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景熙假裝沒有看到他受傷,接過水杯,利落的把毓婷丟進了口中,喝下了水。
陸沐擎輕柔着撫摸着炎景熙的頭髮,寬慰道:“今天,就當是做了一場噩夢,明天,一切都會好的,我們都忘記,好不好?”
炎景熙點頭,“好。”
“你今天好好休息吧,有蒲恩慧保護你,我也比較放心,明天我帶你回家。”陸沐擎柔聲道。
炎景熙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不和她睡一個房間,一張牀。
他終究是嫌棄她的。
這件事,在陸沐擎的心上,會是一根刺,永遠的留着。
炎景熙不敢想,如果,真的是他媽媽殺死紫依的,她把呂依華送上法庭,她這樣的殘花敗柳,她還有臉去追陸沐擎嗎?
陸沐擎起身,朝着門口走去。
炎景熙深情的看着他,目送他離開。
那一瞬間,炎景熙永遠的記住了他的背影,那樣挺拔,孤傲。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一行人就從寧海回去。
項成宇本來是一個話嘮。
可是,今天車上的氣氛特別的詭異。
陸沐擎目光深幽的看着前方,似乎在深思着什麼,隱忍着什麼。
炎景熙垂着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眸,嘴脣往下,渾身上下洋溢着悲傷的情緒。
再看蒲恩慧,一項面癱的她,眉頭一直緊鎖着,時而緊抿着嘴脣,時而咬牙,時而緊緊地握着方向盤,指甲都泛白了。
難道昨天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大事嗎?
“那個,你們都不說話啊?”項成宇嬉笑着看向炎景熙和陸沐擎。
陸沐擎握住炎景熙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對着項成宇和氣一笑。
炎景熙看向陸沐擎的手。
右手背上,傷痕都結疤了,有好幾處。
炎景熙的心被擰着,疼痛和酸楚不可抑止的流出來,刺激了淚腺,眼睛有些澀。
她別過了臉,看向窗外。
“那個艾利的姐姐有消息了嗎?”項成宇問道。
“現在在找美國和俄羅斯的華人雜技團,可能有些雜技團早就解散了,找起來有些麻煩。”陸沐擎溫和的說道。
“那個,俄羅斯的雜技團是非常有名的,也不一定是華人雜技團,俄羅斯雜技團也會招華人的。”項成宇提醒的說道。
“恩,搜索的範圍有些大,需要一點時間。”陸沐擎溫潤的回答着。
“這個女人上次差點殺死我,一定要把她找到啊。”項成宇感嘆道,看向前方。
陸沐擎沒有回答,看向炎景熙,柔聲道:“如果累了,就睡一會吧。”
陸沐擎摟着炎景熙的手臂,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面。
炎景熙沒有反抗,歪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能感覺到陸沐擎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他覺得她髒吧!
炎景熙的心中像是被戳了一個洞,無數的血水從裏面流出來,到四肢百骸,麻的不想思考,閉上了眼睛。
知趣的靠在了車椅上面。
陸沐擎把她抱在了懷裏,讓她睡在了他的身上。
炎景熙側過臉,悶在他的懷中,眼淚靜靜地流下來,不再多語,也不再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