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臂搭在一側,緩緩的轉過頭去。
目光落在後面的一輛黑色麪包車上,他一雙黑眸沉如深潭,看着那輛車,冷冷的笑了下。
“甩開它。”
司機得令,腳踩油門,往前衝。
傅言深垂眸,從兜裏摸出手機來。
撥通了手下人的號碼。
其實在傅言深的車後面,還跟着一輛車,車裏面都是他的人。
那邊很快接通,傅言深眼底沒什麼表情,好看的手掌輕輕壓了壓側脖子,頭輕歪。
“回家,守着。”
他眼眸深邃,眼中隱隱帶着些嗜血的興奮。
好久,沒人敢挑戰他了。
“傅總,怎麼讓車回去了?”
司機一猜傅言深就是在給後面的車上人打電話,車窗半降,風吹亂了傅言深的頭髮。
他目光淡淡的看着司機,卻讓司機感受到一股子不容反抗的意味。
“我自己就夠了。”
對付他們,還用不上手下人。
從兜裏摸出一盒煙,在其中抽出一支。
嘴裏叼着煙,左手輕攏打火機的火光,將煙點燃。
他現在腦子裏,都是靜歌的身影,眸子眯緊,他擡眼看向司機,“別往家開。”
靜歌是他的軟肋,雖然他不認爲那些人可以動到她。
但是他還是不想讓靜歌受到不必要的困擾,她現在不是一個人,所以他更不能讓她察覺到一點的不安。
“去空2號倉庫,另外。”
他深吸了一口煙,薄脣緩緩的吐出白色的煙霧,模糊了視線。
“如果晚上七點之前我沒回去,你幫我給家裏打個電話,就說公司項目出了問題,我去處理了。”
“傅總……”
司機皺眉,總覺得心裏不安。
傅言深擡手,眼神安定,“放心。”
他不會有事,也絕對不會讓自己有事。
司機一路將車開到2號倉庫,傅言深下了車,擡手示意他回去。
這些人明顯是衝着他來的,司機在這裏,不過無辜送命罷了。
他身穿黑色的風衣,冷硬的衣角被風吹得烈烈的響。
他手中的煙已經是第三根了,抽乾淨後,扔了,擡腳捻滅。
而此時,跟着他的那輛車也開了進來。
傅言深將目光投向那輛十分寬敞的黑色麪包車,眼神就沒在意。
這些人比他想象的還要菜。
雖然尋着蹤跡找到他了,可是速度顯然太慢。
車上下來人,舉起槍對準傅言深的眉心。
一片荒涼的2號倉庫,他脊背挺拔的站在那裏,明明是一個人,氣勢卻像是有千軍萬馬一樣。
拿槍的男人也不敢輕舉妄動,眼神一直在掃這四周的環境。
因爲一切太詭異了。
拿槍的男人看了眼傅言深,他在想,這裏是不是有什麼埋伏在等着他。
氣氛僵滯下來。
傅言深向前邁了一步,另外一邊的人所有的腦神經都緊繃起來。
男人拿着槍的手握緊,狠聲道:“別動,不然我開槍了。”
傅言深扯了下脣角,雙手緩緩的舉起,他擡起眼皮,臉上帶着笑意,漫不經心的卻十分有毀滅力。
“有種你就開。”
他的嗓音很有質感,尤其是周圍寂靜無聲的時候,他的聲音,更爲好聽。
拿槍的男人有點慌,他沒想到,一個人在看到這種陣勢的時候還能保持如此的鎮定。
甚至還在挑釁他。
後面的兄弟已經有滋不住挑釁的了,牙根咬地咯吱咯吱的響。
“都他媽的給我老實點。”
爲首拿槍的男人低吼,那邊吩咐了,要活的。
“兄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今天你要是乖乖的跟我走,我保證傷不到你一分一毫,可是你要是敢輕舉妄動,小心我不客氣。”
傅言深眼神微涼,扯了扯領帶,笑道:“我跟你們走。”
他微微揚起下巴,走向車跟前。
爲首的男人面色一沉,若有所思的看着傅言深。
他自從入了這行,見過的人,要麼錚錚鐵骨一條硬漢硬拼的,要麼哭哭啼啼的求情的。
主動要跟他走的,還是第一個。
爲首的男人將槍扔給同伴,警惕的上前,抓住了傅言深的胳膊,將他帶到車裏。
利用事先準備好的黑布蒙上了他的眼睛。
雙手用繩子綁緊。
傅言深什麼也看不見,身子輕靠在椅背上,他的脣邊有淡淡的笑意,那笑意讓人看了,只覺得心驚。
下午三點的時候,靜歌才幽幽轉醒,手摸向右側的牀,空空如也。
她愣了下,坐起來,看着空蕩蕩的身側。
心裏忽然也空落落的。
他今天,還沒回來?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家陪着她,不管是午睡還是晚睡,睜開眼之後總能看見他。
也總能被他抱在懷裏。
這還是第
一次,她自己醒來,身側沒有他的溫度。
靜歌不知爲何,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心臟隱約的跳的很快,她修長纖細的五指捂住心口,過了好長時間,這種焦慮感都還存在。
她還是下了牀,好好地穿上拖鞋後。
走出了臥室。
客廳裏面靜的可怕,似乎沒有人。
靜歌扶着腰,緩緩的下樓。
“媽?”
她喚了一聲,可是沒有人回答她。
靜歌皺了皺眉頭,走到窗前,向外看去,這纔看到,徐茯苓站在門口,在和門口的保鏢說着些什麼。
她粗略的數了下,門口今日似乎多出來四五個人。
她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大。
再聯想到傅言深到現在還沒回來,她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
徐茯苓正在和保鏢說話,聽到開門的聲音,一轉頭,就發現靜歌抵着肚子出來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麼出來了。”
徐茯苓不禁很擔心,她現在身子一天比一天的重。
所以她更怕她出什麼事。
“媽,這是怎麼了?”
靜歌看了眼門口的情況,秀氣的眉眼是對傅言深的擔心。
“沒什麼,言深多叫了幾個人過來家裏。”
徐茯苓輕描淡寫的將她的話帶過,扶着她就往屋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