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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利落的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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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言深輪廓冷冽,一雙眼神漆黑。

    雙拳攥的咯吱咯吱的響,顯然動了怒。

    靜歌知道他看見了,不想節外生枝,握住傅言深的手,小手揉着他冷硬的拳頭。

    “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她低頭認錯,長睫垂斂,十分的乖。

    傅言深餘怒未消,眼神牽出冷意,推開她的小手,轉身往外走。

    靜歌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清楚,如果他此刻出去,肯定會出什麼事情。

    這個男人生氣的樣子,她見了不是一次兩次,光是揍成西,她就見着兩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的狠。

    情急之下,握着小拳頭的手鬆開,從傅言深的背後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男人身材高大,幾乎在同一時刻便僵住了身子,她白皙的雙臂環着他精實的腰肢,很用力,臉貼在他的背後。

    “放開。”傅言深的眼神輕斂,情緒冷然。

    “你別走,我怕。”靜歌垂下眼瞼,聲音發顫。

    傅言深輪廓緊繃,大手握住她的一雙小手,掰開,轉身過來。

    靜歌眼神烏黑,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抖意。

    傅言深手掌僵硬的摸了下她的臉頰,大手托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頰貼入懷中,積鬱在胸腔裏的憤怒一點一點的隱忍住。

    臉色緩和了些,他托起她的臉,凝視着她,眼神裏滲出絲絲暖意來。

    “以後,再也不許這樣了。”

    他果斷道,靜歌知道他做了退步,重重的點頭,雙手抱住他的腰,眼圈一紅。

    她沒騙傅言深,她是真的怕。

    段弦的情況令她現在還感覺到後怕。

    一閉眼,就是段弦蜷縮在地上,身上流着血的樣子,這場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當晚,靜歌就做了噩夢。

    ……

    第二天一早,靜歌就早早地起來,收拾着東西去醫院。

    準備去看段弦。

    傅言深在門口攔住了她,“吃了飯再走。”

    靜歌的臉色一頓,搖搖頭,她現在一點食慾都沒有。

    傅言深牽住靜歌的手往餐桌前走,張媽已經擺好了早餐。

    張媽因爲昨晚的事,對靜歌心生愧疚,該多問兩句的。

    看先生的模樣,還發脾氣了,就知道,事情該有多嚴重。

    昨晚,先生半夜出了門,去買了藥物和紗布。

    此刻,靜歌脖子的傷處已經被處理過了,白色的紗布包在上面。

    靜歌喫飯的時候,傅言深撥了個電話。

    吩咐着助理,今天自己不去公司了,有一切事物電話和郵件聯繫,結束通話一回頭,靜歌已經放下了牛奶杯。

    “二哥,我喫完了。”靜歌怕傅言深不讓她走。

    老老實實的露出來空空的餐盤。

    傅言深的眉宇舒展開,“我送你。”

    語氣果斷,不容置喙。

    ……

    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靜歌和傅言深一起去了段弦的病房。

    昨晚傅言深在這邊留了人。

    問了情況後,結果觸目驚心,段弦在胎兒發育10周的時候,結束了妊娠。

    段弦已經醒了,靜歌進去,傅言深等在病房外面。

    段弦臉上毫無血色,脣瓣泛白,眼神無光,眼睛腫着。

    看到靜歌后,牽出一抹笑容,“小歌,之前不該給你打電話的,給你添麻煩了。”

    “你這是說什麼胡話!”靜歌見不得段弦這模樣,忍着洶涌而來的酸澀,勉強的維持着表情。

    將手中拎着的水果放在櫃子上,拿出水果刀,低頭給段弦削蘋果喫。

    靜歌看着蘋果皮,霧氣朦朧了眼眶。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段弦面無生氣,輕輕的牽動脣角。

    靜歌吸了下鼻子,“你覺得身體怎麼樣,還難受嗎?”

    段弦本以爲靜歌會問她,關於昨晚的事情,關於孩子的事情,卻唯獨沒想到,她開口卻是在關心她的身體。

    頓時心情複雜,本來平靜下來的心情再次涌動。

    “我……”段弦脣瓣哆嗦,垂眸哭了。

    認識段弦這麼多年,她從未在她的眼前哭過,靜歌母親去世那年,段弦小小的手牽着她小小的手,那個時候段弦要比靜歌高出半個頭。

    像個姐姐一樣,摸着靜歌的腦袋,安慰着她。

    段弦父母離異,都不要她的時候,她挺着腰板,說總有一天會活出自己的樣子。

    讓他們後悔都不要她。

    可是如此堅強的段弦,終於卸下了盔甲,靜歌何嘗不明白,段弦終於斷了弦。

    靜歌俯身將段弦抱在懷裏,身後的門打開,走進來一個男人。

    男人微胖,戴着副眼鏡,穿着套黑色的西服,身材很高

    大。

    長得不算好看,看着像是商業精英。

    靜歌本以爲是傅言深,回過頭去,看到陌生男人後,臉色詫異。

    剛要說些什麼,段弦拉住了她的手,靜歌對上段弦的眼神,就明白了。

    這個男人,是段弦認識的人。

    男人走向段弦,段弦眼裏有憤恨,有不甘,眼眶逼仄,咬緊嘴脣,嗓音哽咽,渾身抖的厲害。

    “對不起。”

