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的表情緊張起來,神色嚴峻,問道:“加什麼擔子你不說身邊離不開他嗎”
“呵呵,我是這麼想的,之前西北省政府也任命過兩位省長助理,但是現在一位助理也沒有,我覺得給他加一個省長助理的名頭吧,您認爲呢”
“這個”張清揚猶豫了一下,暗暗佩服吾艾肖貝的這招妙棋,把省政府祕書長任命爲省長助理,並不爲過,主要就看省長的意思了。通常來說,只要吾艾肖貝同意,張清揚就不好反對。
不過這個時間點趕得不好,張清揚要是同意,等於是又被吾艾肖貝扇了一巴掌,打在臉上,痛在心裏。張清揚主張調查伊力巴巴非但沒有任何的結果,還要開省委大會給人家正名,隨後被調查的還要升職,這麼搞下去,省委書記顏面掃地不說,今後他的工作也沒法在下面執行了。省委書記被省長這樣搞,誰還把你當回事今後,他要麼被吾艾肖貝架空,要麼被他擠走。
張清揚低着頭沒出聲,好像在思考。
看他不說話,吾艾肖貝說:“張書記,我提這個意見,除了想安慰一下伊力巴巴,主要還是從工作角度出發。伊力巴巴這幾年的工作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在省政府的工作強度抵得上一位副省長了,所以這樣的幹部應該大力培養,您說呢”
“其它幾位副省長也是這個意見嗎”張清揚淡淡地問道。
“他們不會反對的,我還沒來得及提呢。您要是同意了,咱就上辦公會研究一下。”吾艾肖貝自信地說道。
張清揚微笑道:“我覺得還是先聽聽大家的意見嘛,我們也民主一些,你說呢”
“嗯,這樣也好,我同意。”吾艾肖貝心想張清揚這是在找臺階下,他不好直接同意,就想民主一些聽聽大家的意見。不過,在吾艾肖貝看來,他這麼幹更加丟人,如果會上所有人都表示同意,還要你這個書記幹什麼
“還是省長慧眼識才啊,呵呵”張清揚免強笑了笑。
吾艾肖貝說:“張書記,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咱會上研究。”
“好好”張清揚起身相送。
吾艾肖貝剛走到門口,阿布愛德江歪着腦袋出現了。
“喲,省長也在啊”阿布愛德江滿臉的好奇。
“嗯,我談完了。”吾艾肖貝點點頭,見他對自己沒有半分的客氣,心裏有些不滿。
阿布愛德江好像渾然不在意,直接走了進來,吾艾肖貝無奈,只好閃身到一旁。按道理應該阿布退後,先讓省長出去纔對。吾艾肖貝生氣了,沒和阿布愛德江說話,擡腿就走。
張清揚冷眼看着這兩人的暗戰,好中好笑不已,這個阿布愛德江,還真有點狂得沒邊了西北的幹部惹不起啊,一個比一個狂妄
“阿布書記,找我有事嗎”
阿布愛德江沒理張清揚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張書記,省長過來有事吧”
張清揚沒理他的不禮貌,點頭道:“省長找我談談伊力巴巴的事情。”
“他又怎麼了”
“省長的意思,想提伊力巴巴爲省長助理。”
“哦”阿布愛德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微笑道:“省長有意思啊”
張清揚不明白他說的“有意思”是什麼意思,問道:“阿布書記,你的想法呢”
“這事我還真不好發表看法,呵呵他們是幾十年的兄弟了,在一起是有感情的。再說省長助理這個職務”
張清揚知道了他的意思,笑道:“那就會上聽聽大家的意見吧”
阿布愛德江聽出了張清揚的無奈,點頭道:“聽聽大家的意見也好,民主集中制嘛”
張清揚問道:“阿布書記,你來有什麼事”
“哦,我是想打聽一下,幹部調整到哪一階段了,還沒定下來嗎”
“老馬最近有點忙,大盤子還在調整。”
“是這樣啊”阿布愛德江笑了一下,說:“張書記是不是還有別的想法啊”
“呵呵,我能有什麼想法,大家商量着辦嘛”
阿布愛德江突然壓低了身子,左右看了看,小聲說:“張書記,我不得不提醒您,伊力巴巴要是再兼任省長助理,那麼省委今後的工作可是要被動啊”
“我又何償不明白這個道理”張清揚有些怨氣地說,“可是,我們有更好的辦法嗎”
他用了“我們”這個詞,好像他和阿布愛德江是同個陣營裏面的。阿布愛德江聽到他現在如此重視自己,心中得意,微笑着說:“也不是沒有辦法,那個古麗飯店”
張清揚擺擺手,說:“這事我聽說了一些,
是有些風言風語,但男女關係這事算不得準啊”
