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她來說，過去的記憶也不怎麼值得開心。
忘記了也好。
“那如果再見面的話，你會認出那個人嗎？”
默傾城有些疑惑：“認識不認識有那麼重要嗎？”
她漆黑的瞳仁中，彷彿隱藏了整個星空。
燦爛又漂亮。
簡直能吞沒一切。
夜神翼被她認認真真的眼神搞的不自覺的低下頭，不敢和她對視，他心虛，胡亂的抓起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囫圇吞棗道，“見面的話說不定她還想打你殺你呢？這樣也不重要嗎？”
默傾城雙眸微擡，想到了什麼，笑了笑，然後擡起手向着窗外一抓，似乎想要去抓住什麼，最終只是虛空一抓，手掌散開，她嬉笑着毫不在意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船到橋頭自然直。”
“你還真是想得開……”
他嗓音暗啞。“也許你這次可以打贏那個人。”
“輸贏沒那麼重要。”默傾城氣定神閒中透着滿滿的寫意，“乍看起來輸了，也不見得就是輸了。那個人贏了，也不見得是贏了。”
她說出如此高深莫測的話。
讓夜神翼又是無言。
每次和她說話。
都感覺到自己很渺小，彷彿他是個斤斤計較的男人，她卻總是豪氣不羈，就如同當年兩個人最終劍拔弩張時，她淺笑着，神情自若又理所當然般的將她的心臟挖出來給了他。
口口聲聲的說着，寶貝，我寵你，所以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包括我的心。
那樣子輕鬆的完成恐怖的舉動。
是他太過分了嗎？
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你女兒呢？爲什麼你剛纔說在想女兒。她怎麼沒在你身邊？”
默傾城優雅淡定的說，“我這次去龍武國就是爲了找她。”
“她在龍武國？”怎麼回事？
“是！”默傾城一派輕鬆自在的笑道，“和一個叔叔去了龍武國。”
那個笑容。
熟悉的笑容。
讓夜神翼心底起了不好的預感。
她從靈溪村出來，能有個屁的親戚啊。
也沒人敢帶着君酒酒。
肯定有問題。
所謂的叔叔……該不會是情報上所說的，被一夥僱傭兵給綁架走了。
所以那天她闖入了別院殺了人，大概是去尋找線索了。
默傾城又喝了一口酒，察覺芒刺在背的目光，回頭，對上那個人深幽的眼。
蹙眉：“你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不用你憐憫。”
夜神翼趕緊收回視線，“我沒有憐憫你，我只是……想到了很多事情。”
“你也有這種悲傷的經歷？”她問。
夜神翼有些尷尬，“你‘娘子’殺你。我……曾經做了點對不起我媳婦的事情。”
“媳婦……你結過婚啊？”
“不能結婚嗎？”
“哦，繼續。你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那她沒殺你嗎？”
“不……我們因爲一點過去的糾紛，我傷害了她。她離我而去了。”
默傾城不喜歡去評價任何人的生活。
只是作爲一個正常人的立場。
她斬釘截鐵的道，“紳士的話，就不該打女人。這樣子既沒種，又可惡。只有沒本事的男人才打女人。”
“……”
夜神翼又一次啞口無言。
她那句。
只有沒本事的男人才打女人。
讓他簡直能羞憤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