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弩關上車門,車內的光線暗了下來。
炎景熙看向秦逸火。
昏暗光線下的他,嘴脣緊抿着,不怒而威的威嚴,四年後的秦逸火,比初次見面更有氣場,成熟,穩重,運籌帷幄之中,心思藏匿的更深。
不說話,就足夠令和他對視的人膽寒。
“你不應該回來。”秦逸火沉聲道。
炎景熙頓了頓,感受到秦逸火對她的怒氣,“如果你覺得把我從尚捷聿的手中救出來很麻煩,你不用來,我不給那麼增加麻煩。”
“你會影響到沐擎的心情,他在做的事情,不能有一點點的差錯,否則,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你回來,就是讓他擔心,讓他如何不露馬甲,如何全力以赴。”秦逸火厲聲說道,眼眸中洋溢着殺氣騰騰。
事情非常的緊迫。
他一直覺得炎景熙是理智的,懂事的,講道理的。
可是,她一意孤行的回來,陸沐擎就坐立不安,心思不定,分分鐘露餡。
他不能讓自己的兄弟有危險。
“北京不歡迎你,回美國去吧。”秦逸火霸道的,眼神非常的寒冷,冷的,讓炎景熙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陌生的。
想想也是,當初秦逸火對她和顏悅色是因爲陸沐擎,現在,她的存在威脅道陸沐擎了,他自然對她不會客氣。
炎景熙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着住了眼中的暗影浮動,慢慢的品味着心裏的痛。
四年,她昏昏沉沉的四年,醒過來,已經物是人非。
陸沐擎已經不是陸沐擎,秦逸火也不是秦逸火,她所認識的人都變了樣了。
“嚴希敬會娶別的女人了嗎?”炎景熙問道。
秦逸火深幽的看着炎景熙,沉默着。
炎景熙知道,在某一程度上,秦逸火就代表着陸沐擎,他說的話,就是事實。
“會。”秦逸火說道。
炎景熙擡眸,看向秦逸火,心裏很痛,彷彿被一隻手,捏碎了,她再也沒有心,所以,沒有地方可以承載痛了,飄飄蕩蕩的,反而失去了方向。
她真的累了,疲乏了,倦了。
她不明白,爲了保護她,犧牲掉婚姻,陪在另外一個女人身邊,給另外一個女人名份,他覺得自己很偉大是嗎?
活着,不告訴她,怕她承受再失去他的痛苦。
病好了,不認她,看着她瘋狂癡顛,是爲了剷除對她不利的人。
如今,讓她看着他娶別人……
陸沐擎,終於有一天,消磨掉了她所有的愛意,就算他是爲了她,她也不要了。
“回去告訴陸沐擎,從今天開始,炎景熙只是炎景熙,他做的一切,都和炎景熙無關,我不會感謝他做的任何一個所謂的對我好的行爲,炎景熙的一切從今天開始也和他徹底無關了。
我不會再見他,永遠不會。讓他也不用惦記我了,我想,我對他的只有過去的回憶,而這些回憶在四年裏也變淡了,確切的說,我已經不愛她了。
今天起,我會起航,重新尋找我的幸福。”炎景熙理智的說道。
秦逸火擰起眉頭,煩躁的說道:“你不覺得自己對他殘忍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