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匆匆的宣誓自己的身份，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譚桑。
想要譚桑不要想着離開自己。
他一貫是理智冷靜的，不管面對什麼都是臨危不亂，不動聲色的冷靜模樣。
但是在她面前，他這麼是什麼都藏不住的，原本假裝冷漠，如今都一一破碎。
他往前傾了傾，抱着譚桑的手往回收，靠得近了些。
而後又近乎魔怔一樣地又重複了一遍，“你曾說過，我是你唯一的……”伴讀。
他現在還能記得少女穿着紅裙，肆意張揚的模樣，像是燦爛的太陽，明媚動人。
少女說出去的話，在他心裏便像是一個契約。
按照約定，他永遠屬於她，無論死生。
年輕的帝王紅着眼眶看向譚桑，緊緊抿着脣，嘶啞出聲：“上神莫要推開我。”
他與她這麼多年不見，他還利用賭博讓她去小位面裏。
他也知道，自己一定讓她生氣了。
不然爲什麼恢復記憶後，直接消失了？
他太害怕譚桑又不見了，於是一有她的消息便來了地府，想要帶着她。
就算她恨自己也好。
可是少女太乖巧了，她看他的眼神很平淡，也不抗拒，就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了。
這樣力不從心的感覺，讓他特別的無力。
他真的怕了。
怕譚桑下一次直接不見了。
永永遠遠的不要自己。
年輕的帝王忽地認識到了這一點，心就像是被人用力撕裂了一般。他從沒想到兩人再見面時，會是這樣。
白衣的少年託着她的身子，眼尾泛起細細的紅，彷彿哭過一般，像是被欺負地狠了。
譚桑有點兒慌，看着帝衡，不知該怎麼應他。
她有點兒迷茫，不清楚怎麼就這樣了。
但是也不忍心看到小漂亮如此，想了想便捧着他的臉，細聲細氣道，“你別這樣啊，我不是在你身旁嗎？我也不恨你這麼些年沒找到我。”
帝衡這些年有多認真的找自己，只有譚桑自己清楚。
最初那些年，魔君最經常對自己說的就是帝衡攻略多少地方，殺了他多少魔。
他一直都在爲找到譚桑而努力。
譚桑也是這樣的啊。
因爲知道自己還被人牽掛着，所以她一直不放棄。
只是後來，魔君想要用自己來要挾帝衡，譚桑不願這般，跳下了忘川河。
也至於她這些年來一直渾渾噩噩的。
不知自己之前事是如何樣貌的，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有親人，只記得那些疼痛的記憶。
少女擡手給他掠了掠耳邊散下的發，說話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用了哄孩子的口吻，“我的阿衡長大了。”
“但是怎麼還是這麼愛撒嬌啊。”
之前在譚家仙山的時候，帝衡大多數時間都是安靜乖順的，但是若是覺得受了委屈，眼尾便會泛起紅色。
每每都讓譚桑覺得他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的樣子。
這不就是在跟她撒嬌嗎？
要是這在牀上……
譚桑覺得自己不能多想，於是停住了自己的想法。
看着少年如同墨鴉羽毛般的纖長睫毛，黑黑的眸子裏含着深意，以及自己的容貌。
他彎彎脣，輕聲道：“桑桑說的話，我都記着的，日後若是桑桑動了其他念頭……”
說到這句話時，他停了一下，隨後笑的妖冶：“相信桑桑應該不會做出違背誓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