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傅瀟瀟想着,她這個寶貝兒子最怕的就是傅言深了。
也最聽傅言深的話,要是讓傅言深送小寶去學校,一定沒問題。
傅言深倒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看了一眼窩在傅瀟瀟懷裏的小白胖子,目光深了些。
閆明軒還不知道,此刻他已經被他的親媽給賣了。
待傅言深去換衣服的時候,轉身沒心沒肺的就去喫徐茯苓家裏的阿姨洗好的葡萄去了。
靜歌剛走進臥室,身後的門便被人打開。
感到腰身一緊,男人有力的手臂已經箍在了上面,“學的怎麼樣?”
他低沉有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熱氣弄的靜歌耳朵癢癢的。
“還行。”
“徐師父兇你了嗎?”
其實傅言深最放不下心的就是這個,徐志峯那老頭性格怪奇怪的,認識他這麼多年,也沒見他笑過幾次。
冷着臉,能嚇哭小孩。
“沒有。”靜歌有些哭笑不得,拽開他的胳膊,轉身過去看着他,傅言深低下頭,額頭抵着她光潔的額頭。
“要是誰欺負你,就告訴二哥,我替你出氣去。”
靜歌嘴角隱隱的勾着笑,傅言深大手輕捏了一下她的臉蛋,見她笑了,才放心。
她那樣陰鬱,對身子不好。
連醫生都說了,要她要調整好情緒。
可是她那般的難過,是誰也替不了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她再難過下去。
“下午我沒公事,和你一起去。”
傅言深說完,怕靜歌反駁,捏了一下她的手,“不許拒絕,聽見沒?”
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有些兇。
門吱嘎一聲,被人推了個縫隙。
兩人回頭去,就見閆明軒圓圓的小腦袋擠了進來,小胳膊小腿的,堵在門口看着有些滑稽的可愛。
靜歌見着,心就軟了一大截。
她一下子鬆了傅言深的手,轉身去將小傢伙抱了起來,幾日不見,總覺得又沉了些。
傅言深手心裏空落落的,冷淡的目光凝在閆明軒那張笑起來的嫩臉上,目光有些凌厲,閆明軒看到就愣了。
他無措的小手攥住靜歌的衣襟,圓溜溜的大眼睛也不敢去看傅言深。
只小聲着在靜歌的耳朵邊上告了傅言深一狀,“哥哥兇。”
傅言深耳力極好,一字不落的都聽了去,尋思着明天他就親自將這小屁孩扔學校去。
他太膩着靜歌了。
傅瀟瀟在這吃了飯,下午的時候,傅瀟瀟的夫婿閆莊就帶着東西上門來。
一來,就笑嘻嘻的往傅瀟瀟那邊去了。
傅瀟瀟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倒也不想當着侄子和侄媳婦的面給閆莊難堪,在閆莊好言好語的求了幾句後,就跟閆莊回去了。
……
下午的時候,傅言深真的就跟着靜歌去了。
徐志峯看到的時候倒也沒驚訝,反正也由着兩人去了。
靜歌到底是有畫畫基礎的,雖然國畫和她以前接觸的那些都不一樣,不過對她來說也不難理解。
畫國畫是要練基本功的,畫交叉線、圓線和波浪線,就跟以前初學素描的時候,老師教她拿鉛筆不用尺子徒手畫三角形畫圓一樣。
只不過用的筆不同罷了,因爲有底子,倒是比常人學的快。
徐志峯這裏有許多名著和老一些市面上都沒有的書籍,傅言深坐在一旁的老藤椅子上,手捧着一本書,安靜的看着。
傅言深側坐着,靜歌一擡頭,就能清楚的看到他的側臉。
握筆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的就去描他的輪廓,他的眉眼。
徐志峯不經意的一瞥,就見那熟宣上,已然出了俊朗男人的輪廓。
這倆小孩。
徐志峯搖搖頭,波瀾不驚的心裏有了絲漣漪,自己呆着久了,久不看到相伴之人間的悸動,心裏似乎都麻木了。
將書本合上,傅言深起身,走到靜歌身後,靜歌還沒來得及收氣宣紙。
就被傅言深將畫中的人給看了去。
傅言深緩緩勾脣,笑意清朗,他一向以冷漠示人慣了,真要是笑起來,總是要人移不開眼的。
可惜靜歌背對着他,沒看到,傅言深突然握住了她抓着勾線筆的那隻手,他的大手微動,在宣紙上寫下了她的名字。
筆鋒利索,靜歌這兩個字字畫有張有弛,看着大氣又氣魄。
靜歌沒想到,傅言深的字竟然是這般好看的。
在徐志峯專心作畫的時候,傅言深在她的背後護着她,輕輕的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靜歌低頭躲閃着,時不時的往師父那邊看,好在徐志峯離得兩人不近,又因獨畫某一處而轉過了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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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歌偏頭瞪了傅言深一眼,傅言深只是笑,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
只覺得戲弄着她,跟貓一樣的好逗弄,好讓人喜歡親着。
靜歌忽然想,他還不如去公司,她得個清淨,因爲他的不老實,導致她一下午都提着一口氣,心裏跟繃了根弦似的緊張。
終於捱到了晚上回家的時間,傅言深將靜歌帶上了車,車卻不是往家開的。
見靜歌疑惑,傅言深解釋道:“家裏那邊我跟媽說了,今晚上帶你去泡溫泉,放鬆一下。”
傅言深帶靜歌進去的時候,碰上週寅了。
這事說巧也不巧,因爲這溫泉會所就是周寅家的。
碰上他也不稀奇。
“二哥二嫂,你們要來怎麼也不說一聲!”
