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白鶴染懵的同時,白興言也懵了,就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白鶴染捂着臉閉着眼難受,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往下進行。
可他倆懵,身後跟上來的默語等人卻不懵。
白興言突然出手打了他們主子,這已經觸了他們的底線,沒想到主子還被打迷糊了,這簡直就是他們的死罪啊!
他們是幹什麼的?就是保護白鶴染的,結果白鶴染在他們三人的眼皮子底下讓人給打了,雖然打人的是主子的爹,但那也不行啊!爹也不能打他們主子啊!
於是三人騰地一下竄上前來,各站一方,算上白鶴染正好前後左右,將白興言整個圍了起來。刀光冷目瞪向白興言,厲聲喝問:“爲何出手傷人?還請國公爺給我等一下交待!”
白興言被他這一嗓子給驚醒了,終於回過神來,可再一看,自己居然被三個奴才給圍了起來,還嚷着要他交待。他這火氣騰地一下就沸騰了——“我呸!本國公教訓自己的女兒還要給你們交待?你們知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你們知不知道什麼是主什麼是奴?”
“我們當然知道。”默語開了口,“可是我們三人裏,也只有我是文國公府的奴才,他們二人都是二小姐的暗哨,平日裏稱爲下屬,跟奴才二字挨不上邊兒。國公爺當着他們的面兒動手打人家的主子,人家自然是要跟您問個交待的,就是奴婢我,我得跟您討個說法。”
“沒錯!”冬天雪冷聲道,“我家主子千里迢迢從青州趕回京城,數位皇子親自迎接,皇上皇后都在命裏等着主子覆命後接受封賞。文國公你到好,女兒回家你不道一聲辛苦也就罷了,居然人前腳剛進門你緊跟着就甩了一個嘴巴,這是什麼道理?別跟我講什麼奴不奴才的,本姑娘只是天賜公主的暗哨,跟你們文國公府沒有一文錢關係。所以我只對天賜公主負責,你今日當着本姑娘的面兒行刺天賜公主,在我看來,就是有罪!”
冬天雪是個不管不顧的爆脾氣,她跟着鶯歌娘子長大,鶯歌娘子那個脾氣秉性連靈雲先生都能算計,養出來的孩子怎麼可能是個善茬兒。
於是白興言就悲劇了,自己剛打了白鶴染一巴掌過癮,結果立即就當着府裏下人的面兒被冬天雪啪啪啪啪連抽了十個耳光。停下手來的那一刻,他臉都腫了。
管家白順看得直抽冷氣,平日裏覺得二小姐身邊的人都挺好的,見着他們也都樂呵呵的,可是沒想到,這位雪姑娘發起脾氣來真是六親不認啊,連老爺都敢打。
後宅也有人過來了,紅氏林氏並着談氏一起來到前院兒,只留談氏兩口子在錦榮院兒照顧老太太。白興言這個沒臉的樣兒讓她們都看了個正着,紅氏當場就沒憋住,直接笑了出來。
白興言被打得耳朵嗡嗡響,紅氏笑了兩聲也忍了回去,快步走到白鶴染跟前,扶着她小聲問:“阿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剛問完,就見白鶴染把手放了下來,左臉上明晃晃一個五指印擱在了上頭。
紅氏急了,“誰打的你?”問完就看向白興言,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終於明白冬天雪爲何動手打人。她當時就急了眼,“文國公你真是好樣的,女兒半年沒回家,剛回來你就打他,你有病吧你?你哪來的勇氣打我們阿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