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傾城閉上眼睛。
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她已經死過一次,並不畏懼死亡。
人總有一死,你越是恐懼,它越是會發生,有些事,總得坦蕩的面對。
可是接下來卻沒有迎來死亡。
啪!
她的臉上捱了一巴掌。
那個耳光帶着很大的力氣。
讓她覺得自己的右臉剎那間失去知覺,從右耳傳來一道響亮的耳鳴,緊跟着兩秒後,火辣灼燙的痛楚才從耳根傳出,右耳嗡嗡作響,聽覺都要沒了。
默傾城用冰涼的手撫摸了一把右臉的痛,晃晃腦袋,確定自己耳朵沒聾。
她神情自若的抿起嘴角,笑得很譏誚。
“打過了,現在該動手了吧。殺我,還是叫人來侮辱我再殺了我!”
夜神翼恨自己下定不了決心殺她,恨自己無能,看着她,毫不掩飾的失望:“你根本不用別人侮辱,你這具身體,早就給別的男人了吧。”
“……”
默傾城驚了一秒,先是驚喜,隨後皺眉。
給了別的男人?
他是這麼說的嗎?
“看你臉色,應該是真的。”
夜神翼脣角微勾,劃開厭惡的嘲笑。
默傾城在這個氣氛下,也失去了解釋的興趣。
怒極反笑的問。
“你怎麼知道的。”
她這句話算是又間接承認,氣的夜神翼一掌打在了門框上,門框成了粉碎:“有人告訴我的。”
“科科。”
默傾城冷笑。
腦中仔細過濾了一下可能會幹出這種事的人,有這個身手給他碎嘴又能全身而退的人,她想了想,“是傲天麟吧?”
夜神翼驚,見她瞬間就說出是誰,以爲那個男人就是傲天麟,顫抖着聲音。
“是他嗎?”
嗎?
用的是他結尾,還是個問句。
兩個人的腦袋不在一個頻道上。
一個問的是是不是傲天麟給你說的,一個問的是是不是傲天麟和你上牀的。
默傾城冷不防的縱聲大笑,笑得前俯後仰,眼淚都快出來了。
擲地有聲宣告着:“對,就是他,其實我那晚上跟他上牀了!”
夜神翼的眼頃刻間失去焦距。
木然的看着她。
默傾城笑得驚天動地,邊擦着眼淚邊給他一個答案。
“我早就跟他密謀了一切,我們是同謀關係!我倆合夥要害死你娘,害死你們東陵皇族!”
所有的怒火噴涌而出,想殺她,依然下不了手,只能揚起手打碎她的笑臉。
默傾城一雙黑眸泛着清冷的光。
滿是清輝。
“打啊,你不是很喜歡動手嗎?”
夜神翼揚起的手頓在空中,明明她什麼都承認了,甚至承認自己和傲天麟上牀,和傲天麟密謀,他卻不想殺她,面對她的咄咄逼人,夜神翼眼底一片陰寒,暗啞深幽的嗓音陰鷙極了。
“你能不能別再逼我了?!!”
放下手,沉下臉,低沉的聲音滿滿的蒼涼。
像是費了很大力氣才問出口。
“你對我就沒有一點點愛嗎?”
“沒有。一丁點都沒有。”
默傾城雙眸微擡,舉手投足的高冷氣息,輕描淡寫的道。
夜神翼沉默片刻。
走到內室的桌案前,迅速抄起紙筆,他握筆的姿勢十分好看,不到幾秒的時間就走出來。
將一封休書扔到她面前。
默傾城低頭撿起。
看了一眼那狂草囂張的休書二字。
他渾身透着狂暴的殺氣,和陰幽的寒氣,兩種氣息交織在一起,讓他看起來如魔鬼般可怖。
“我不殺你。你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