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你告訴我!”他的眼神沉戾,聲音嚴厲。
靜歌心裏有些發虛,傅言深雙拳握緊,沉沉的盯着她。
“我……”靜歌脣角發白,傅言深那雙冷邃的眸光令她有些害怕。
“沒想告訴我是不是?”
他眼神憤怒,似乎要冒出火來。
一步跨到牀上,將靜歌壓在身下,靜歌整個人都縮住身子,眼神地震。
她的惶然令他更加憤怒,他從來都不會傷害她,她卻這般怕他。
“靜歌,我要你老老實實跟我講清楚,這是什麼!”
傅言深咬着牙,一字一句說的尤爲清楚。
皺巴的紙張在靜歌的面前攤開,靜歌的臉色忽然一片死灰。
瞬間,委屈,惶恐,不知所措齊齊的涌上心頭。
這完全在意料之外,她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她也很惶恐,她也很不知所措。
她不說話,傅言深的臉越來越陰鷙,怒火幾乎要噴薄出來。
他手背青筋暴起,難以想象,她到底在心裏做了什麼決定。
不告訴他的原因,會不會是因爲她根本就沒想要這個孩子。
眼見着傅言深的臉色越來越恐怖,靜歌深深的吸氣,眼紅了一圈,見她淚眼兮兮,傅言深只覺得心臟被人拿刀戳了一把。
他心疼。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靜歌長睫在顫,垂下眼瞼,她坐起來,雙手抱臂。
“撒謊。”他冷眸斂緊,冷笑。
聯繫到她這幾天反常的狀況,傅言深眼神泛冷。
昨晚她不想喝魚湯的時候,明明就可以和他說實話的,可是她沒有。
若不是今早他無意間看到了,他何時能等到她開口。
靜歌小臉黯淡無光,心裏亂如麻,眼神委屈。
“去換衣服。”傅言深突然說道。
靜歌擡起頭,倔強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傅言深乾脆將她抱了起來,靜歌嚇得忙環住他的脖子,他真的生氣了,靜歌有一瞬間就覺得,他真的有可能將她從懷裏扔出去。
小手緊緊的勾着他的脖子,不鬆手。
低頭,他身上好聞的味道縈繞在鼻尖,傅言深直接將她抱緊了衣帽間。
在她來住的時候,他就讓人給她買了很多的衣服。
將她安穩的放在椅子上,轉身出去拿了拖鞋來,給她穿上。
因爲生氣,所以冷硬着眉骨,聲音也很冷,“穿衣服。”
靜歌不想惹他在生氣,乖乖的站起來,去挑衣服穿。
傅言深寒氣壓眉,轉身出了衣帽間,站在門口,眼中的冷冽半晌都化不開來。
他無法想象,如果他今日不知道她懷孕的事,日後他到底還有沒有機會知道他有這個孩子!
他一直都想要她,可是她,分明有猶豫。
靜歌出來的時候,傅言深已經不在門口了,下樓後,才發現,傅言深正坐在飯桌上。
頭也不擡,也不看她,依舊臭着一張臉。
可是靜歌也不是故意的呀,頓時倔脾氣也上來了,坐在傅言深的對面,一頓早飯下來,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張媽敏感的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僵硬,似乎是吵架了。
瞧着靜歌的臉色不好看,張媽有些心疼,“沒胃口,多喝點牛奶也好,對身體好。”
張媽這端說着,傅言深眼神終於有了絲鬆動,擡起眼來,看着靜歌略微蒼白的臉,眉頭皺了下。
“你的戶口本在家?”
他突然發問,靜歌拿着麪包的手頓了下,點了點頭。
嘴角嚼着喫的很慢。
傅言深,“待會回趟家。”
靜歌這才放下手中的麪包,看着傅言深,眼底有不解。
可是男人也沒跟她解釋,起身,擡手拂去她嘴角的麪包屑,一聲不吭的冷着臉將牛奶推給她。
靜歌不敢說不喝,端起杯子,小口的喝着,杯子幾乎遮住了她的半張臉。
等她喫完了,傅言深走過來牽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他的腿很長,走一步,通常她要走兩步才能跟的上。
她在他的身後趔趄,傅言深察覺到後,放慢了腳步。
……
車子停在了靜家。
傅言深彎腰解了靜歌的安全帶,期間一直臭着臉,連下車牽住她的手,眼底的冷漠都沒化開。
不過,最驚訝的莫過於王亞茹了。
傅言深氣勢壓人,往那一站,就跟一尊冷麪的大佛似的。
平時氣焰囂張的王亞茹也不敢再他的面前表現出什麼。
“小歌啊,這是?”王亞茹抿脣,試圖從靜歌的言語中解讀些什麼。
傅言深輕輕地握了下靜歌的手,低頭說道:“去拿戶口本。”
靜歌沒反應過來,王亞茹卻是反應的飛快。
她甚至不敢說出自己的猜
想。
“王姨,戶口本你放在哪了?”靜歌不得不跟王亞茹開口。
“這戶口本啊,恰好拿出去用了。”王亞茹撒謊,眼神不自主的亂瞥。
傅言深一眼便看的出來,他冷冷的挑起薄脣,眼神不帶一絲暖意,“要我自己去找?”
王亞茹是長輩,他本應該尊重。
可是王亞茹做了太多讓靜歌受苦的事情,他連客套都懶得客套。
若不是那天他和周寅在地下莊喝茶,成西就得到她了。
想到此,傅言深薄脣冷抿,眼神寒魄,那眼神令王亞茹脊背生寒。
“瞧我這記性,好像用完拿回來了。”王亞茹轉身,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上樓去將戶口本拿下來,很不甘心的遞給了靜歌。
兩人走後,王亞茹眼神十分的複雜,靜漫從樓上下來,看着自己母親魂不守舍的樣子。
“媽,怎麼了?”
“剛纔靜歌回來將戶口本拿走了。”
靜漫沒多想,“拿就拿唄,一個戶口本能搗騰出什麼幺蛾子來。”
靜漫挑了把長髮,卻聽見王亞茹說道:“有了戶口本,就能結婚了。”
……
當車子停在民政局的那一刻,靜歌傻眼了。
是真的傻眼。
傅言深將車門打開,手機揣入褲兜,偏頭,走到那端,開了她那邊的車門,解開安全帶,幾乎半抱着將她從車裏抱出來。
“傅言深,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