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傅言深眼中無一絲憐憫,他果然什麼都沒猜錯,一切都如她所料。
這個狐狸一般的女人,利用她哥哥的技術黑進他公司的系統,來達到找他的目的。
在在指尖藏藥,留了不可告人的祕密。
現在她去想給靜歌道歉?
傅言深扯脣,他怎麼可能讓她有機會去接觸靜歌呢。
傅言深的冷漠超出柳清月的想象,她的心這才真的亂了。
她大爺家可就這麼一個孩子。
要是真的在傅言深的手裏出了什麼事,那柳家的長苗可就斷了。
要是家裏人知道,柳旭是因爲她出事的。
那麼她會吃不了兜着走。
雖然她是家中這一輩唯一的女孩子,哥哥們都讓着她,寵着她。
可是在柳家,男孩纔是一切。
“傅言深,如果你能放過我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我會走的遠遠的,再也不打擾你。”
她的聲音顫抖,近乎迫切。
暗色的倉庫內,一切都顯得那麼蕭條,柳旭的臉被揍得很難看,幾乎說不出話來。
鋼琴女神柳清月此刻狼狽無比,像是條落水的狗。
傅言深點燃了支菸,打火機淡藍色的火光竄起,似乎在柳清月的心底點燃了希望,燒成了灰燼。
她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希望他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看在她如此求情的地步上,放她一碼。
男人揣在褲兜裏的手機響起,傅言深將煙叼在嘴裏。
垂眸看了眼。
看到來電顯示後,冷漠的眉梢柔和了些。
柳清月嗓子眼滾了滾,她眼神一晃,手指攥緊。
“喂。”傅言深轉身,聲線低沉。
那端傳來女兒家特有的好聽聲音,傅言深的心中似有春風拂過。
“你在哪?”
傅言深眼窩深邃,目光淡淡的掃了眼倉庫,“在外面辦點事。”
他將煙夾在手裏。
“靜歌,你救救我!”
柳清月猛地在傅言深的身後喊出聲,緊接着有人上來捂住柳清月的嘴,她嗚嗚的出聲。
雖然那句話說的快而急促,可是聲音足夠大,靜歌那邊聽得清楚。
她一怔,旋即眼神緊繃。
“二哥,你那邊……”她抿了下脣,心裏有些忐忑。
傅言深還有她好多不瞭解的一面。
傅言深微微揚起下頜,冷冷的看了柳清月一眼。
後對靜歌道:“乖,我待會就回去。”
語畢,他要掛電話。
靜歌察覺到他的意圖,脫口而出,“二哥,你和媽的話我都聽到了。”
傅言深那邊沉默了片刻。
靜歌握緊手機,“剛纔說話的是柳清月對吧。”
“嗯。”傅言深沒想到她能猜到這點。
一旁的柳清月猛地掙扎,一直在做無用功。
“二哥,你能不能聽我一句,這事算了吧。”
傅言深沒想到,靜歌會說出這樣的話。
一般的女人,這個時候不應該盼着柳清月被長點記性嗎?
也是,她的確不是一般的女人。
傅言深半晌沒說話,靜歌看不見他,也不知道他此刻是個什麼樣的表情和心情。
她深吸了一口氣,喃喃的說了心裏話,“二哥,我擔心你。”
傅言深本來沒什麼起伏的心頭忽然一軟,她的話軟綿綿的卻直接戳進了他的心窩子裏。
他薄脣隱不住的彎起好看的弧度。
“你趕緊回來吧,我想你了。”
如果說剛纔那句話軟了他的心,這句話無疑是對傅言深那顆冷淡的心致命的一擊。
他的確拒絕不了她。
“好。”傅言深應了。
靜歌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有了笑意,“那你快點回來,我在家等你。”
掛斷電話後,傅言深轉身,用眼神示意手下人鬆開柳清月。
他眉骨壓低,帶着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冷聲道:“帶着你哥滾蛋,永遠別在出現在我面前。”
他家的小丫頭都開口了,他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柳清月心裏像是有萬千螞蟻在啃食,跌撞得爬起來卻解柳旭身上的繩子。
等解開的時候,傅言深已經帶人走遠了。
柳清月邊扶着柳旭邊哭。
傅言深放兩人一馬,她該高興的,可是這是她求靜歌得來的。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就難受的要命。
他終究,連她的話都會聽,傅言深對靜歌是真的上心了。
這邊很難打車,路邊只有個廢棄的公交車站點,還有一排老舊的木椅子。
將柳旭扶坐在椅子上,柳清月在他的旁邊坐下,雙手捂住臉。
眼淚止也止不住。
柳旭偏頭,心疼她。
“你也看到了,算計他是什麼結果。”
 
;這事,一開始柳旭就不贊同,可是她是他心裏的寶,她說什麼他都會應。
他這個妹妹就是對這段感情不甘心罷了。
“哥,對不起。”柳清月哽咽着,不敢看柳旭得臉。
柳旭的樣貌和才學樣樣都是人中龍鳳,爲了她,差點折在傅言深手上。
明明該恨,可是她對傅言深就是恨不起來,只是心裏越加的嫉妒傅言深那個寶貝女人。
手機鈴聲在這安靜的空氣中顯得尤爲響亮,柳清月看了眼來電,心裏一緊,她有些慌亂的看了眼柳旭。
“哥,是我媽打來的。”
“接。”
柳旭也覺得事情可能有些往壞的地方發展了。
“女兒啊,你和你旭哥哥聯繫過嗎?那邊的室友說他失蹤了!”
柳清月母親十分的着急。
柳清月下意識的看了柳旭一眼,將手機拿遠了些,湊近柳旭問怎麼辦。
被家人知道他們闖禍了,他們就死定了。
“就說我正在參加比賽,賽前很你聯繫過。”
柳清月照實講話告訴了母親。
母親那邊將信將疑,不過聽柳清月這麼說,倒是放心不少。
柳旭在之前經常參與些各種黑客比賽,攻克難關。
比賽的時候,手機是必須關機的。
找不到人也很正常。
至於打給他舍友說他失蹤了,也應該是不知道柳旭去參賽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