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寧城和大玄龜寒暄了幾句便離去了。
對於這老龜而言,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就是睡覺和吹牛,和寧城吹牛沒有多少意思,倒不如等他離去後再與道祖吹牛來得真切。
主要是寧城從不會捧大玄的臭腳,道祖倒是捧得越來越熟練了。
寧城離開混沌城,在大荒的某處深山中找到了極道老人與小東。
“老大!您來了!”
小東見到寧城,頗爲興奮的相迎:“我和師父剛打算在這個地方休息一段時間呢。”
“修煉得怎麼樣了?”
小東自信的說:“我感覺自己距離真神境越來越近了。”
寧城拍了拍小東的肩膀說:“加油,我去找一下極道前輩。”
“好!”
小東也知道寧城來此肯定有事情,所以把寧城帶到屋裏,極道老人一如往常,正在桌前大快朵頤的喫着泡麪,升騰的香氣佈滿整個房間。
泡麪這種東西,久久喫一次,還是非常香的,只是搞不懂極道老人爲何天天喫還不膩。
“是寧城啊。”極道老人嘴裏塞滿泡麪,沒有將其咬斷,咀嚼了幾下便一口吞入腹中。
“極道前輩,我來感謝您。”寧城笑着抱拳說:“前陣子在忙混沌城的事情,沒有空來拜訪您。”
“這有啥?舉手之勞而已。”極道老人擺擺手,說道:“我和夫人在大荒直界外出手,算不上破壞規則,不信你可以問世界樹?”
這話帶着一絲疑問句,彷彿極道老人也不確定是不是這樣。
“他說的沒錯。”
世界樹的聲音出現在寧城腦海:“這兩個傢伙做事非常謹慎,這樣的行爲確實不算違反規則。”
寧城笑了笑說:“極道前輩,世界樹誇你們懂得運用規則。”
“那是自然!”聽到世界樹的話,極道老人的心情不由亢奮了幾分,旋即又說道:“只是這命數規則,哎...”
他立馬變得無比沮喪,彷彿先前的一切好心情都是僞裝出來的一般。
“極道前輩,您這是怎麼了?”
世界樹道:“這個老狐狸!他知道我不責怪他以後,又開始擔心天地命數和規則的反噬了,這件事和我就沒有什麼關係了,我也幫不到他。”
寧城挑眉,詢問世界樹:“爲什麼極道前輩他們出手一次會如此麻煩?還會被命數反噬?”
“正常。”世界樹道:“他們本身就不是大荒世界的原住民,隨意出手阻攔世界的發展,就有可能會被命數盯上,到時候確實就麻煩了。”
寧城皺眉:“你是世界樹都沒有辦法左右?”
世界樹道:“我一直和你重申的事情,命數之下,我也沒有辦法改變。”
寧城頓時有些不悅:“那該死的使魔,他們也不是大荒生靈,並且曾經毀滅過大荒世界,難道他們不應該承受命數的反噬嗎?”
世界樹想了一會兒,這才說道:“使魔皇不就被困住了?”
寧城頓時啞口無言,世界樹的話確實很有道理,原來使魔皇是因爲這一層原因,所以遲遲無法出現!
“放心吧,極道他們行爲雖然有點破壞規則,但是歸根結底還是在保護大荒規則,命數不會出手的。”
寧城撓了撓頭,把世界樹說的告訴了極道老人。
“真嘞?”極道老人陰霾的心情立馬得到了放鬆:“那我再去泡一桶泡麪好好慶祝一下。”
看得出,極道老人確實關注這件事情,瞭解到不關自己的事情以後心情就好了。
寧城笑着來到桌旁,極道老人哼着小曲泡着泡麪。
“極道前輩,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你說。”極道老人嘴裏咬着叉子說:“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訴你。”
寧城道:“您和白袍前輩都很怕命數我可以理解,可爲什麼世界樹...”
“等等?”
極道老人打斷了寧城的話,不悅的說:“什麼叫可以理解?”
寧城意識到自己表述有問題,急忙說道:“您二人實力已經達到被命數忌憚的地步,我可以理解。”
“這還差不多!”極道老人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想說,爲什麼世界樹明明是整個萬界的締造者,創世主,爲何還會如此恐懼命數?”
甚至有些時候明明破壞一下規則就能得到妥善解決的事情,他還是沒有出手,導致最終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是吧?
“對!”寧城道:“合理的利用規則難道不好嗎?”
極道老人瞥了一眼寧城,笑着說:“你以爲他不想嗎?他肯定比任何人都想合理運用規則,可問題是,不允許啊。”
“爲什麼不允許...”