周寅很是高興,傅言深依舊很冷淡,令人看不出什麼情緒來,靜歌笑笑,就聽見傅言深幽幽的開口,“就是怕現在這樣,纔不跟你說。”
周寅倒也沒在意傅言深的話,只是笑意更深濃。
“前面開席呢,我們去裏間喫個飯吧。”
傅言深也正有這個意思,低下頭來,湊近靜歌的耳朵邊說道:“周寅家手裏的館子,師傅做的菜都很不錯。”
這些日子靜歌胃口不好,喫的極少,哪怕是家裏營養師做的,她都不愛喫。
就算是逼着勉強多喫兩口,也是面色艱難,眼見着也不長肉,他幹看着着急。
所以也想着帶她出來,散散心。
正好想着周寅這邊的喫食不錯,附近就是溫泉會館,一舉兩得於是就來了。
所以,周寅相邀的時候,傅言深是一句否定都沒說的。
靜歌聽着傅言深的話,心裏就暖洋洋的。
同時也隱隱的明白,傅言深爲什麼帶她出來,她這幾天的確沒什麼胃口。
有時候他冷着臉叫她多喫些,可是她真的喫不下,他總也不捨得逼她的。
靜歌握緊了傅言深的手,心裏說不感動是假的,傅言深是真的將她往心坎裏疼。
感覺到他的小丫頭主動,傅言深嘴角隱隱的勾起,心情頓時大好。
鬆了小丫頭的手,將她摟在懷裏,低頭親了親,周寅一回頭,就見傅言深在低頭吻靜歌的額頭。
周寅笑了下,轉過了頭去,心想着自己看的時間真是不巧。
其實他總也沒想到,那日夜莊一見靜歌。
傅言深一擲千金,將人買下來。
本不過以爲是禁慾久了,找個新鮮,卻沒想到他這個二哥是真的看上人家了。
也罷,傅言深總不是那種墨守成規的人。
做出點驚天動地的事來也不叫稀奇。
席間,傅言深和周寅談着事,靜歌不懂,就默不作聲的喫自己的。
傅言深偶然會見她碗空了,夾些肉過來。
動作渾然不覺得令人突兀。
周寅一直有話想要跟傅言深說,可是礙着靜歌在這裏不好開口。
直到靜歌起身去衛生間了,周寅這才得了機會,對傅言深說道:“二哥,我最近心裏總覺得毛得慌,你知道上次柳清月跟我說什麼了嗎?”
傅言深沒想到周寅會突然提到柳清月,放下酒杯,眉心微斂。
周寅揉揉眉心,道:“倒也沒跟我說什麼,我只是覺得你該小心點她爲好,女人心海底針啊,她上次敢拿跳樓的事要挾你,以後指不定有什麼幺蛾子。”
周寅本想說柳清月讓他幫忙那事,甚至提出了馮春雪來,可是周寅到底覺得還是不要在背後說的太過了。
也就順水說了些自己心裏所想的。
“隨她。”傅言深眼神冷了些。
上次他幫忙了,也仁至義盡,以後便不會再管。
柳清月心思縝密,倒是靜歌,他是有些擔心的,不過倒沒大事,因爲他會護着她。
周寅點點頭,想到馮春雪這人心情有點不好,就多喝了兩杯。
傅言深是開車來的,出門就叫了代駕。
周寅晚上從會館睡,喝多少也不礙事。
夜色微涼,傅言深身上有醇香的酒氣,他大手摟着靜歌,將小人摟在懷裏。
代駕還沒來。
他低頭,下巴蹭着她的小腦袋。
晚上有涼風,傅言深就將她擋在背過風的那面。
她的眼秋水盈盈的,傅言深看着,就覺得有些燥。
他是想做什麼便不會顧慮的人,當腦海裏出現念頭的時候,他便已經行動起來。
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低頭,氣息裏帶着醉人的酒香,薄脣貼住了她的脣,席捲着她的舌。
他身形很高大,見她有些不好意思,臉皮子薄,他笑了下,大手捧着她的臉,將她的半張臉都遮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