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寶媽媽的眼中有些氤氳,同情炎景熙,說道:“她一個嬌弱的女人,抱着一個五十斤的孩子,從山上衝下去,摔跤的時候,我看着她爲了不讓孩子摔倒,倒在了石頭上面,她是一個偉大的媽媽。”
陸沐擎擰起眉頭,深幽的眼中瀰漫上一層氤氳之色。
“我覺得陸先生你做的不對,不該拋下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比自己的老婆還在還要重要的呢?要是我老公,我早就開罵了,可是陸太太什麼抱怨都沒說,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孩子抱怨爸爸,她都在幫你說話,陸太太,很可憐。”路寶的媽媽抹了抹眼淚。
陸沐擎表面平靜着,以及儒雅,清貴,然而,喉結滾動,手掌也不自覺的收緊。
炎景熙很堅強,很懂事。
正因爲她的堅強,懂事,他覺得心疼。
“疼,我疼,張姨,幫我揉揉。”炎景熙無意識的低嚀着。
陸沐擎掀開了炎景熙的被子,看到了她背上的傷痕。
傷痕很多,在白皙的肌膚中,觸目驚心。
特別是中間那個明顯的傷痕。
傷痕周圍的皮膚是種的,有些濃水,從裏面冒出來。
陸沐擎的手指,微微顫抖着,撫着她傷口的周圍,輕輕的打轉,看到她擰緊的眉頭微微張開,眼神越發的幽邃,就如同萬年水潭反射了月光一眼,深邃的,卻又是柔和的。
不斷的,不知疲倦的揉着。
如果,他的撫摸能讓她減輕痛苦的話,他願意一直這麼撫着,也好過,只有她一個人在痛。
“哎。”路寶的媽媽嘆了一口氣,看陸先生已經很自責了,也不好再抱怨什麼。
“陸先生喫飯了沒?”殷老師走進來,擔憂的問道。
陸沐擎定定的看着炎景熙。
他中飯吃了兩口,到現在晚飯都沒有喫。
可是,看着炎景熙現在這樣,一點胃口都沒有,看着炎景熙,問殷老師道:“她吃了沒?”
“從手術室出來就昏迷到現在,還沒有退燒呢,肯定是沒喫的。”路寶的媽媽插話說道,忍不住的口氣不好。
“幫我買份飯吧。”陸沐擎說道。
路寶媽媽抿了抿嘴巴,說道:“陸太太還沒喫呢?”
陸沐擎沒有說話,還是輕輕的幫炎景熙揉着。
他是幫炎景熙要的,怕炎景熙半夜醒過來,要是餓了,也有東西可以喫。
路寶媽媽心疼炎景熙,看陸沐擎又沒有回答她的話,自暴自棄的說道:“算了,我出去買吧,買兩份,我請陸太太的。”
路寶媽媽轉身出去,眼不見爲淨。
殷老師躊躇的站在一邊,很是擔心,小心翼翼的看着陸沐擎,也不忍破壞,轉身,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她有些擔心,畢竟陸太太和陸克楠是因爲學校考慮不周引起的,也不知道,陸先生會不會怪罪。
如果陸先生怪罪,一句話的事,不要說她工作不保,就連學校都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