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寂靜的房間裏響起了一聲輕嗤,不屑中帶着一絲嘲諷。
童渺渺面無表情的看着慕煜城,“你說不離就不離,反正你慕總在北城隻手遮天,你不願意的事情,誰又能強迫得了你?”
她的意思非常的明瞭。
如果慕煜城不願意,陳久久就不會得逞。
慕煜城的性格她自認爲很瞭解。
幾年前,無論她做什麼慕煜城都不假辭色,把她丟在別墅裏不管不顧。
就連慕老爺子親自出馬都說不動他。
如今,因爲陳久久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只是說了一句話就能讓慕煜城改變主意。
她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慕煜城的脾氣那麼好了呢?
“渺渺,你非得這樣?我和久久什麼都沒有。”慕煜城忍得手上的青筋暴起。
“誰知道呢?不過有沒有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只知道,慕煜城,你騙了我,你對這場婚姻不忠誠,我又有什麼必要在意你?”童渺渺懶懶的說完這些話,就去了客房。
她沒有反鎖。
反正不管怎麼樣慕煜城都能進來。
她沒有多此一舉的必要。
童渺渺的心也是肉長的。
她蜷縮在被子裏,用被子緊緊的包裹住自己。
這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勢。
她咬住脣,忍住洶涌的淚意。
直到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不多時,一個黑影走進房間裏。
慕煜城坐在童渺渺的牀邊,握住她的手。
他把被子掀開,童渺渺的臉頰就從被角里面露出來。
因此,慕煜城也看到被她咬出深深齒痕的脣瓣。
慕煜城輕輕嘆了一口氣,伸出手,在她的脣上輕輕摩挲着。
他的想法一直很堅決。
直到事情被童渺渺發現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
問題的關鍵不在於別人。
而是在於自己。
只是看到童渺渺傷心的臉頰,他就有了些許的動搖。
他一直以爲自己沒錯。
可現在再想想。
爲了那件事情惹得童渺渺傷心,真的值得嗎?
可是慕氏……
不行,他不能就此心軟。
不止他一個人,還有公司的其他人。
他必須負責起來。
慕煜城只是坐在牀邊看着童渺渺。
一動不動,直到天明瞭,慕煜城才離開。
鬧鐘響了,童渺渺才起牀。
平時她都會提前。
只是昨天睡得太晚,所以纔沒能起得來。
她揉了揉酸脹的額角,從牀上起來,把鬧鐘關掉。
不能讓這些事情影響了工作。
現在,工作是她唯一的依靠。
不能連工作都失去了。
童渺渺振作起來,穿好衣服,化妝,遮住那憔悴的神色。
桌面上已經擺了好幾樣精緻的早餐,童渺渺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就目不斜視的走過去了。
早餐她更是一點都沒動。
到了公司附近,童渺渺覺得空腹不好,就買了兩個包子和一杯豆漿。
剛喫好早餐,就聽到陸西爵助理來叫自己。
昨晚殷雨柔拍照片的時候陸西爵必定也在。
這麼早就叫自己,估計是因爲照片的事情。
把桌面上的垃圾給收拾好。
童渺渺就去了陸西爵的辦公室。
她儘量讓自己神色看起來正常一點。
進到辦公室裏,童渺渺就看到陸西爵一直盯着她。
童渺渺笑了笑,“學長,幹嘛一直盯着我?”
“慕煜城的事,你是什麼想法。”陸西爵遲疑了片刻,還是問出來。
“能有什麼想法,感情這種事情,勉強不來,再難熬的日子我都過來,這點算什麼。”可是終究,到了最後,還是她一個人。
童渺渺說得灑脫,可是心裏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空落落的,雖然不至於致命,但卻一直存在的。
“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可以幫你,渺渺,要不要我幫你查?”陸西爵現在徹底放下童渺渺了。
但昔日的友情還在。
童渺渺需要幫忙,他必然會伸出援手的。
“不必了,學長,該知道的我已經知道了,還用查什麼?”對於童渺渺來說。
昨晚慕煜城的行爲在童渺渺的眼裏,幾乎等同於默認了。
再繼續查下去,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不用就不用,要不要我把雨柔叫過來陪陪你?”陸西爵問道。
“學長,我看是你想見雨柔吧?”童渺渺看着他們這種蜜裏調油,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起的樣子,童渺渺止不住陣陣心酸。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陸西爵忍不住笑着道。
“算了吧,雨柔最近看資料挺忙的,我就不打擾她了。”童渺渺擺擺手。
這種時候,她更想安靜點。
她自愈能力一向很好,傷口嘛,舔舔就好了。
說不定她在這裏黯然傷神,慕煜城在溫柔鄉里快樂至極呢。
她這自艾自憐的樣子也不知道做給誰看。
沒意思,實在是沒意思極了。
“都隨你,不過,你發生這種事情,不把雨柔叫過來,她會覺得你不把她當朋友,那天還哭着問我,是不是覺得她太沒用了。”想到殷雨柔那嬌柔的樣子,陸西爵神情都是寵溺。
“沒關係,雨柔自己會想通了,不說了,我都出了這種事情,你還猛的往我嘴裏塞狗糧,學長,你這也太不厚道了。”童渺渺埋怨的說道。
其實眼裏卻逐漸浮現出了笑意。
童渺渺看得很開,在她的生活中,愛情也不是唯一的。
至少,她知道有人是關心自己就夠了。
“你知道的,控制不住,好不容易得到的人,自然是用來炫耀的。”陸西爵這句話說得理直氣壯。
沒想到他承認得如此快速,倒是讓童渺渺有些哭笑不得。
“行行行,知道你們感情好行了吧,還有事嗎?”童渺渺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
看到她活靈活現的樣子,陸西爵也放心了不少。
看來,慕煜城這件事情,對她的影響也還不算很大。
“渺渺,我知道你難過,你也不用瞞着,我瞭解你,這樣吧,過兩天有個項目需要出差,本來我是安排其他人去的,但是我覺得你趁着這次出去散散心也不錯,你覺得呢?”陸西爵是來到辦公室裏,才生出了這種想法的。
“可以,謝謝學長安排。”看到陸西爵的善意,童渺渺的心裏暖了暖。
她接受了所有人的善意,也讓她不再那麼害怕。
因爲她並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