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少女舔舔脣，輕聲道：“想的。”
少年一貫是理智冷靜的，凌夫人也最讚賞他的一點便是他不管面對什麼都是臨危不亂，不動聲色的冷靜模樣。
但是聽到這句話，在譚桑面前，他卻是什麼都藏不住的，把自己隱藏在心底的心思露出。
他往前傾了傾，與譚桑靠得近了些。
可是又不敢靠得太近，害怕被她討厭。
就像從前，小姐總愛倚在榻上，會笑着同他講解法術。可是若再靠近一分，那就不對了。
像他這麼一個冷清的人，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每每面對這個少女都有些束手束腳，瞻前顧後的，唯恐惹她不高興。
於是他擡手，只是微微的環住女孩子。
看起來極爲霸道強勢的佔有，可是其實也只是虛張聲勢的擁抱着。
一點底線都不敢逾越。
少女彎彎脣，笑着上前抱住他的腰身。
“帝衡，抱人不是你那樣的，是手得靠着衣服的。”
他現在還記得那年少女穿着紅裙，肆意張揚的模樣，像是燦爛的太陽，明媚耀眼。
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讓他這黑暗的世界裏燃起了些許火焰。
而現在，一如當年，燃盡了他的黑暗。
唯餘光明。
白衣的少年虛虛搭在她的腰上手一點點收緊，少年眼尾泛起細細的紅，彷彿哭過一般，像是被欺負地狠了。
譚桑有點兒慌，怎麼就快哭了？
她有點兒迷茫，想了想，擡手捧着他的臉，細聲細氣道，“怎麼還要哭了？”
少年清越的聲音響起，一點點在她的耳廓邊廝磨着。
“小姐，您是真的喜歡我嗎？”
是永生永世只有他這一個仙侶的喜歡嗎？
少女擡手給他掠了掠耳邊散下的發，說話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用了哄孩子的口吻，“阿衡別害怕。”
“我不是一早就說過喜歡你的皮相嗎？我自見你第一眼起就開始日日夜夜的思戀你的皮相。”
少年不知道，原來自己喜歡小姐，那一眼驚鴻，於小姐而言也是一眼萬年。
少年聽到這，眼眸死死的盯着譚桑，眼尾也染上紅色。
“我記住小姐的話了，過些日子我就來娶小姐，望小姐這段時日不要再去勾搭其他的郎君了。”
最後幾個字他說的咬牙切齒，頗爲好看。
譚桑笑彎了眼，隨後俯在他的耳邊，用着很細軟的聲音：“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所以……
小姐這是喜歡他的嗎？同他一樣的喜歡嗎？
少年故作輕鬆的嘆了一口氣：“小姐願意最好，過些日子我就回來。”
少女整個人倚在他的身上，沒意思的捏了捏少年的手，看見了手腕處的流蘇。
隨後指尖捏住，她很是認真的盯着少年的漆黑的眼睛。
“當日我把這東西送給你，我本以爲你便知曉我的心思，看來你還是不知道啊。”
少年不解，這流蘇他日日夜夜握在他的手中，他也沒發現什麼玄機。
譚桑笑着解釋：“妄你讀了那麼多聖賢書，竟然連‘自古紅藍出仙侶’都不知道？”
少年面上有一絲的迷茫。
這句話，他還真的不知道，他也不清楚小姐到底爲什麼會對自己好。
可是當初對於這點溫暖，他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