寧城剛問出口,世界樹便幻化出現在房間裏。
“我來回答你吧。”
極道老人見世界樹出現,識趣的捧起泡麪:“小東,你喫泡麪嗎?爲師給你泡一杯?”
他離開了房間。
寧城坐在椅子上,給世界樹倒了一杯水:“我其實挺想知道的,就擔心你會困惑,或者沒有辦法回答,所以才問問極道前輩。”
世界樹道:“這沒有什麼,所謂命數,你也可以將他定義爲規則,在萬物混沌前並不存在的東西。”
“規則的出現,應該是序列們出現後,才被制定出來的。”
寧城點點頭:“所以,是序列制定的規則?可你不就是序列本身嗎?”
世界樹道:“我是序列之一,並不代表所有的序列,規則是凌駕於序列之上的。”
既然序列擁有創世無上的偉力,爲何還要任由規則擺佈呢?
這一點明顯就不合理,強者爲尊的世界裏,規則都是由強者去制定修改的。
“寧城,這一點你說的很對。”世界樹道:“強者爲尊的世界裏,規則可以被修改,甚至可以被推翻,強者一旦隕落,便有新王的出現,又有無數規則的出現...”
世界樹繼續說道:“爲了預防這種事情,也爲了能限制住序列們的野心,所有在序列們各自踏上改變道路時,最先擁有靈識的幾大序列聯手創造了命數與規則。”
“目的便是爲了約束自身。”
寧城皺眉:“這不是自縛雙手嗎?”
世界樹道:“不盡然,這命數規則的存在,不僅很好的抑制了一些有野心的序列,甚至也給了例如我這種比較愛好和平,不喜戰鬥的序列發展的機會。”
“一旦誰違反了規則,那麼他身上的序列之力與混沌元就會被掠奪走,平均出現在序列們的身上。”
寧城這才恍然大悟。
“所以你不願去改變規則,是因爲一旦改變了,你的力量就有可能被原祖等序列掠奪,導致整個萬界荒蕪都被佔據?”
“是的。”世界樹語重心長的說:“所以現在你知道爲何我會如此絕情了吧?這一切都是爲了萬界和你們。”
寧城笑了笑:“你少pua我,這是你自己爲了保全自身,和我可沒有什麼關係。”
寧城想了想,繼續說道;“那你爲何不想辦法讓其他序列破壞規則,這樣他們身上的能量不都到你的身上來了?”
世界樹搖搖頭:“序列之間的事情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他們並不是簡單的爾虞我詐,每一名序列的出手,一定都是有道理的。”
“他們是超然的生命,甚至不能用生靈來形容他們,所以在思考層面看來,這些序列的腦袋裏裝着的可能是絕對的公平...”
寧城笑道:“你這屬於自賣自誇嗎?”
世界樹搖搖頭,指了指自己:“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序列嗎?難道不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嗎?”
寧城仔細端詳世界樹的模樣,肢體動作,喝茶的表情,確實已經感覺不到一絲序列該有的神聖感。
更像是個小毛孩一樣,令人忍不住就想伸出手抓一下。
“你幹嘛?”世界樹皺着眉,拍開了寧城的手:“對我放尊重點。”
寧城哈哈一笑說道:“我說世界樹,你爲什麼非要用孩童的模樣呢?你們這些神樹都喜歡裝嫩嗎?”
“那我改變個形象?”
世界樹說完,身體變化,再度出現的時候,成爲了寧城的模樣。
“這樣子順眼了嗎?”世界樹問。
寧城滿意的點點頭說:“要不以後你當我的分身吧,一些我做不了的事情你來做,反正到時候也是我給你扛黑鍋,你感覺如何?”
世界樹皺眉:“沒興趣!”
雖然是這樣說,可世界樹也沒有再改變樣貌,而是用了寧城的模樣。
寧城離開了極道老人的住所,前往了一趟萬獸域。
紫玉的浴血奮戰導致他陷入重傷,前陣子剛從混沌城恢復完傷勢,立馬便選擇馬不停蹄回到了萬獸域。
他已經是個真正的王者,整個萬獸域,不,確切的說是整個獸域,對於紫玉都充滿了敬意。
他那一戰,將獸域的霸氣完完全全施展了出來,不僅如此,他在治理獸域方面同樣擁有極高的天賦。
整個獸域一片混沌的情況下,被紫玉給強行整個了,如今獸域除了龍族以外,剩下的族羣都被萬獸域收編掌管。
“寧大人來了!”
寧城出現在萬獸域城門時,看守的兩名真神級守衛還以爲自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