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犀利,幽遠。
傅言深將煙戳滅,起身,走向她。
高大的身形幾乎將燈光擋住,靜歌擡起頭來,她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的菸草味。
“怎麼了?”
靜歌覺得有些疲累,無力。
傅言深張開雙臂將她嬌小的身子抱入懷裏,他的手臂圈在她的軟腰上。
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
“沒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靜歌一直知道,傅言深的聲音很好聽。
越相處,就覺得他整個人越發的沉澱。
靜歌搖頭,毛茸茸的頭髮在他的下頜處蹭了又蹭,像只撒嬌的貓咪。
傅言深眸色深了些,大掌託着她的後腦勺,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下。
“去換衣服。”
“嗯。”靜歌鬆了口氣,拖着沉重的腳步上了樓。
靜歌的身影一消失,傅言深便摸了支菸點燃,走到窗前,高大的身子站定,輪廓在清冷的燈光下幽暗分明。
眼神漆黑,令人看不出其中的想法。
他整個人渾身佈滿了冷清,從兜裏掏出手機,背靠窗,煙夾在指間,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
電話那端很快接起,傅言深垂下黑睫,問,“什麼時候安排手術?”
那端說了些什麼,傅言深聽着,“手術的錢我來交,暫時不要告訴她。”
結束通話後,深深的吸了口煙,香菸上的火星子忽明忽滅,男人骨節修長,比女人的手還要漂亮。
靜歌已經換好衣服下來,走到傅言深的面前,雙手張開,主動的抱住了他精實的腰。
相處這麼多日子,她主動的次數屈指可數。
因爲她的主動,傅言深眉眼都柔和了些。
大手下意識的託在她的腰上,低下頭,女孩子身上奶奶的香氣只往鼻尖裏鑽。
“我今天,去看我爸了。”
靜歌笑着,臉貼向他堅硬的胸膛。
傅言深嗯了一聲,聽着下文。
“醫生說找到心源了,很快就可以做手術了,現在我忽然覺得特別的慶幸。”靜歌眼神盯着地面,脣角帶笑,“手術成功後,我爸就能像以前那樣生活了。”
靜歌的眼底全是憧憬,眼神裏綻放出的光芒,全是喜悅和明媚。
這樣的女孩,無疑是光芒萬丈的。
傅言深覺得心窩子似乎塌陷了一塊,輕勾脣,忽覺自己沒救了。
“小丫頭。”傅言深手掌勾住她的脖子,大手摩挲着她柔嫩白皙的側臉,“有什麼難處,儘管開口,我的就是你的。”
“知道啦。”
靜歌腦袋在他的懷中蹭了蹭。
傅言深被她蹭的肌肉緊繃,俯身,有力的手臂圈着她的細腿窩,一把將靜歌扛在了肩頭。
靜歌哪裏料到他會突然抱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扛上了樓。
男人將她壓在軟牀上,吻在了她的耳側。
靜歌心臟跳的很快。
就在傅言深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靜歌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今日在醫院,撞掉的那張四維彩超。
一個突兀的想法瞬間鑽入腦海。
這次被她捕捉到了。
傅言深已經在脫衣服,靜歌忽然坐起來,推着他的胸膛,眼睛睜大,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了?”
半路被叫停,傅言深眉心跳了跳。
靜歌提了口氣,瑩瑩的眼神望着他,跟只小白兔似的。
“我有點難受。”
“什麼時候的事?”傅言深表情已經嚴肅起來,當即將衣服釦子扣上,“怎麼不早說。”
他下牀,“走,去醫院。”
靜歌心急的拉住他的手臂,搖頭,“可能天氣熱的緣故,沒什麼事,只是有些累。”
她不確定,所以什麼也不能和他說。
心下已經做了打算,明天她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傅言深眼神冷邃,靜歌主動的將他拽到牀上,頭枕在他結實的大腿上,閉眼,長長的睫毛安靜的伏在眼窩處,“我就是困,想睡一會。”
她模樣可憐兮兮的,傅言深有些不捨得動她。
靜歌真的困了,沒一會呼吸變得均勻,真的睡着了。
傅言深盯着她睡顏許久,直到大腿被她枕的有些麻,伸出手將她撈在懷裏,傅言深躺在她的身後,扯上被子將她包裹的嚴實。
女孩的頸部雪白,曲線特別的漂亮。
傅言深看着,嗓子滾了滾,皺眉,大手捂住眼睛,背過了身去。
嗓子越發的幹,他忽的坐起來,扯着衣服往浴室裏走。
靜歌哪裏知道,傅言深因爲她的緣故,此刻分外的煎熬。
小嘴吧嗒兩下,睡的特別的安心。
傅言深衝了涼出來,怕涼着她,也不敢抱,自己在一側躺了許久,摸了下自己,覺得溫度好些了。
 
; 才鑽進了被子,親了親她細嫩的脖子,將她攬在了懷裏。
靜歌翻了個身,面對着傅言深,小腦袋在他的懷中尋了個好地方,呼吸噴灑在他的胸膛上,又癢又熱。
傅言深眼神漆黑,毫無睡意。
半晌,捏了下她的鼻子,嘆道:“小妖精。”
……
靜歌破天荒的睡到了上午十一點,她坐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非常懵。
她以前的生物鐘非常的準,每天早上七點就會醒的,但是這幾日,似乎睡也睡不夠。
揉了揉眼睛,坐起來。
張媽從外面敲了門。
“靜小姐,起來了嗎?”
靜歌應了一聲,掀開被子下牀,不知道是不是起猛了,眼前突然烏黑一片,她手掌撐住牀沿,幾秒後,眼前的黑霧散去,她才覺得不那麼暈了。
傅言深一早就去公司了,張媽燒了好菜,都是她愛喫的。
可是偏偏沒什麼胃口。
看着張媽期待的眼神,靜歌多少吃了些。
……
出了門,靜歌本想直接去醫院,站在路邊等車的時候,突然看到對面開的一家藥店。
她咬脣,想了想,過了馬路走了進去。
再出來的時候,臉有些燒的慌,緊攥着包,眼神有些晃動。
張媽正在收拾屋子的時候,靜歌已經回來了。
她以爲靜小姐要出去好一會,沒想到今日回來的這麼早。
靜歌草草的跟她打了聲招呼後,上樓進了臥室就再也沒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