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佑霖聽見自己大姐的聲音,也是瞬間冷靜了下來,他咳咳了兩聲,翻身從封落雪的身上下來,卻也是感受到了空氣之中瀰漫着的尷尬。
“我要出院。”
良久,榮佑霖開口了,封落雪這時已經在被窩裏面,悄悄地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
封落雪小心翼翼的大量了一下,還在門口站着的榮佑靜,這是外人口中的封家大小姐,真容很少人能見到,也是,能跟封佑靜接觸的人,都不是什麼一般人。
“不能出,醫生說你這傷口還需要再觀察兩天。”
榮佑靜想也沒想,便拒絕了弟弟這個要求,他從小不喜歡醫院,她也是知道的,但是現在有傷在身,還是挺醫生的話比較好。
“她就是醫生,我回去也可以讓她給我看。”
榮佑霖沒在意大姐的話,從來,在這個家裏面,他想做什麼,沒人可以阻攔得了。
榮佑靜暗自嘆了口氣,也是搖搖頭,“那就麻煩你了,封小姐。”
因爲榮佑靜一直忙着的,是公司裏面的事情,所以對於弟弟的私事方面,都不太清楚,她今年是二十九歲,但是爲了榮家的事業,至今單身。
榮佑靜沒體會過愛情是什麼感覺,她也不想,更沒有時間去體會。
做爲榮家的長女,愛情對她來說,壓根兒就是奢侈品一份,她很有錢,但是買不到的。
封落雪趕緊從牀上下來,“不麻煩,我本來就是榮家的傭人了,沒什麼的。”
榮佑靜還想要張嘴說什麼的時候,自己包裏面的手機卻又響起來了,沒辦法,接起來之後,又是公司裏面額事情。
她只是來看了兩眼弟弟榮佑霖,便又趕着回公司了。
在榮佑霖眼裏,大姐什麼都好,就是太聽爸爸的話了,所以纔會把自己活成現在這個樣子,她是可憐的,更是可悲的。
但其實,就連榮佑霖也不知道,在潛移默化之中,雖說他一直都想着跟爸爸對着幹,但是……好像效果並不明顯。
再怎麼說,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是父與子。
……
封落雪跟着榮佑霖一起回到榮家的時候,已經是這天的中午了,出院手續啊,藥物啊什麼的,一切都置辦妥當了。
在車上的時候,兩個人也並不怎麼說話,更別說是在單獨相處的小房間裏面了。
其實封落雪一直都不太搞得懂,剛剛她們從車上下來,榮老爺子揹着雙手,明明都是去看望自己兒子的意思了。
怎麼榮佑霖跟榮老爺子兩個人,還會吵起來。
封落雪跟在榮佑霖後面一起上去的時候,還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榮老爺7;150838099433546子的臉,黑的跟榮佑霖一模一樣。
兩個人看起來,心情都不怎麼樣。
想到這裏,封落雪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坐在陽臺上的榮佑霖,剛剛從醫院離開的時候,那個醫生也反覆交代過來,說是出院可以,但是必須每隔五個小時,就需要換一次藥。
封落雪走過去,拿着自己手中的小藥箱,到榮佑霖身邊差不多還有一米的地方,
她停了下來。
“該換藥了。”
封落雪說這話的時候,沒敢擡眼看榮佑霖,畢竟在病房裏面,他突然的瘋狂,真的是嚇到她了。
“換。”
榮佑霖瞥了一眼離自己那麼遠的封落雪,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還是保持着剛剛從下面跟榮老爺子吵完架時的,那張臭臉。
封落雪也不介意,再往前走了兩步,身體警惕的保持着微妙的距離,然後開始去解榮佑霖肩膀上的繃帶。
封落雪的小手觸摸到榮佑霖肩膀上,堅硬的肌肉時,略帶慌張,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白兔似得。
那個傷口很深很深,雖然現在看不見血肉了,但是黑漆漆的一個小洞,封落雪不敢想象,那到底是有多疼。
但是看着面前坐着的榮佑霖,卻跟個沒事人似得,優哉遊哉的坐在這裏,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他在看風景呢!
封落雪如果沒記錯的話,榮佑霖這身上的傷,可是足足有三處呢,胳膊上,腿上,還有偏了心臟幾公分的胸膛。
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到底是榮佑霖命大,還是說他真的能力很強?
封落雪仔仔細細的上完藥,又重新給榮佑霖包紮好手臂,胸膛上的傷,封落雪也是這樣做的。
封落雪以爲榮佑霖現在心情那麼不好,肯定該爲難自己的,好在剛剛包紮這兩處傷口的時候,榮佑霖什麼都沒說,只是雲淡風輕的看着外面遠方。
也不知道榮佑霖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封落雪心頭突然一動——榮佑霖現在這樣,也算是劫後餘生了吧?
他會不會……是在想着封落梅呢?
“恩?”
榮佑霖感覺到封落雪,停着的手已經很久不動了,不滿的從鼻子裏面“恩”了一聲,提醒着封落雪。
這女人就這麼不關心自己?榮佑霖略帶着生氣的想着,身上有三處傷口呢,她就包紮了兩處就停下來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就包紮好。”
出神的封落雪,趕緊拉回自己的思緒,然後伸手就想去把榮佑霖的睡褲給弄起來,這樣好方便她換藥。
可是榮佑霖卻擺了擺手,直接站起身子,當着封落雪的面,就把睡褲給脫掉了。
封落雪咂舌,“那個……你的傷口不是在小腿嗎?不用脫睡褲的,褲腿挽起來就可以換藥。”
“我,想脫。”
榮佑霖把睡褲丟在一邊,看着封落雪的眼睛,說了這麼三個字,封落雪一下子臉就紅了。
自從在醫院的病房裏面,被榮佑霖那麼壓在身下,說了那麼一堆話之後,她再面對榮佑霖,總感覺心裏面有什麼地方是怪怪的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讓封落雪想要逃避。
榮佑霖重新坐下的時候,下身只穿着一條內褲,封落雪把頭低的快要到地底下了,身子都有點微微的僵硬着。
她不敢擡頭,只是蹲在地上,給榮佑霖的腿打開繃帶,換藥,然後再重新包紮上。
“怎麼不敢擡頭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