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已故,昔日的同學見面,心中不禁惋惜和酸楚。
範芸坐下來,抓着靜歌的手,眼睛依舊很紅。
“你們兩個還在一起?”
範芸的情緒平靜了些,問道。
這話把兩人問的皆是一怔,一直沉默的靜歌笑着搖搖頭,“沒有,只是朋友。”
範芸眼神訝異,眼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在她的眼裏,靜歌和陸錦年就是一對,那個時候老師和家長嚴抓早戀。
兩人偷偷的好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靜歌的話……
範芸自知多問無異,道:“對了,班長說過兩天我們班的同學都聚聚,你們得到消息了嗎?”
陸錦年點點頭,範芸突然倏了口氣。
“啊,對了,我就在這附近上班。”範芸從包裏掏出名片,分別遞給兩人一人一張。
範芸長相很溫婉大氣,眼睛大大的,素顏也很好看。
皮膚白淨,是個挺多愁善感的女生。
名片上印着範芸的名字,職業是律師。
星恆律所的律師,這個律所靜歌聽說過,擅長刑事糾紛解決。
靜歌忽然就很羨慕,當初範芸的成績非常優秀,考上了國家重點大學。
如今一畢業就錄入名聲大氣的律所。
“別看今天是休息日,可是我還得去見見當事人。”範芸笑笑,“本來想和你們多坐一會的,可是這件案子比較趕時間,靜歌,陸錦年,我們以後一定要常聯繫呀。”
“嗯。”靜歌點點頭。
範芸點的紅豆冰打包帶走之後,靜歌手肘撐在桌子上,雙手捧着臉,忽然有些惆悵。
以前上高中的時候,做不完的作業,令人頭疼的作息時間和討厭的考試,都讓她無比的想逃離。
可是如今回憶起來,高中的生活如何不是她這一輩子最捨不得的時光呢。
那是一段,回憶起來感動,珍貴無比的時光。
她瞧着眼前的陸錦年,曾經那個大男孩長大了,身形不再單薄,連輪廓都凌厲了些。
那雙漂亮的眼睛,也終於沾染了世故。
陸錦年瞧她呆呆的看着自己,似乎失了神。
他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靜歌眼睛輕輕的眨,最後伸出手,推開他的手,笑意粲然。
傅言深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靜歌仰頭看着對面的男人,男人背對着他,他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他能想象的到。
靜歌臉上的笑意,和以往他看到的所有笑容都不一樣。
那是從心底之中徹徹底底因爲喜悅而放送出來的表情,並非討好,並非虛與委蛇,並非僞裝。
這樣的她,漂亮的發光。
傅言深忽然就覺得心裏悶了一口氣。
他大步的走過去,皮鞋踏地的聲音清脆,這腳步聲靜歌很熟悉,她仰起頭,對上傅言深的眼神。
臉上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回,就僵在了臉上。
陸錦年看靜歌在越過他往身後看着,回過頭去,看到了傅言深。
傅言深這纔看清楚坐在靜歌對面的是陸錦年。
陸錦年,他在心裏琢磨了兩聲這個名字。
靜歌說,他是她的高中同學。
可是什麼高中同學,會讓她流露出這樣的表情?分明是初戀。
傅言深脣角冷淡的扯緊,輪廓冷漠,踱步走到靜歌身邊,周身冷漠氣場強悍。
陸錦年起身,“你好。”
他伸出手去,傅言深看了下桌上的冷飲,又偏頭看向靜歌,道:“你喝冰的了?”
傅言深沒給陸錦年面子,陸錦年慢慢的收回手。
“喝了一點,沒事。”靜歌笑的時候露出糯白的小牙,看着特別的乖。
傅言深輕輕捏了下她的臉蛋,眼神寵溺。
陸錦年看着傅言深,心中危機感十分強烈。
他不知道兩人是什麼關係,可是看起來很親暱。
靜歌和陸錦年道了個別,跟着傅言深走了。
陸錦年久久的站在窗前,看着車離開的背影,半晌回不過神來。
……
剛喝的紅豆冰緩解了暑意,靜歌坐在開着空調的車裏,閉着眼睛小憩。
傅言深坐在她的身側,盯着她的小臉,薄脣抿成一條直線。
他平時就不愛說話,可是靜歌發現,傅言深今日的話更是少之又少。
到了家後,一句話不說的去了書房,留下她在客廳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明明之前都還好好的呀?
靜歌覺得腦袋混沌,揉了下頭髮,決定要去書房一探究竟。
走到門口,忽然醒悟了什麼。
他該不會是因爲她見陸錦年的緣故不開心吧。
這麼想着,靜歌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麼進去。
當即快速的下了樓,進了廚房忙活。
傅言深正忙着處理公事,
戴着副金細框的眼睛,遮去了不少與生俱來的凌亂,多了分儒雅。
靜歌一手端着盤子,一手擡起敲門。
傅言深頭也不擡。
“進。”
靜歌得到允許,推門而入。
臉上是帶着笑意的,瞧着傅言深在忙,走過來,將盤子放在他的書桌上。
走到他的身邊,一手勾住他的脖子,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這個動作,無疑大膽又玩火。
傅言深身形一僵,擡頭對上她的眼睛,鼻尖蹭過她的脣瓣,她的眸子烏黑若水,盈盈的泛着光。
“生氣啦?”
他未說話,眼神幽深。
靜歌先開口,打破了此時的僵境。
傅言深涼涼的看着她,旋即別過頭,目光望着泛着光的電腦屏幕。
靜歌雙手捧住他的臉,歪頭,擋住他的視線。
“因爲我見陸錦年所以你生氣啦。”她眨巴眨巴眼睛。
傅言深冷呵一聲,沒看她,看來餘怒未消。
靜歌咬脣,臉蛋一紅,低頭飛快的在他脣上啄了一口,輕聲道:“別生氣了,老同學敘敘舊而已,你氣性怎麼這麼大呀。”
傅言深皺眉,氣性大?她見別的男人還有理了?
靜歌伸出手,幫忙撫平他的眉心。
“大不了下次見的時候,我提前告訴你還不行嘛。”
傅言深猛地抱住她腰,嚇了靜歌一跳,低呼道:“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