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璟辰語重心長的對湯尊說。
“制定計劃，目標是否達成不重要，重要的事，你要找一個藉口和她交流。”
湯尊思索幾秒，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臉上陰霾一掃而空，轉身就走。
跑出去沒一會，又跑回來，“謝謝。”
謝謝之後應該還有話，但是他內斂的性子，也說不出口了，淡淡得揚起嘴角，又跑了。
湯貝貝忍不住笑出聲，難得看見她哥如此有朝氣一面。
忽而被男人扯了一下，她回神看他，“怎麼？”
“江太太，我在你面前呢，你如此沉迷的看別的男人，你覺得合適？”
湯貝貝哭笑不得，“那是我哥，再說我哪裏有沉迷的看他？”
“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就是沉迷！”江璟辰給她定罪。
湯貝貝差點就翻白眼，“江璟辰，你能別這麼幼稚的找茬嗎？”
江璟辰把她扯到他懷裏，讓她坐在腿上，勾着她下顎。
“江太太，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是智勇雙全，是你的智慧之神，不需要我的時候，就罵我幼稚，說兩句就是找茬，呵，你這兩幅臉孔，還真是演繹的好呀。”
湯貝貝趴在他肩上笑，“演技再好，也是拜師學得好，江老師，你這誇獎我，我會驕傲的。”
江璟辰放鬆，輕揉着她後頸，一時沒有說話。
兩人在一起，也不是時時都有話題說的，偶爾沉默，倒也不會尷尬，反而很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平時帶孩子，太過吵鬧，兩人親近的機會都不多，更何況如此平津抱在要一起。
什麼話都不說，就靠着彼此，聽着對方的心跳聲。
不過沒過一會，就傳來湯貝貝的笑聲。
江璟辰問他，“你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笑呀。”
江璟辰也跟着笑起來，拍着她的小腦袋，說；“就像小瑞看見一個可愛的玩具，感覺開心，很想笑，對嗎？”
“嗯，不爲什麼，就是想笑。江璟辰，你又笑什麼？”
“不知道，你笑，我就跟着笑，有點傻。”
湯貝貝笑的更厲害，江璟辰竟然說自己會傻，靠在他懷裏，歇了一會，兩人在對視，都是燦爛又放鬆的笑容。
在彼此的眼裏，是最真誠又最眷戀的。
哪怕每天相對，可是還是不嫌多，覺得這樣的時間，還可以更多，也不會膩。
江璟辰低頭親了她的額頭，就蹭了蹭她臉頰，是一種本能的親暱。
像兇猛的大獅子，放下了戒備，蹭着對方，只是爲了示好。
相愛的人到了一定程度的兩個人，有時候交流，語言反而是多餘。
一兩個小動作，便能默契的領會到對方的意思。
……
湯尊到了廣場，就看見戰優優正在收拾畫板。
他過去幫她拿，戰優優看他一眼，也沒拒絕，把東西交給他。
“你最近畫了什麼？”湯尊找話題。
戰優優瞧着自己的畫板，“你自己看。”
“……”
這態度……好冷漠，湯尊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戰優優被他盯的有些彆扭，“伸手從他手裏，拿走畫紙，遞給他看。”
那態度是剋制的討好。
“我不介意，你看我的畫。”
湯尊目光一亮，戰優優雖然每天畫畫，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看她的作品。
似乎，他看她的作品，她不會在意。
這模樣和小優，還是一樣的。
他也不客氣，翻開畫紙，看她畫的素描，線條流暢，比以前的又好了幾分。
是一些路人的簡筆畫加上建築素描。
一張張，像是練筆。
但是細節中，感覺到她的孤獨。
“爲什麼畫這些，我記得，你似乎很少畫素描。”
“人，都會變，不是嗎？”戰優優反問。
湯尊沒有在反駁，收好作品，他走到她面前，“戰優優，你以前很喜歡畫我，現在還可以畫嗎？”
戰優優疑惑看他，“什麼意思？”
“我想當你的模特。”
戰優優盯着他的臉，視線往下，一寸寸的打量。
像是一支筆，正在勾勒線條，結實的肌肉，冷硬的側臉，還有那雙看她的時候，帶着的柔光。
其實不用看他，她也能畫得出來。
“我不想畫。”
“爲什麼，是我變醜了嗎？”湯尊蹙眉。
戰優優抿脣，他怎麼可能變醜，他應該是她見過，最好，最好，最好看的男人。
“和美醜無關，不想畫，就是不想畫。”
她加快腳步，和他保持距離。
更像是有意的躲避。
湯尊快步追上她，他不是一個會主動與人接觸的性格，但是在自己妻子面前，他的主動似乎已經成了本能。
“那麼，你想畫什麼，可以加上我嗎？我在出現在你的畫裏，這樣你的目光，就能在我身上。”
戰優優停下腳步，再次擡眸看他。
她目光專注而認真，忽而一笑，“寶哥哥，我在看你。”
湯尊這次謹慎了不少，和她對視，試探的說；“過來。”
戰優優上前兩步，走到他面前，“寶哥哥，我要抱你。”
湯尊確定，這就是他的小優，丟下畫板，激動地抱住她。
“小優，”他很想念她。
戰優優的臉頰在他懷裏蹭了蹭，感覺到熟悉的氣息，舒服的喟嘆。
“果然能緩解的焦慮，湯尊，你說你是狐仙，我真的信了。”
“……”湯尊驚得睜開眼睛，把女人推開。
戰優優往後踉蹌兩步，目光無辜，“你還在害怕嗎？又何必呢。”
湯尊心有餘悸，閉上眼睛，深呼吸幾次，再次睜開眼睛看她。
是她。
一模一樣的臉，可是那雙眼睛，卻是他陌生的。
“戰優優，你覺得這樣戲弄我，有意思？”
“沒意思。”戰優優語氣也冷了幾分，“明明都是我，爲什麼我叫你寶哥哥，你會愛我，可如今這樣的我，你卻嫌棄的，甚至要教訓我？”
湯尊不知該怎麼解答。
他說過，只要她的病情能好，無論她變成什麼樣，他都會接受。
可現實是，他一時無法接受。
“湯尊，你根本不愛我。”
“不是，小優是你，你就是我妻子，我從來不會設想我會喜歡什麼樣的人，只有你。”
湯尊走上前，慢慢的靠近她，像是要在說服自己，要克服心理障礙，他伸手觸碰她的臉。
但對上她冷漠的目光，他的手，僵在空中。
似乎有千萬斤重的東西，壓在他手臂上，讓他擡不起來。
戰優優往後兩步，“不愛，就別勉強自己，湯尊，和我離婚吧。”
“不，休想！”湯尊怒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