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沒有一親芳澤,未曾品嚐到她的味道之前,他又不甘心離去。
不甘心又如何?如果他敢染指陸青陽的乾女兒,這天晚上藉着雪茄的迷霧得到了她,那他就是一個自私的壞蛋、一個骯髒的人渣。
肖凌雲覺得自己陷入了兩難境地,心裏咒罵不已,但還是睜開了眼。
他是如此地冰冷,簡直淡漠到了骨髓當中。懷中的她卻是如此地熾熱,熾熱得足以融化任何堅冰,哪怕只是一小會。
短暫的片刻也已足夠。
肖凌雲用意念滅掉屋裏所有的燈,關上玻璃移門,又把小七引進浴室,然後將屋內所有的門鎖上。
他小心地將雪茄擺到牀頭櫃的邊緣。
顏小晶的手腕一被鬆開,就開始動手去拉扯皮衣,她的臉上帶着得逞的笑意。
肖凌雲除下胸前的皮質劍套,將它放在牀邊觸手可及的地方。他的嘴準確地找到了她的雙脣,親吻之間擦到了她脣上的傷口。彷彿感受到了她的疼痛,肖凌雲驀然擡起身,眉頭絞成了一條線。
“不要緊的,別管它。”她拿手去扳動他的肩膀,告訴他沒事。
去他的別管!那個傢伙膽敢傷害顏小晶,趁早乞求老天保佑吧!我絕對會打斷他的腿,丟到街上等死。肖凌雲怒不可遏地想。
他在結痂的傷口上溫柔一吻,肖凌雲的控制力就此潰散。
天堂。現在,他終於瞥見天堂的模樣了,他似乎又回到了陽光下那個熙熙攘攘的洛陽。
X先生在臥室裏換上黑色工裝褲,穿上一件黑色尼龍襯衫。今天下午的僕食鬼集會讓他頗爲滿意。不僅所有僕食鬼都出席了,況且大多數人都站到了他那一邊,有幾個刺兒頭可能會比較麻煩,還有少部分人表示了不滿。
但那些牢騷話語會讓他們就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根據會議的結果,他在芭提雅地區留下了28個僕食鬼,調配的依據來自他對組織成員信譽的瞭解以及個人交談時留下的印象。其中有12個人算得上是精英,他們被均分成兩個精英行動小隊;剩餘的16人則劃分成4個小組,即4個次級行動小隊。
僕食鬼大都習慣了單兵作戰,很討厭被束縛在一起,所以這些傢伙並不喜歡他的安排,精英行動小隊成員的反應尤爲強烈,到實施階段會有些棘手。但行動小隊的優勢在於X先生可以將他們安置到城區內的不同地塊,按照區域建立考評指標,從而更直觀地檢閱其表現。
他還命令餘下的僕食鬼回到原來的監視地點。
現在,X先生已經擁有屬於自己的直轄部隊,接下來他準備把注意力放到情報收集上。關於如何運作情報機構他已經有了初步想法,這天晚上就是去測試方案可行性的。
離開家之前,他分別給兩條比特犬餵了大約2磅生牛肉。這兩條雄性犬他已經蓄養了差不多5年,爲了讓它們保持飢餓,他每兩天才餵食一次。
他用鐵鏈將兩條狗分別拴在屋子的前後。這不僅是出於合理防禦的考慮,也是不得已而爲之。他也曾試過讓兩條狗待在一起,結果它們剛見面就立刻撲向彼此的喉嚨。
他拿起皮包,鎖上了門,穿過門前的草坪朝車庫走去。他居住的這座農莊建於20世紀70年代早期,仿磚牆結構的裝飾性外觀現在看來醜得慘不忍睹。但他刻意保留了醜陋的外觀,好融入周遭的破敗環境——這一片位於偏僻位置的農莊,其售價在最高點時也不曾超過20萬泰銖。
更何況這棟房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擁有足足10英畝的地皮來保證他的隱私不被發現。況且在農莊後面還有一個隱蔽在樹木之中的棚屋,X先生把那裏變成了自己的工作室,所以那片橡樹和楓樹形成的小樹林提供的掩護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至少,他不必擔心屋子裏的慘叫聲會傳出去。
這天晚上他要出去工作,所以不得不放棄他唯一的奢侈品收藏——車庫裏的那輛黑色福特猛禽。相比之下,另一輛開了4年多的豐田城郊兩用微型麪包車更能掩人耳目。他從鑰匙環裏挑出正確的車鑰匙。10分鐘後,他開着這輛破車駛入了城區。
芭提雅的流~鶯街是對通過一座提拉橋連接的三個街區的通稱。那裏只有昏暗的路燈、滿地的垃圾和濃妝豔抹的流鶯。這天晚上,這裏的道路照舊是擠得水泄不通。他把車開到路邊,藉着破損的路燈仔細觀察周圍。儘管酷暑炎炎,但路邊仍然站滿了等着生意的女孩們,個個踏着超高的高跟鞋,搖搖晃晃地走着碎步,穿着一拉就掉的款式,少得可憐兮兮的布料遮蓋着胸前和屁股。排起長龍的車隊在昏暗的街道里蜿蜒前行,車內的人不停掃視兩旁的人行道,屢屢會有剎車燈亮起。
X先生拉開皮包拉鍊,拿出裝着海落因的注射器和一把獵刀,藏到靠自己一側的車門邊。他搖下副駕駛座的車窗,讓豐田匯入車流。
我現在就是這羣傻瓜裏的一個,他這樣想着,這羣只想要找樂子的傻瓜。
“找人約會嗎?”一個流鶯朝他喊道。
“要人陪嗎?”另一個問道,搖晃着自己的屁股,就像是在晃一桶油漆似的。
在拒絕了兩個人後,他終於找到了想要的人,那是一個有着修長美腿和豐滿小巧的屁股的金髮女郎。
正是X先生買春時會挑的那一款——在他的功能還能正常使用過去。
這次行動會很享受的,X先生心想着,踩下剎車。殺死自己無法再擁有的東西,能帶給他特殊的滿足感。
“嘿,寶貝。”那個流鶯打了聲招呼,湊了上來。她一手搭在車窗上,把頭伸進車內,身上飄散着肉桂口香糖和止汗香水的味道,“你怎麼樣?想找點樂子?”
“也許能更好呢。要多少錢,讓我買個開心?”
她的目光掃過豐田的內飾,然後是他的衣服:“50美刀,包你滿意,你想怎樣開心都可以。”
“太貴了。”X先生只是裝模作樣,這流鶯就是他想要的貨色。
“40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