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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謝玉鬱悶時，只聽到遠處呼呼啦啦的，汽車聲音響起。
大家都被汽車的聲音吸引到，不由得都扭頭打量。
隨着汽車聲音的臨近，呼呼啦啦的一輛接着一輛的軍用卡車，向市紡織廠駛來。
從數量上看，起碼有二十輛。
廠內職工看到這種情況，“心氣”立馬順了，不用謝玉說話，自覺就散場了。
他們或許以爲，自己鬧事，居然驚動到讓軍隊前來平叛，這玩笑有些大，所有火氣立馬消散，自動的就遛了。
不過，讓謝玉來不及，感謝這幫軍人時。
從第一輛車上下來，一個人。
這人謝玉認識，是武裝部的老羅，之前謝玉也幫過老羅，安排過幾個退伍軍人到廠裏上班。
雖然有些酗酒毛病，但還算聽話，對謝玉的安排也是畢竟聽從的。
剛想到這裏，廠裏面就從出了幾個退伍軍人，他們率先接上老羅，同時小聲說着什麼，同時指了指謝玉。
這老羅臉色一興奮，大步的就向謝玉走了過來。
老羅先聲奪人道：“謝書記，你得感謝我吧，一頓大酒，看來你是躲不開了。”
謝玉也是回營道：“老羅，當心大酒自然少不了給你，不過，你也知道我就半兩的酒量，多一點就躺下來，還是讓王廠長陪你暢飲吧！”
王廠長也是很有眼睛道：“老羅，你遇見我算是遇到對手了，雖然你是當兵的，但我會讓你見識到工人的力量的。”
老羅：“這個好說，就是氣氛這麼好，兩位領導，來接收一下吧！”
謝玉心中立刻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隨着一聲軍哨響起，從後面軍車上，呼啦啦下來一百多號，沒有軍章的士兵。
然後有人給老羅遞上一個擴音器，老羅對士兵們，大喊道：“兄弟們，你們爲國……。”
退伍軍人們情緒越來越好，而謝玉和王廠長的情緒越來越差。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種上屋抽梯的絕學，很多人就學會。
最後，在老羅一切都爲謝玉好的目光中，謝玉和王廠長當場辦公，接收了這一波“棒小夥”。
當天晚上，謝玉拿着最近入廠“新職工”名單，一共八百零七人，去見了耿市長。
耿市長，也是喫驚道：“小謝，我不是隻給你批了二百的名額，怎麼這麼多人。”
然後，一副埋怨謝玉的意思。
謝玉又把廠裏的財務報表，遞給耿市長，苦笑道：“耿市長，我真有些堅持不住了。”
“雖然你只塞了二百人，你也知道政府對國有企業的政策，一直都是公平優先，而不是追求的什麼效率，這點真不去那些船小好調頭的私人小企業，是要保證公平爲先的。”
然後，謝玉又一指手下名單道：“這是今年咱們的退伍軍人，安排人數，有二百三十四名，估計都安排進我們紡織廠了。”
“還有，這書記安排的，都是一些功勳之後，能不能不安排突然就是對不起前輩，還有這……。”
耿市長連忙擺手道：“小謝，要說困難，那裏不困難，領導們把人安排到你那裏也是對你的一個考驗。”
“給你說句實話，今天把你們廠裏面的稅金提前收了，變成維穩資金那是真沒辦法了。”
“市裏面的國營廠，也只有你們紡織廠沒有出問題，還有盈利，其他廠都是在生產一筆，賠一筆，可不生產，工人們的心有不穩，市領導們也很爲難。”
謝玉臉色陰沉道：“耿哥，都這麼嚴重了嗎？”
耿市長狠狠的點了點頭，道：“小謝比你想的還要嚴重，弄不好。就會出現像北方的某個城市一樣，暴雷，大規模破產清算，工人下崗失業，城市混亂，犯罪率瘋狂上升。”
謝玉想了想，狠狠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耿哥，我看節流這路真是走不通了，我只能想辦法儘量開源，盡力維持。”
耿市長搖頭道：“小謝，開源的對的，你只有開源這條路走。”
“市裏面不需要你盡力維持，而是需要你盤活經營。”
“這超額名單說明什麼，你要有心裏準備既然口子開了，下一步可能會有更多的新職工會轉崗到你們廠裏面。”
謝玉臉色變得更難看，直接道：“耿哥，紡織一廠和二廠，加上下崗職工，有近兩萬人規模，影響家庭近十萬人的。”
耿市長：“我明白，我明白，現在困難，你要克服，也只能克服，市裏面的的其他領導也不是沒有想法，但大家都是盡力了。”
“不是推脫責任，某種程度來說，你的紡織一廠二廠，是目前市裏最好的選擇了。”
“小謝，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你跟我這麼久，你也知道，有時提拔一個幹部，就看他關鍵時刻頂不頂的上去。”
“你放心，只要這個困難你能頂過去，下一步你的進步問題我會考慮，雖然你資歷很淺，但只要你在這事上，做出成績，一些提名，我想大家也會認可的。”
謝玉：“耿哥，我不是要官，你也知道我就喜歡孤兒出身，沒啥大能力，我怕辜負你的信任。”
耿市長認真看了謝玉一下，道：“小謝，這時能維持市裏面穩定，是最重要的，我這時我也只能相信你了。”
謝玉還能說什麼，哭笑一下後道：“那隻能撥搏一下了。”
耿市長眉頭一挑，趕緊問道：“如何搏？”
謝玉：“其實耿哥，最近我也是對紡織廠裏面的情況有所考慮的，結合那些私人小企業和世面的情況，我只有一招了。”
耿市長沒有打問，使勁看了謝玉一下，像是知道謝玉說什麼一樣。
謝玉道：“耿哥，只能轉變思路，打破大鍋飯，迴避公平問題，先考慮效率優先……。”
謝玉還想說什麼，耿市長一擺手道：“小謝，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這話不止一個幹部和我提過，只是上面沒有明文指示。”
“如果咱們這樣做，影響太大了，一定會出現，貧富差距，會出現一些人飯都喫不起的現象，起碼現在來說，大家還都有飯喫。”
謝玉：“那我？”
耿市長：“你先做，不要說，這超額名單到你手上時，其實你也選擇已經不多了。”
謝玉使勁點了點頭，到這時只能放手一搏了。
回到廠裏面後，謝玉立刻開大會，把廠中，能說會道，有關係的，全部拉到銷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