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站臺上
一個小女孩被爸爸抱着,可能是她的爸爸抱的累了,想把小女孩放下來,小女孩不願意,蹬着小腿,摟着她爸爸的脖子,咿呀咿的喊着不要,不要。
她爸爸把小女孩放在地上,小女孩就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邊哭,一邊用小手打着她爸爸。
她爸爸心疼的把她抱起來,小女孩還在哭。
她爸爸又從口袋裏摸出一根棒棒糖遞給小女孩,小女孩嗅了嗅鼻子,眼淚還十分委屈的含在眼裏,拿着棒棒糖,但是不哭了。
炎景熙定定的看着,若有所思。
她從小就沒有爸爸,只有張姨。
張姨也會帶他們出去,他們沒有一個要張姨抱,都是靠自己的小腿,深怕被遺棄,還表現的很乖巧。
一直以來,她都很獨立,獨立的面對所有的問題,直到陸沐擎的出現。
因爲他的柔情,他的寵愛,她開始變得依賴,變得懦弱,變得擔心自己配不上,自己的過去會成爲他的污點。
她的重心不再是炎景熙,而是陸沐擎。
那樣,已經失去了自我。
她虛僞怎麼了?
在她生活的環境裏,要是不虛僞,早就被馮如煙和炎蕊整死了。
她陰暗怎麼了?
難道被馮如煙和炎蕊賣了,她要爲他們數錢纔是正確的嗎?
不,那是愚蠢。
她不應該自我否定。
她就是虛僞狡詐,充滿心機,一步步的朝着自己的目標前進,她沒有溫室,沒有依靠,沒有保護,只能靠自己。
而,陸沐擎今天的那番話,就像是當頭一棒,讓她在被愛情衝昏頭中恍然大悟。
永遠都不要期待別人,因爲,那是別人。
與其仰仗他人鼻息,還不如靠自己。
她要做回那個慵懶,桀驁,無堅不摧又錙銖必較的炎景熙。
咖啡館的門口
炎景熙走過去,陸沐擎已經在了,靠在黑色的賓利車上,陽光從梧桐下穿過,形成了斑駁的光點落在他的身上。
他還是那般溫潤如玉,深邃的眼眸很像是兩灣月光下的清泉,柔和的要把人給融化成水。
可是,經過剛纔,炎景熙頓悟了,不想再被他迷惑到。
炎景熙微微揚起笑容,朝着他走過去,把手中的資料遞給他。
“什麼?”陸沐擎柔聲問道,接過她手上的資料袋,修長的手指旋轉着白線,打開,看到裏面的文件,詫異的看向炎景熙,問道:“這個怎麼在你這裏?”
炎景熙咧開笑容,歪着腦袋,輕挑了眉頭,靈動的就像是林間的精靈,說道:“因爲我聰明啊?是從梁詩絡那裏拿來的,複印件什麼的應該不用擔心,她也有把柄在我手上,不會輕舉妄動的。”
陸沐擎擰起眉頭,幽深的墨瞳中閃過一道異光,柔和的看着炎景熙,瀰漫上一層氤氳之色,問道:“你突然在展會上消失,就是爲了這個?”
“嗯。”炎景熙點頭,開朗的輕笑。
“對不起,我還以爲你是無緣無故生我氣了。”陸沐擎撩過炎景熙額前的頭髮,因爲冤枉她,心裏發疼,那種酸酸澀澀的感覺混合着憐惜,在他的心裏流淌過,苦笑了一聲,再次柔聲道:“對不起,找不到你,我很恐慌,我也不知道,我會這麼依賴你。”