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態炎涼她早就清楚的。
剛纔那個啼啼哭哭的小姑娘化作一身妖媚的伴樣,她笑着,一臉魅惑道:“譚山主養的大小姐還真是好騙呢。”
譚桑不語,也沒這心情。
腦中回憶着小說的情節,竟然沒有這一節。
因爲她的改變,譚桑的結局發生改變,花昔顏也發生變化。
有捆神鎖在,她根本沒有辦法掙脫開。
天色一下子變得暗沉,氣壓突然降低,但是格外的冷氣,以及威壓。
來者狹眉修長宛若刀裁,暗紅色的狹長鳳目瀲灩妖嬈,一身的地煞之氣。
原來是魔君啊。
現在的小說故事情節已經被譚桑改的面目全非。
魔君和花昔顏勾搭上了,惡毒女配譚桑和反派帝衡勾搭上了,還真是笑人。
魔君如同死人的指節捏住譚桑的下巴,暗紅色的眸子盯着她,譚桑只覺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被捏碎了。
額角青筋暴起,想來是痛到骨髓,可是譚桑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魔族人向來以其他人痛苦爲快樂的源泉,可譚桑偏生不給他高興。
魔君沒了興趣,讓人把譚桑拖到地獄去。
眼前一片昏暗,她整個人被人拖着,她只能感覺到地上有無數手腳抓着她的腿。
地獄的火很灼熱,烤的人幾乎脫下一層皮。
譚桑如今就只是個廢材,通身沒有法力支撐,而且雷劫的傷都還沒好。
噠噠噠的水滴聲響起。
兩隻拖着水的水鬼把譚桑架起,那個男人慵懶的坐着,像是沒骨頭一樣。
指尖輕輕動了一下。
小鬼把浸着能腐蝕人骨頭的忘川水的玄鐵手銬腳鐐銬在譚桑的身上。
那人輕笑,又道:“打在手骨裏。”
一點一點的和自己的從前重合起來。
譚桑有過疑惑,於是呼叫空間裏的系統。
可是寂寥無聲。
手銬穿過她的手腕,流出溫熱的鮮血,腳鐐穿過自己的腳骨,身形嬌嫩的少女,手腳上鮮血染盡。
一旁的小鬼看着她都覺得疼,像往常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早就叫的慘絕人寰。
可是她沒有。
魔君眼裏燃起興趣,打了個響指。
小鬼們拿着浸着忘川水的屍骨鞭打着她,鮮血淋漓,打的她幾乎來魂飛魄散。
咬咬牙,只要在堅持一會兒就行了。
她在劇痛中暈死過去,卻又被冷水潑醒。
只能徒勞的咬住下脣,脣瓣被咬的不成樣子。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被弄醒了,身體冷到了極致,皮膚上刺痛發麻,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動,血一般的紅,什麼也看不清。
手指上那蝕骨焚心的劇痛令她又出了一層冷汗,彷彿全身的肌肉都在因爲那可怕的疼痛而抖動。
她幾乎又要暈死過去,這般死去活來的折磨,毫無停息地凌遲着她。
她終於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如同哭泣般的短促呻吟。
魔君笑了,像個傻子一樣的笑了。
隨後捏着她的下巴,眼裏殷紅的嚇人,彷彿滴的出血,“你的呻吟聲很好聽。”
這如同魔障一般的話語,縈繞在她耳旁。
那一個瞬間,她心裏升起無數個感慨。是當年無人救她萬念俱灰的恨,是被親密之人背棄的怨。
那些曾把自己困住的回憶,她都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