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現一玩累了,趴在馮春雪的肩頭上睡。
“我幫你抱一會。”
李銘伸出手,馮春雪搖搖頭,“待會他該醒了。”
明明是個小孩子,睡眠卻特別的淺,去醫院檢查過,醫生說孩子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她還是有點擔心。
李銘點頭,兩人進了電梯。
“小雪,你想沒想過給現一一個家?”
他很鄭重的看着馮春雪,突如其來的話,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脣瓣無奈的彎了彎,“李銘……”
“我想過。”
李銘截斷她的話,他甚至能清楚的直到她要說什麼。
這個女人看起來很好接觸,可是她的心裏有堵牆,推不倒,砸不透。
孩子在她的懷中動了下,馮春雪下意識的去拍他的後背。
“你這樣太辛苦了,這孩子也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義務。”
他十分心疼馮春雪,一個女人帶着個孩子,無依無靠的。
“既然我決定將他帶在身邊,早就做好了準備,有我一口喫的,便餓不着孩子,就算沒我喫的,也餓不着孩子。”
她的語氣很堅定,可是卻是一種婉拒。
“小雪,你何必那麼固執。”
電梯門打開,看着女人挺着脊揹走了出去,李銘站在身後,暗歎了口氣。
他喜歡這個女人,奈何她好像對他沒意思。
將鑰匙插在鎖眼裏,轉動開門後,馮春雪手部動作頓住,偏頭看向胳膊。
周寅,他住在那裏。
住這裏也應該是偶然吧。
她笑笑,她早就過了臉紅的思春期,經歷了那麼多事,她清楚,他不會爲她而來。
可笑的是,他一出現,她的心便還會亂。
也許是天意吧,這房子有人要買,如今想想,賣了也好。
隔壁。
黑暗中,男人躺在大牀上,閉着眼睛,可是沒有睡着。
他的耳朵極爲好使,所以隔壁開門的聲音他聽得一清二楚。
黑眸倏然睜開,趁着月色看了眼腕錶。
九點半。
她和那男人整整出去了四個小時。
他起牀,摸黑摸到了一盒煙,熟練的抽出一支,用打火機點燃。
單手插兜走到窗前,夾着煙的手順勢將窗戶推開了。
白色的煙霧順着窗戶,隨着風飄出去。
扔在窗上的手機叮叮的響了幾聲,他眼神微垂,身形未動。
穩着勁兒的將煙抽完,掐滅菸頭後,扔在菸灰缸裏,回身去看手機。
當年馮家生變,馮春雪攀上高枝,放棄了他和她多年的感情。
這女人絕情起來毫不手軟。
那之後,他發誓不要再聽到查看她一丁點的消息。
可是現在,他看着手機中助理髮來的有關於她的信息,他就覺得,避而不見實在沒意思。
總該也叫她嚐嚐那苦頭纔是。
……
“不好意思馮小姐,你去領一下上個月和這幾天的工資。”
馮春雪剛到超市,便被領班的給攔了下來。
一向趾高氣昂的領班今日態度還算和藹。
馮春雪當時就懵了,領工資?
這是開了她的意思。
“我能問一下,辭退我的原因嗎?”
馮春雪知道,一旦人家真的下了什麼決定,自己無論怎麼挽回都是無用的。
而且,領班一向看她不順眼。
領班掃了她一眼,心裏想着,長的這麼漂亮,也不知道得罪了誰。
不過她還沒傻到和馮春雪說這些。
“你遲到早退有人看不過眼,把你舉報到老闆那裏去了,你也知道,超市這麼忙,不養閒人,馮小姐你還是另尋高就吧。”
領班說完,轉身,身子一扭一扭的走了。
去了老闆辦公室,彙報說道:“老闆,已經將人給開了。”
“馮春雪人倒是很勤快,可是得罪了周家的人,估計……”
老闆惋惜的搖搖頭,領班倒是知道老闆的言下之意。
馮春雪可能不好找工作了。
就和兩人想的一樣,接下來的好多天,馮春雪就連服務生的工作都應聘不到。
甚至還有上一刻同意,下一刻就立馬反悔的。
找不到工作,手裏的錢轉不過來。
又要到了孩子用錢的時候,馮春雪不免着急。
這幾天,那個說要買房子的人,也沒了動靜。
馮春雪有些懊惱,當時不該置氣,應該將人家的號碼留一下的。
現在沒有手機號,她要怎麼聯繫?
做了片刻,她的腦子一轉,出門跑去1202住戶那裏,敲門。
1202住着女白領和她的媽媽,現在白領去上學了,家裏只有老太太在。
平時出門見面都打個招呼什麼的。
“阿姨,就您在家呀。”
“是啊,閨女上班去了。”
“阿姨,你有沒有聽說這片樓要被開發掉?”
&n
bsp; 老太太一聽,就笑了。
“這事當然知道,那開發商給的價可不少。”
“那您這有他們那邊的手機號嗎?”
馮春雪沒抱多大的希望。
但是老太太神采奕奕的點頭,“當然有,那天特意留了名片。”
老太太進屋去將名片拿了出來,遞給馮春雪。
馮春雪將名片拍下後,還給老太太之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拿起手機,按照號碼撥過去。
通話那端,時間安靜的過,馮春雪摸着自己心臟跳得快的胸腔,笑自己實在是太長時間沒自主的聯繫過人了。
打個電話,也能這麼緊張。
電話是個中年男人接的,馮春雪說明了意思後。
男人便問了一句,“考慮好了?”
“嗯,考慮好了。”
“合同這事你得找我們少爺,這樣,下午的時候他在亞泰高爾夫球場約了人打球,你來吧。”
馮春雪答應後,中年男子將電話掐掉,低頭給坐在一旁喝茶的男人彙報。
“少爺,馮小姐她答應了。”
周寅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杯擱置在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眼睛眯了眯,道:“約上三哥和李家老二。”
周寅微微揚起下巴,脣角扯開一抹十分冷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