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就這一腿,便不簡單!
譚興是大宗師級別的高手,就算他年紀老邁,但眼力依舊在。
這一腳,氣勁內斂,直到大鼓在半空中才爆碎,能如此精準控制,至少都有大宗師級別的實力。
可眼前這個小子,纔多年輕?
現在這世界怎麼了,江湖圈子沒落的時候,別說大宗師,就算是宗師級別的高手,都十分難尋。
哪怕是他譚氏,如此一個大宗族,也就那麼七八個,一個個都至少四十歲起步了。
可現在呢?
不說江寧這個變態,眼前這個年輕人,也遠超他譚氏任何一名年輕人!
“你是何人!”
譚興轉頭,爆喝一聲。
不管來人是誰,這樣踢碎大鼓,那就是在挑釁譚氏了。
“方秋!”
年輕人,朗聲喝道,“我是方家的人!”
方家?
沒聽過。
黃玉明微微皺眉,現在國內的地下圈子,他可以肯定,已經清理乾淨了。
應該不會有不長眼的人,還敢到東海來惹事?
難道是江湖圈子的人?
他看了譚興一眼,想說他來解決,但譚興搖了搖頭。
這明顯,是江湖圈子的人,既然是江湖圈子的事,就不能讓黃玉明插手了。
“方家?哪個方家?”
譚興走了過去,臉上不好看,“我倒是想知道,哪個方家,教出你這麼沒有禮數的後人,江湖圈子,什麼規矩,你不知道麼?”
“我當然知道,”
方秋冷笑一聲,臉上依舊是不屑,拳頭一握,淡淡道,“弱肉強食,強者爲尊!這,就是規矩!”
他手指譚興,沒有絲毫客氣。
“我聽聞,有人藉着國術之名,招搖撞騙,大肆開武館斂財,本來還不相信,現在看到你這麼個老東西,我才知道,自己真是低估你們了!”
“你——!”
譚興大怒。
他除了被江寧指着鼻子罵過之外,什麼時候被人如此羞辱過。
更不用說,被江寧罵,那是私底下,江寧是罵醒他,但眼前這個小子,分明就是故意來羞辱人!
十二路譚腿,什麼時候成了招搖撞騙的把戲?
“唰!”
“唰!”
“唰!”
……
譚家幾個宗師級別的高手,立刻擋在譚興身前,冷冷看着方秋。
不知道這是哪裏來的小子,竟然如此狂妄。
“老祖,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我們應付!”
這是踢館!
這是挑釁!
這是絲毫沒有把譚氏放在眼裏!
“你們?”
方秋搖頭,伸出手指,晃了晃,“不行!”
他手指一指,直接指着譚興:“就算是你,一樣不行!”
譚興面無表情,眸子裏的怒氣,哪裏還壓得住。
被人這樣挑釁,他若是再沒有半點回應,那他譚氏,可就真的丟人了。
可他,更不能出手!
他是譚氏的老祖,是如今十二路譚腿中,實力最強,這不僅僅代表的是實力,更是譚氏的臉面,譚腿的標誌!
他這樣一個年紀的人,跟方秋這樣的年輕人動手?
就算贏了,都會被人說是以大欺小,而若是輸了……
“我不允許別人,借國術之名,開館騙人,不說其他,你十二路譚腿,就是下乘功夫,別拿出來丟人了。”
方秋朗聲道,絲毫不理會,周圍還有一羣人,完全不顧譚氏的臉面。
在他方家之人的眼裏,譚氏,根本就入不了眼。
“從今天開始,不準開館,否則,開一個,我就砸一個!”
方秋盯着譚興,眸子裏滿是挑釁,他斷定譚興不敢動手,因爲,他輸不起,就算贏……呵呵,他怎麼可能贏得了自己?
國術終究是沒落了,但也不是這些阿貓阿狗,可以用來斂財的東西。
方秋說完,轉身就走,根本就沒人敢攔。
譚興站在那,氣得渾身發顫,卻依舊一動未動。
“老祖!”
譚龍忍不住,緊緊捏着拳頭,“我去……”
“不許!”
譚興哪裏不知道,這個叫做方秋的,就是故意激怒他們,若是譚龍出手了,肯定是慘敗。
今天,不管怎麼做,他譚家的臉,都被丟在地上踩。
“老祖?遮侍伍地珊扒愛珊?!”
幾個人鋼牙欲碎,哪裏想過,會被如此羞辱。
哪怕就是死,他們也不想,被人如此輕視。
堂堂十二路譚腿,被人當做招搖撞騙,阿貓阿狗的把戲?
太羞辱人了!
遠遠地,方秋的背影,已經消失了,譚興依舊站在那。
譚龍等人,緊緊咬着牙,一言不發。
“武館不開了。”
譚興道,“技不如人,開了只會更丟人。”
說完,他轉身就走。
譚龍幾個人,身子更是顫抖得厲害,這比他們被人直接打趴,更難受,更憋屈!
黃玉明臉色同樣難看。
他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這是東海,容不得別人在這撒野。
譚興說這是江湖圈子的事,但在東海,什麼圈子的事,都是東海的事!
“這傢伙,什麼來頭?”
狗哥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問道,“我讓老趙查一查。”
黃玉明點了點頭,方家,他從來就沒有聽過。
哪怕是江湖圈子裏,能培養出這樣實力的年輕人,讓譚興都忌憚地不敢動手,怎麼可能沒有任何情報,隱藏得那麼深。
……
江寧回來了,到了別墅區,卻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
“出了點事。”
黃玉明早就在等着了,指着遠處,坐在亭子裏,悶悶不樂的譚興,把事情說了一遍。
“方家?”
江寧微微皺眉,搖頭道,“沒聽過,不管是國內,還是海外,我都沒聽過,什麼方家。”
“看譚老的反應,那個方秋,實力應該不弱,連他都沒有把握。”
黃玉明清楚,譚興不管出手還是不出手,譚氏的臉,都要丟,那一面大鼓被踢碎,碎的不只是鼓,更是譚氏的臉面!
“有那麼厲害麼?”
江寧哼了一聲。
他突然心中一動,盯着黃玉明:“老趙那邊,有沒有什麼關於方家的情報?”
“沒有,一點都沒有,好像憑空出現的,又或者,只是個假名?”
江寧眯了眯眼睛。
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看來,該來的人,總是會來,一些人,肯定沒有那麼好的定力,耐不住啊。
“不管是什麼人,真名也好,假名也罷,這東海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他們做主了?”
江寧冷哼道,“更何況,幫譚氏開武館,是我的決定,誰敢搗亂?”
“譚老那邊……”
“我去說,”
江寧起了身,“你去安排,以我的名字,武館重新開啓,聲勢要比之前更大!我倒是想看看,誰敢踢我的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