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湯尊和戰優優說他要回去工作。
戰優優沉默的望着他,那表情顯然是不樂意他離開,卻什麼也沒說,轉身回到房間。
湯尊煩躁,坐在客廳裏喝了兩杯涼茶。
江璟辰勸說他,“特殊時期,還是以她爲重,等你們穩定下來,再談工作的事。”
道理,湯尊不是不懂,他特意說去工作,就是想看她的反應,可是她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他都要被氣死了。
江璟辰倒了杯熱茶,說;“她能夠想到獨立的出去走走,並不是壞事。”
湯尊沉着臉,她想出去是好事,可是獨自一人,這叫他怎麼放心?
“若我妹妹獨自一人出去旅行,你能放心嗎?”
“……”
江璟辰愣住,想了幾秒,那肯定是不放心。
要隔一小時就要打電話,詢問她的情況。
“我想我有三種方案。”
江璟辰說,“第一種,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跟他去,第二種,跟在她身後,第三種,不讓她去。”
湯尊望着他思索,有了自己的想法。
……
第二天,戰優優醒來,發現牀邊沒有了人,她失落的發呆許久才起牀。
雖然她努力告訴自己,要適應這種情況,可每次經歷,她心裏都不舒服。
洗漱下樓,卻看見她平時畫畫的地方,坐着一個男人。
他穿着淺藍色襯衫,灰麻色的直筒褲,卻是和她腳下一樣的粉紅的拖鞋,安靜正在翻看她的畫冊。
窗外有一線陽光,灑在他身上,讓他身上有了幾分暖意。
這就是她深愛的男人。
她希望他平安健康,能夠儘快恢復過來。
她走到他面前,“有你喜歡的作品嗎?”
湯尊擡眸看她,應了一聲,然後伸手指着她。
戰優優疑惑的看他的長指,呆萌的解釋,“我所有的作品都在這裏,沒有其他的了。”
湯尊搖頭,手臂撐起桌上,肌肉凸出,十分有野性。
戰優優默默移開目光,臉頰卻紅了。
“是你,我欣賞的作品,是你。”
“我?”
戰優優不明白,她什麼時候成爲了作品?
湯尊解釋,“你,就是獨一無二的作品,如此鮮活又有趣。”
戰優優想笑,卻還是剋制住,“難得你會誇獎人,爲難你了。”
湯尊輕咳,他以前確實不太會夸人,但聽江璟辰說,多夸人會讓人心情好,所以他想試一試。
雖然有些話說出來,會有些彆扭,但看她被誇獎後,表情放鬆下來,他也在努力想着誇獎她的詞。
“不爲難,你今天臉色很不錯,應該心情還不錯,我帶你出去玩吧?”
“不去。”
“爲什麼?”
“我要製作我的旅行計劃。”
湯尊走到她身邊,“那我陪你一起制定。”
戰優優看他,“你願意幫我?”
湯尊聽着她說,‘是幫她’,而不是和她一起,這顯然是不想和他一起出去旅行,他暗暗磨牙。
“願意的,畢竟你沒有出去玩過,我是你丈夫,這種事也應該是我幫你。”
她再次拿出白紙,選擇了一個有大海的城市,然後兩人寫下要準備的東西,出行的時間,和出行要住的酒店。
一張白紙都寫滿了才結束。
在戰優優要出門的前一天的晚上,湯尊拿出一瓶酒,和她說;“你第一次出遠門,我們要慶祝一下。”
戰優優遲疑,“我不能喝酒。”
“特殊時候,是可以喝的,我們不喝多。”
“那好吧。”戰優優其實也有點緊張,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出門呢。
湯尊往杯子倒酒,端起酒杯,和她碰杯,“祝你一路順風,戰優優。”
“嗯。”
戰優優仰頭一口喝完杯中的酒,捂着嘴說這酒好辣。
湯尊看已經空了酒杯,張了張嘴,最終是沒解釋,乾杯喝酒,不是要一口把一杯酒都喝完。
他的憨丫頭,也太實在了。
“第二杯就是希望,你在旅途中有收穫,夢想成真!”
“好!”
戰優優想通過這次旅行,學會獨立,因爲湯尊一直希望她能有獨立的能力。
她的夢想,是湯尊的病能快點恢復。
兩人碰杯,發出清脆的響聲。
戰優優仰頭,再次一口喝了一杯,臉頰發紅,眼神迷離。
湯尊繼續往酒杯裏倒酒,說;“戰優優,這一杯,是你能享受這個旅程。”
“哦,也許吧。”戰優優端起酒杯,喝了。
她有些扛不住,放下酒杯,就有些暈乎。
感覺湯尊來抱住,她抓住他的手臂,“寶哥哥,我覺得,我還能喝。”
“是嗎?但現在我不能讓你喝了,你醉了。”
“唔,沒醉。”戰優優放下所有的戒備,所以顧忌,靠在他懷裏,依賴的抱緊他。
“寶哥哥,”
湯尊聽着她的聲音,情難自禁,低頭在她脣上親了一下。
“我在,我在的。”
“寶哥哥,病會好的。”
“是的,會好。”湯尊把她摟到懷裏,低聲詢問,“戰優優,喜歡我嗎?”
“喜歡的。”
“我們永遠不會離婚的,是不是?”
“是,不離婚,寶哥哥,我纔不會離開你。”
她撒嬌的賴在他懷裏,意識混沌,雖然她現在能很好的剋制情緒,可還是玩不過他。
把她灌醉,要套她的話。
湯尊愉悅勾起脣,又獎勵的親她,撩開她的劉海。
“那麼,你去旅行,帶上我,好不好?”
“旅行嗎?我想和你一起的,可是不行,我要獨立,寶哥哥想要我獨立的,我不能像個小孩一樣,總是依賴寶哥哥照顧,成爲寶哥哥的累贅。”
湯尊聽得心疼,“不,你不是累贅,你是我的寶藏,你是我的藝術家。”
“寶哥哥,抱我,親我。”
湯尊聽着她的撒嬌,剋制不住的揚起嘴角,親了一下她,又把她抱緊,蹭着她脖頸。
雖然平時她故作冷漠的疏遠自己,可她的作品風格沒變,畫畫的細節和習慣都沒變。
她還是她。
是他的小丫頭。
傻乎乎的,讓他心疼。
第二天,戰優優醒來,拉開窗簾,發現陽光高照。
她再看時間,還有些茫然。
十二點?
怎麼就到了十二點呢?
她揉着額頭,去洗漱下樓,坐在沙發上,還有些恍惚。
她是不是錯過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