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啊。”
傅喻晴看到陳帆在辦公室,顯得有些驚訝,一邊將手裏提的東西放到桌子上。
陳帆看到她,莫名有些心虛,說,“你怎麼來了?”
“我來蹭飯啊。”
傅喻晴揹着手,走到他身後,朝他筆記本電腦看去,問,“你在工作嗎?”
陳帆條件反射般將筆記本合上,就見她的神情變得古怪起來,就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了,這種事,總是比較敏感。
他硬着頭皮解釋道,“我在寫點東西,暫時不能給別人看。”
“哦。”
傅喻晴字尾拉得很長。
“姨姨,你來啦。”
這時,兩個小傢伙才發現辦公室裏多了一個人,小雪跑了過來,伸手要抱抱。傅喻晴一把將她抱起。
另一邊的小雨轉頭看了一眼,又繼續看電視去了。
“你知道我們在看什麼電視嗎?”小傢伙跟着傅喻晴炫耀起來。
“不知道啊。”
“你猜。”
“我猜不着。”
“姨姨你太笨啦,小飛俠都不知道……”
陳帆看着她們這麼親熱,心裏挺意外,小雪比較活潑外向,不過也挺認人的。不熟的人,都不讓抱的。
看得出,小雪真的很喜歡她。
他拿出手機,翻了一會新聞,心思卻完全不在手機上面。
他心裏在想,傅喻晴到底是什麼意思?
陳元和章琪兩夫妻都看得出來,陳帆本人當然也能感覺得到,傅喻晴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樣。
這件事要是不問清楚,他估計晚上還得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
只是,兩個小傢伙都在,不好問這種事情。
最好私下裏找她問清楚。
正想着,門從外面推開了,是老媽,“上去喫飯了。”
“來了。”
陳帆將電視停掉,抱起還沉迷在電視裏的小雨就出去了。
他哥還把二樓租了,二樓用來當倉庫,還有廚房。平時中午的時候,他們夫妻就在這裏單獨開伙。
曾蓉見傅喻晴手裏提着東西,說道,“來就來,怎麼還帶東西?”
傅喻晴笑道,“這家的滷鵝很好喫,正好經過,就買了一點。”
到了樓上,陳帆他們坐到桌子旁,曾蓉拿了兩個海碗,盛了飯,又夾了許多菜,給樓下的兒子和兒媳端下去。
傅喻晴看見後,說,“做生意挺辛苦的。都沒時間坐下來好好喫個飯。”
“我哥算好的了,晚上不用開門。”
陳帆想起了當年老秦兩夫妻,在大學外面開店的時候,早上七點多就開門,一直到凌晨兩點才關門,兩夫妻輪流守店,還要照顧一對兒女,那才真叫辛苦。
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創業開店什麼的,賺的都是辛苦錢。關鍵是人被困在店裏,根本沒有假期,他是受不了這種生活的。
還是寫網文比較自由,他曾經計劃過,有錢了,買輛車,帶上一個行李箱,到各地去流浪,喜歡哪個城市,就住一段時間,住膩了,就換一座城市。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當一個人在家裏宅久了,真的是不想動,想要打破舒適圈,一開始必然會有些痛苦。如果沒有足夠的動力,很少會主動去改變現狀。
不一會,曾蓉回來了,給自己盛了一碗飯,一邊喫,還要一邊監督兩個小傢伙。
…………
“不好意思,店裏太忙了。”
陳帆和傅喻晴喫完後,又帶着兩個小傢伙回到辦公室,坐了十幾分鍾,章琪纔出現,坐下來喝了一杯茶,聊了一會天。
沒過一會,外面就有人喊她。
傅喻晴說,“琪姐,你去忙吧,我也該回公司了。”
章琪問,“你開車過來沒有?”
“這麼近,我走路過來的。”
“這樣,讓阿帆送你回去吧。”章琪說着,轉頭對陳帆說,“你送送喻晴。”
陳帆正想找機會問她事情,自然不會拒絕,站起身,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出了店門,他問,“你公司在哪?”
“一直往前走,一公里就到了。”
這條街挺熱鬧的,街上人很多,車又多,聲音有些吵雜。
剛纔的對話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肩並肩走在路上,時不時要閃避一些電動車。
陳帆本想問出心中的疑惑,可是真的要問的時候,又卡殼了,這種事,要怎麼開口?難道直接說,你爲什麼看我的眼神跟看別人不一樣?
這也太不合適了吧。
走了兩三百米,穿過一個紅綠燈後,街上的人少了許多。
突然,傅喻晴開口了,“你是不是有事情想問我?”
陳帆心裏一驚,下意識轉頭看去,見她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又移開目光,既然她都看出來了,那就直接問,“我覺得,你似乎對我另眼相看,當然,也有可能是我自作……”
“沒錯,我確實對你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陳帆心中咚的一跳,再次看向她,問,“爲什麼?”
傅喻晴已經轉頭看向前方,說,“自從那天遇到你後,每天晚上,我都會做夢,那些夢,都跟一個叫陳帆的人有關,你的聲音,和他一模一樣。”
陳帆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急切地問道,“那是什麼樣的夢?”
“傅主管。”
傅喻晴正要開口,突然旁邊有人高聲喊道。
陳帆轉頭看去,見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着筆挺的西裝,手裏拿着一杯咖啡,在這個小縣城,這樣打扮的人還是比較少的。
“真巧啊,你喫過飯沒有?”男人走了過來,殷勤地問道。
傅喻晴臉上浮現不失禮貌的笑容,說,“是楊經理啊,我已經喫過了。”
男人又道,“你這是要回公司嗎,一起啊。”
“不用了,我跟朋友一起,再見。”她說着,拉了陳帆一下,繼續往前走。
那男人臉皮倒是厚,還是跟了上來,一個勁的問東問西,陳帆也不好繼續剛纔的話題,覺得這貨真是神煩。
不過,再怎麼說,這個人都是傅喻晴的同事,他也不可能將人給趕走。
不一會,傅喻晴的公司道了。
她在門口停了下來,說,“我先進去了。”
陳帆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走進去,想着她剛纔說的那個夢,心裏又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