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後來譚桑就軟乎乎的直接倒下去了。
譚桑喝醉了，帝衡自然得把她送回去，好生照顧着，於是和公孫掌門告辭。
仙人們雖然有男女大防，但是其實也沒有那麼的嚴厲，風格也很開放。
迷迷糊糊中，譚桑忽然想起了正經事，嘟囔了一句，“我……我要去阻止她禍害……”
帝衡沒聽清楚，少女又軟綿綿的趴在他的背上。
那夜月光皎潔，光溫柔的灑在他們的身上，兩個人重疊的影子在青石板路上。
彷彿天地間只有這一條路，他們是對方的彼此。
那夜，風清月明，甚好。
經過譚桑醉酒的事情，掌門還是專門派了個婢女去問問狀況隨便照顧。
等在外面敲門很久的丫鬟實在沒忍住，進了門，掀了簾子，輕手輕腳地進去，喊了一聲：“譚桑小姐？”
她沒在美人榻上找看到譚桑，卻見那牀簾被撩了起來，露出少年半張好看的臉。
“她還沒醒，小聲些。”少年的聲音不似其他男人那般嘶啞，清冷平緩，整個人微醺似的柔和下來。
丫鬟也沒有想到過自己會看到這麼震驚的一幕，少年只撩起了牀簾的一角。
他上身穿着的褻衣被女人纖細好看的手扯得鬆鬆垮垮的，露出小半精瘦的胸膛來，因爲露出來的很少，只窺到在他身後的譚桑露出了半隻裸露的手臂。
女孩子的手雪白滑膩，被牀上紅色的衣服襯着，更是驚人的白。
丫鬟的視線觸到那抹白膩，還有少年懶散的神情愣了一下，隨即磕磕巴巴地問道：“對……對不起……”
可她到底沒說出自己來的目的，便遊魂似地出了去，恍恍惚惚的，還不忘帶上了門。
主要是那副場景很難讓人不想歪。
心機少年“帝衡”沒管這丫鬟是怎麼想，只是低頭替譚桑蓋了蓋被子。
雖然他們沒有發生那樣的關係，但是如今睡過一張牀，以後就能一直在一起。
帝衡漫不經心地想着如何控訴譚桑，如何讓她憐憫自己，還一邊撩起正在熟睡的少女的一縷髮絲，又在指尖繞了幾繞，神色晦暗不明。
他自詡是個冷靜的人，他都應該一切以利益爲先的。
哪怕是被其他背叛，他都能從那個地方活着爬出來，然後報仇。但是他好像對這個少女有了依戀，動情了的帝衡無比清楚地認識到這點，也無法改變。
她昨夜說的話他都記得。
“你別拋棄我。”
過了許久，那牀帳裏傳出來一聲低低的嘆息，像是夢中的囈語，隨即飄渺地消散了。
他活得累，命也賤，天生就是從泥潭裏爬出來的，滿身污穢，本來這輩子都沒機會碰到這滿身尊榮的少女。
直到譚影的出現。
她見到了身着紅裙的少女在花叢裏，眉目豔麗，渾身散發着一股子高貴。
他那時落魄又狼狽，盯着少女手指上顏色好看鮮活的紅色丹蔻，如柔荑般的手。
分明只望了少女的容貌一眼，卻是驚鴻一瞥，一直記到現在都念念不忘。
帝衡摩挲了一下指尖的髮絲，垂下眸子，掩住幽暗的情緒，他再無法奢求什麼，只求能和她在一起。
至於其他。
他現在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