,她和周寅會走到如此的地步。
她覺得眼眶有些酸澀。
搖了搖頭,轉身抱着孩子上了樓。
“媽媽,我們班這週日有親子活動。”
馮現一手裏拿着畫筆在紙上天馬行空,還不忘跟馮春雪說老師今天的交代。
“親子活動?”
馮春雪愣了下,看着那和高江幾乎如出一轍的眉眼,心裏覺得有些不好受。
孩子懂事雖然不說,可是終歸是羨慕有爸爸的孩子吧。
高江,高江。
馮春雪閉了閉眼,心裏覺得特別的憐憫。
馮現一的親生父親高江在孩子出生的第二個月,就出車禍去世了。
孩子的母親至今不知所蹤,當時她和高江的關係好,又因爲孩子小沒有媽媽而高江的家裏又不承認這個孩子所以一直是她幫忙帶着。
高江去世後,高江的母親和父親更是不待見着這個孩子,連見也不見一面的在她們的生活中消失。
馮春雪愛憐的摸着孩子的小腦袋,眼眶猝不及防的就溼潤了。
沒爹媽的孩子,該有多苦。
“媽媽,你別哭。”
孩子染着畫筆顏色的手擦了擦她的眼淚,擦了她一臉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