    男人叫王生,是一傢俬有企業的老總,公司規模不算大,卻有幾個錢。

    初遇王生的時候,段弦不知道他有家室。

    說實話,王生的長相看着一點都不花心,耐不住他的追求攻勢,段弦終於答應了。

    兩人同居,段弦順理成章的懷孕。

    可是就在前幾天,王生的一個朋友,將段弦和王生的事和原配說漏嘴了。

    王生的原配叫張璐,是富家千金,從小被慣着長大,脾氣特別的差。

    不過,張璐非常的愛王生。

    在得知他出軌後,派人跟蹤王生,與此同時發現了王生和段弦同居,還意外得知段弦懷孕了。

    張璐與王生結婚三年,一直沒有孩子,她哪裏受過這種委屈,當下就做了玉石俱焚的準備,帶着人找了段弦。

    這才發生了靜歌所見的那一幕。

    王生站在病牀前,眼神看着段弦,“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王生說完話後,段弦激烈的情緒反而緩緩地平靜了下來。

    “誰要你的臭錢,你給我滾。”

    段弦睫毛顫動,手指甲近乎陷入掌心之中。

    “段弦,我……”王生還要說什麼,段弦已經將頭埋在了靜歌的懷裏,不再去看他。

    ……

    “我就說呢,他那麼有錢,怎麼會看上我一個賣酒的。”王生走後,段弦自嘲的笑笑。

    那模樣令人心疼。

    令靜歌沒想到的是,段弦的哥哥來了。

    段弦的哥哥是個十足的痞子,無所事事,每天不知道做什麼過活,沒少壓榨了身爲妹妹的段弦。

    “小歌,謝謝你今天來陪我,先回去吧。”

    眼見着,段安的目光落在了靜歌的身上,段弦臉色一緊。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她這個哥哥,就是個十足的流氓。

    靜歌出去,傅言深身子正依靠在白色的牆壁上,眸色冷邃,看到她後,牽住她的手。

    兩人離開後,病房裏的氣氛劍拔弩張。

    “錢呢?”段安點了根菸,絲毫不理會醫院不讓抽菸的規定。

    痞氣的盯着段弦,一點都不心疼。

    段弦只覺得心寒,不過段安這麼多年一直都這樣,她其實也沒抱多大的期望。

    段弦面無表情道:“我哪裏有錢。”

    段安冷笑,死死的盯着段弦的臉蛋,“你不是跟個富豪好了麼?怎麼,那富豪就捨不得在你身上下點血本?”

    段弦臉色煞白,沒吭聲,段安不依不饒,“我妹妹這臉蛋,不輸任何人,怎麼,他還就想白睡了!”

    段安的話一落,段弦就將身後的枕頭扔了出去,砸在了段安的身上。

    男人一下子就惱了,“小兔崽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他媽的混蛋!段安,混蛋!”段弦吼出聲,氣的喘着粗氣,眼淚在眼眶裏轉着圈。

    段安是她的親哥哥啊,與她不同,從小就擁有父愛母愛,哪怕父母離婚了,都是雙方搶着要的孩子。

    段安不是善茬,鉗住段弦的下頜,將她的腦袋向後推,眯眼冷聲道:“你該不是有錢不想給吧!”

    “你滾。”

    昨晚,段安給她打電話,說他賭博欠了二十萬。

    說不還錢,對方會要他的命。

    所以段弦纔打給靜歌的。

    段安舉起手,恨不得一巴掌扇上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落下手來,靜靜的盯着段弦,似笑非笑,“來,告訴哥哥,你爲什麼進醫院,病了?”

    他昨晚來找段弦,就見段弦被人抱着上了車,跟了一路到了醫院。

    可是昨晚有人跟着他,他沒敢進來。

    現在想想,他還不清楚他這個妹妹爲什麼進醫院呢。

    段弦死死的咬住脣,額頭滲出汗來。

    見段弦不說,段安有些惱,他動了動腦子,在段弦的四處看了看,沒看到她的手機,於是問道:“你手機呢?”

    “你要手機做什麼?”

    “當然是給你男朋友打電話了,你男朋友不是有錢嗎,你就跟他說兩句好話,讓他給你二十萬。”段安眼珠子一轉,“當然,越多越好,你也不忍心看着你哥我去死對不對?”

    “我們分手了。”

    段弦無比慶幸,被送來醫院的時候,身上沒帶手機。

    段安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在病房裏來回踱步,突然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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