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的妻子嚇得閉上了眼睛,雙手緊緊的捂住孩子的眼睛。
她的睫毛害怕到在顫抖,緊咬着脣瓣的牙齒用力,眼睛裏溢出淚水來。
她哽咽着,聲音急促又難過。
王成被人給擡了起來,帶進了閣樓裏。
傅言深抽了支菸,神情淡漫。
直到香菸只剩下了菸蒂,他將菸蒂丟了,頭也不回的對着秦三說道:“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
他看了眼時間,他該回家了。
時間再長,恐怕他的小丫頭就要起疑。
“好。”
秦三點頭,看着傅言深的背影離開。
等在外面的車,在等到傅言深上車後,司機發動了引擎。
傅言深長臂搭在椅背上,目光微低,側臉輪廓幽冷。
車子開向傅家,到家的時候。
門口男人熟悉的身影,讓傅言深擡起眼皮,臉色冷峻。
季乾正等在傅家的門口,想着要怎樣進去的時候。
一輛黑色的轎車在門口緩緩的停了下來,季乾擡眸望過去。
從後座的光影間,看到了傅言深冷峻的面龐。
季乾嚥了下喉管,手指緊了緊後,走上前去。
傅言深剛下車,就遇到了正好走過來的季乾。
傅言深比季乾要高,他站在季乾的面前,薄脣抿緊。
他來這裏做什麼?
傅言深冷眸幽深,他比誰都不想見到這個男人。
“傅先生。”
季乾想了通說辭。
“嗯。”
傅言深淡淡的應道,他單手插兜,微風瑟然,將男人的衣服吹得上下鼓動。
“我是來找小歌的。”
季乾挺直腰板,話說的不卑不亢。
傅言深眯眼,他冷淡的扯脣,“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允許你見她?”
他一句話,堵得季乾有片刻的啞口無言。
“傅先生,我有事情要問她。”
季乾見傅言深明顯沒有鬆動的意思,心裏暗歎了口氣,不得不如實的說,“其實我是想問問她,她妹妹的事情。”
季乾當時跟着學妹一起出國的事情是真的,可是沒幾天便退學悄悄回來的也是真的。
前些日子一直在躲着靜漫。
所以季乾沒主動的去想過和靜漫的關係,以及去關心她的現狀。
可是這幾天,他意外的得知,靜漫竟然申請了休學,而且離開了景城。
他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尤其是想到之前和靜漫不歡而散的那一次對峙。
傅言深眼神冷淡,靜歌卻已經出來了。
她肚子已經有了起色,她挺着肚子走來。
傅言深見到她後,神情頓時柔和下來。
“言深。”
靜歌很開心的迎了過來。
一直到他回來了,她就立刻出來了。
季乾外人一樣的站在一旁,怔怔的看着靜歌越加漂亮的臉蛋。
那熟悉的眉眼,像是鐫刻在心間一樣的刻骨銘心。
他的心裏猛然的涌起一股子酸澀,他甚至想上前去抱抱她。
季乾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阻止了自己。
他心裏明白,現在靜歌已經完完全全的不屬於自己了。
他在試着忘記,只是過程有些困難。
“學長?”
靜歌這才注意到季乾。
季乾笑着點點頭,笑意苦澀。
“你怎麼來了?”
“想找你問點事,就是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傅言深長臂攬着靜歌的腰肢,他冷着臉一言不發。
他的手很熱,所以搭在她的腰腹上,暖暖的溫度在傳遞着。
這也是靜歌愛傅言深的一個地方,別看平時他的臉色臭臭的,可是手的溫度總和他有一種反差萌。
“進來談。”
靜歌剛要張嘴,傅言深冷眸沉下,聲音低沉。
靜歌要和這小子單獨的談,他不放心。
可是要是一直站在外面,她的身體不行。
……
“想問我什麼事?”
靜歌坐下後,纖細的手輕搭在腹部。
臉上的輪廓柔和,眉眼都是歲月善待的溫柔。
季乾看着她,就覺得她和以前有太多的不一樣了,現在的靜歌收起了棱角,變得更加的好。
只是,更好的她,不在他的身邊。
季乾愣神了片刻,直到靜歌推了他的胳膊一下,他才幡然回神。
輕咳了醫生,再度對上靜歌的眼睛。
“你知道靜漫去哪了嗎?”
靜歌沉默了半晌,季乾補充道:“如果你不知道就算了,就當我沒有問過吧。”
這樣和靜歌想出,季乾覺得無比尷尬。
“學長。”
靜歌的聲音很平靜,“我尊重她的決定,我只能告訴你,她現在過的很不好。”
靜歌的眼神很柔和。
靜漫出走總是自己的選擇,她無法
推動她的命運,也無法對別人的命運做出什麼選擇。
如果季乾真的想知道靜漫的下落,其實努努力,並不難知道。
現在的季家已經開始回暖,即便比不上帝國如今的地位,可是在季朗的經營下也不可小覷。
查一個人的蹤跡,應該不成問題。
靜歌只是想着,這事情不應該自己來說。
畢竟,她其實和靜漫沒那麼熟悉。
“我知道了。”季乾懂她的意思,他站起來,看着靜歌隆起的腹部,薄脣抿了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問這話的時候,他的眼底有一抹不捨閃過。
靜歌擡起頭來,笑了下,“還不知道,我打算順其自然。”
男孩女孩她都喜歡,驚喜總是要留在最後的。
季乾的嗓子有些乾澀,“還是要說一句,恭喜你啊。”
“謝謝。”
季乾走出了傅家,站在門口,夕陽迎着黃昏,天空中披着紅色的霞光,光芒萬丈,照耀人間。
季乾手掌心輕壓住心口,總覺得那心臟最重要的地方缺了一塊。
半晌,他緩緩放下手,拿出手機,撥通了哥哥的電話。
“哥,幫我個忙。”
“幫我查個人,她叫靜漫。”
……
夜間,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秋雨。
靜歌窩在傅言深的懷裏,她睡得並不實,她總覺得身旁的男人身上有些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