“也是”阿布見張清揚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不再輕舉妄動,便起身道:“我也沒別的事了就是您覺得溫嶺的餘問天如何”
“呵呵,是個不錯的幹部”
“我也是這樣想的”阿布看着張清揚的眼睛說道。
“阿布書記,我心中有數。”
“呵呵”阿布愛德江見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不再多話,轉身離開了。
溫嶺市某公園,剛剛散步完的柳大民拖着疲憊的身體向家中走去。晚飯後到公園散步,是柳大民退休後養成的習慣,幾乎從來沒有停止過。夜色下只亮着路燈,天上沒有月亮。柳大民邊走邊嘆息着,一想到沒有將伊力巴巴扳倒,他心裏就有些氣憤。
他拐進了自家的小衚衕,這裏的燈光很黯淡,陰風吹來,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心裏一陣發虛。他加快了腳步,可就在這時,一條麻袋掛着風聲從身後套在了他的頭上,隨後他就什麼也看不到了,並且被推倒在地,接着他就是一聲痛叫。
四位大漢手拿木棍照着他的身體一頓猛打,沒幾下柳大民就疼昏了過去,幾人又朝着他的頭打了幾下,然後又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都搶走了,不緊不慢地離開事發現場,不遠處停了一輛車。四人上車後揚長而去,就好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蘇蘭木木並沒有到現場,而是在哈木遠程搖控了這件事。又過了一個小時,他才接到溫嶺方面的消息,柳大民在回家路上被搶劫,被打成重傷,初步判斷爲腦死亡,已經成爲了植物人,或許永遠不能張口說話了
蘇蘭木木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趕緊來到伊力巴巴這裏彙報。伊力巴巴並沒有睡,一直在等着他的消息。聽他講完,臉上露出了猙獰地笑容,嘆息道:“柳大民哪,這是你自找的我想給你一條活路,可是你非要走死路”
“老闆,他還沒有死”
“做得漂亮”伊力巴巴拍了拍蘇蘭木木的肩膀,說:“雖然我不知道這半個月都發生了什麼,但是我仍然相信你你所能做的都幫我了,這些年老哥謝謝你”伊力巴巴說着掏出一張銀行卡,交在他手裏說:“去吧,去過你想過的生活吧,今後我不想再麻煩你了”
“大哥”蘇蘭木木的眼睛溼潤了,要不是伊力巴巴,他就是一個街頭的混混,這些年他得到了很多好處。
“兄弟,我不想再讓你過提心掉膽的生活了,溫嶺的一切都結束了,讓我們都重新開始吧”
“嗯”蘇蘭木木把銀行卡收好,看向古麗蘇合說:“嫂子,恐怕沒機會再見了”
“兄弟,我永遠都是你嫂子”古麗蘇合上前抱了他一下。
蘇蘭木木站起來向兩人鞠了一躬,扭頭便走。
“真是條漢子啊”伊力巴巴動情地說。
古麗蘇合捏着他的肩膀說:“你就真的相信他他可是足足消失了半個月啊”
“我想他不會說慌的,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溫嶺的事真的結束了嗎”
“柳大民已經成了半個死人,餘問天就是想鬧能怎麼樣連張清揚都奈我不得,別人誰敢”伊力巴巴放聲大笑,捏着古麗蘇合的手說:“我最近太累了”
“我給你放點熱水,好好泡個澡”古麗蘇合靠在他的背上問道。
“嗯,我們一起泡吧。”
“色鬼”古麗蘇合癡癡笑着,吻了吻他的臉。
柳大民出事的消息,溫嶺市委書記餘問天第一時間告訴了阿布愛德江。阿布愛德江驚訝得從牀上跳到了地上,問道:“你確實人沒看錯”
餘問天苦笑道:“老書記,我就在醫院呢,確實是柳大民”
“公安那邊有什麼線索嗎”
“沒有,現場沒有目擊證人。不過柳大民身上的錢包和手錶全被搶了”
“哼,欲蓋彌彰啊老餘,你真的相信這是強盜所爲”
餘問天無奈地說:“老書記,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沒有證據”
“查,一定要查到證據這個伊力巴巴膽子太大了”
“誰說不是呢”
“有消息急時告訴我”阿布愛德江放下電話,不停地在屋子裏來回走着。
熱西庫利亞從牀上爬下來,給他披了件衣服,說:“怎麼了”
“柳大民出事了”
“伊力巴巴乾的”
“除了他還有誰”阿布愛德江冷笑道:“這小子真是越來越狂了,這種事也敢幹,他真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