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術我稍有涉獵,但並不算精深,不過,你倒是可以把人帶過來,給我看看。”
吳克想了想,這樣說道。
“小女子感激不盡!”
沙耶加搓着手低下了頭,一副有些誇張的提前道謝模樣。
有點像是日劇裏,有時候會見到的市儈商人那般。
看似誠意十足,實則只是把一些好聽的、不要一分錢的話給拋出來。
有些輕浮,且不靠譜。
好在,他也不是太在乎這個女孩的感謝。
擺了擺手,就往巴麻美暫時借給他居住、當落腳點的房間走去。
正在喫着草莓蛋糕的薔薇小魔女,突然發現讓自身感到親近的身影正在遠離自己的身邊,身體就是一震,有些驚慌起來,連剩下的半個草莓蛋糕都不吃了,蠕動着就跳下玻璃桌。
啪的一聲落到地板上,就快速朝着吳克的身影追去。
門被關上了,她是從門縫底下,有些笨拙地鑽進去的。
。。。。
得到可以帶去給看看的許諾,次日一早,沙耶加就去到見瀧原市的中心醫院。
她的青梅竹馬,上條恭介就在這家醫院裏,接受着康復治療。
然而,還未沙耶加來到病房門口,她就聽到病房裏面,傳出來了一些喧鬧的動靜。
“藥藥藥,怎麼又是藥,這些藥吃了一點都沒有用,我的手還是沒有任何知覺,告訴我是不是你們餵我喫的這些藥有問題,才讓我的手恢復不過來的!?”
“這些是提供維生素與補鈣的藥片,喫下它們只對你的身體恢復有好處,絕對不會影響恢復的。”
負責這個病房的女護士,聲音在裏面解釋着。
“所以,吃藥都恢復不過來的身體,這就是我要面對的事實嗎?”
“不是的,只要認真吃藥繼續接受康復訓練,你是能重新站起來走路……”
“那手呢?”
病房內,面對少年的質問,女護士感到有些爲難。
病牀上的病患在遭遇事故癱瘓前,卻是一名天才的少年小提琴手。
雖然,如今的身體在醫生的判斷中,能夠通過康復訓練恢復正常的行走,但手的靈活性想要恢復到過去、能夠繼續拉小提琴的程度,卻已經是難以實現的事情。
女護士不懂音樂,但也知道對方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而對於這種類型的少年病患,每當少年忍不住發脾氣的時候,作爲醫護人員的她又不能說什麼,這卻是個難以應對的患者。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拉開了。
“恭介!”
聽到身後的少女聲,女護士忽得鬆了一口氣。
“這位護士小姐,讓我來吧。”
沙耶加對女護士如此說道。
“那麻煩你了。”
女護士把手裏的藥片盤子交給沙耶加,顯然她是認識沙耶加的,知道這個少女是經常來探病少年的朋友,同時也只有對方能平緩此刻發脾氣的少年情緒,她趕忙退出去,把病房交給少女去發揮。
“你今天怎麼來了?”
見到沙耶加端着盤子走過來,剛纔還在發脾氣的上條恭介,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但卻是偏過頭朝向窗口的那邊,似乎有些不想讓來到病房內的青梅竹馬女孩,看見自己的失態模樣。
“不好好吃藥可是不行的哦!”
沙耶加的聲音很是溫柔,一點都不像平常時候,有些大大咧咧的那副模樣。
“我今天是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的。”
她這樣說道。
“什麼好消息,又是找到什麼古典唱片嗎?”
少年對此的態度,似乎有些冷漠。
老實說,他十分熱愛音樂,但更熱愛的,卻是自己演奏的音樂。
少年內心知道青梅竹馬的女孩,沙耶加是在鼓勵自己的。
但越是這樣的鼓勵,與現實恢復不了的手臂形成反差,就越是讓他感到痛苦。
“如果是的話,你也不用再破費給我買了,我……”
上條恭介的話沒有說完,就聽同時響起的聲音在說道。
“我找到了,極有可能治好恭介你手臂的辦法。”
“誒?”
上條恭介猛地轉過頭,眼中有着希冀。
只不過這抹希冀,在想到說出這話的人是沙耶加後,就很快消散開了。
“你不會也要告訴我,只要我認真接受康復訓練和吃藥,身體就能恢復過來的話吧?”
這樣的話,上條恭介已經聽得太多了,一開始的時候,他還這樣天真認爲這是可能的事情,但後來發現父母、醫院的護士醫生,在對自己說這話的時候眼中要麼是悲傷,要麼是同情之色後,上條恭介就意識到,那只是哄他開心的話了。
“如果是,就請不要說出來,我現在的心情很糟糕,我怕忍不住會對你發火。”
聲音低沉,少年壓着聲音,對病牀旁的少女說道。
沙耶加有些被青梅竹馬的陰沉臉色嚇到,但很快她就恢復了過來。
“並不是的,恭介,我是真的找到了恢復你手臂的希望。”
她連忙說。
“那你說說看。”
上條恭介內心鬆了口氣,至少自己的青梅竹馬,不像是其他人一樣,用着沒什麼用、只會讓他更加難受的言語安慰自己。
“你聽我說啊,我這一週遇到了超自然事件,我認識了一個……”
只不過,當沙耶加把自己的神奇經歷挑選一些內容大致說出來,就讓病牀上的少年面色變得古怪起來。
“你該不會是進了什麼邪教組織吧?”
他這樣問。
“不,我說的都是真的。”
沙耶加試圖解釋。
“算了,我的情況你還是不要管了,趕緊從那邪教組織脫離吧。”
上條恭介說道,他現在是哭笑不得的狀態。
自艾自怨的心思略減了一些,倒是有些擔心起沙耶加,這個神經有些大條的青梅竹馬女孩來。
“還沒好嗎?”
只是,這樣的話纔剛說完,突兀的另一道女孩的聲音,就在房間中響了起來。
曉美焰帶着鹿目圓,她是被沙耶加拜託,前來幫忙把人帶出醫院的,否則,就憑沙耶加這個還是普通少女的女孩,憑什麼從醫院帶走一個重要的病人呢?!
“你們是誰?”
上條恭介擡起沒多少知覺的手臂,揉了揉眼睛就朝着突然出現的兩人問,他敢確定剛纔那裏是沒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